這個神秘少女有什麼來歷,牛頭和馬面都不知道,他們只看到少女和九幽閻王在幽冥殿裡呆了三天三夜,離開時笑得就像一朵花,而九幽閻王卻腳步虛浮,好像剛被人痛扁了一頓似的。
牛頭馬面站在他們身旁,表面上看起來是目不斜視,但心裡已經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九幽閻王和這個少女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折騰了三天三夜纔出來?又爲什麼會腳步虛浮,臉色蒼白?對九幽閻王這樣的強者來說,這種事情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
另一邊,酆都大帝研究了三天,也已經搞清楚另一個司徒凝的秘密,並將嵐恆等三人都叫過去。至於他是單純地爲了將情況告訴嵐恆和燕振天、劉善,還是另有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嵐恆等人面前,真正的司徒凝滿臉怒容站在酆都大帝身後,眼中的怒火像要將另一個司徒凝給燒成渣。
酆都大帝則神情複雜地看着另一個司徒凝,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至於那個是不知來歷的司徒凝,則無力地跪倒在酆都大帝面前,看着她那絕美的容顏當真我見猶憐。只是在場幾人都是修爲高深,心志堅定無比的人,不可能因爲這種事同情她。
嵐恆略帶困惑地問:“酆都大帝,你把我們叫過來是爲了什麼?這個司徒凝到底什麼來頭?”
酆都大帝長嘆一聲,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就是司徒凝。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她都和真正的司徒凝一模一樣,但她的思感卻和真正的司徒凝截然相反。”
“什麼意思?”
“準確來說,這個司徒凝是真正司徒凝惡的一面,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嵐恆渾身一震,確實明白了。
據他的所知,無論是真正的惡人還是表面上仁慈無比的善良之輩,都有和自己表面截然相反的另一面。也就是說,人性永遠是複雜的,不能單純用絕對的善、惡來區分。就算是大奸大惡的人,也會有善的一面,只是別人會將這種善解讀爲虛僞;而善人也會有惡的一面,但世人一般會將善人的這一面讀作他人對這個善人的污衊。
想到這些,嵐恆問:“酆都大帝,你的意思是說,難道這個司徒凝是從真正的司徒凝體內分離出來,代表惡的一面?”
“也不對!”
酆都大帝立刻否認了嵐恆的猜測。
嵐恆一愣,可犯糊塗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酆都大帝在搞什麼名堂?這司徒凝到底是怎樣產生的?
嵐恆也懶得猜下去,乾脆地說:“酆都大帝,你還是直說吧,我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猜謎上。”
酆都大帝點一下頭,說:“嚴格來說,這確實是從司徒凝體內分離出的惡的一面,但不純粹,因爲司徒凝惡的一面依然存在在她體內。至於這個司徒凝,只是被人用大神通從司徒凝體內汲取一絲靈魂烙印,然後培養而成。所以我才說,這就是司徒凝,但思感完全不同。”
“僅憑一縷靈魂烙印就再造出一個活生生的人?這種事真能辦到嗎?這根本就是奪天地造化的事情!酆都大帝,如果這種手段能隨意使用,擁有這神通的人豈不是可以輕易早出一批強者組成的隊伍?到時候就算是掃平六道,估計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酆都大帝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這確實是奪天地造化的神通,但用起來並不難,我也使用。只要將一個人的靈魂印記汲取出來,然後用我們這個級別的力量滋養,很輕易就能讓一個新的人出現。如果能毫無限制地批量造就這種強者,確實有可能掃平六道,但被汲取靈魂印記的人不可能再問鼎絕顛,而到了人魂境界之後,靈魂印記也不可能被人汲取出來,所以這種手段的實際意義不大。”
也就是說,雖然這種手段能複製強者,但只能是人魂境以下的強者,意義並不大。而且還需要酆都大帝這個級別的人親自去做,那就更雞肋了。
明白這一點,嵐恆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不用擔心被人汲取靈魂印記了。但轉念一想,司徒凝不是已經擁有人魂境以上的實力嗎?難道酆都大帝在騙自己?
等嵐恆將問題問出來,酆都大帝苦笑着解釋道:“這應該是有人在司徒凝實力不濟時被汲取的靈魂印記,然後再培養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先等我一等。”
說着,酆都大帝一掌將複製出來的司徒凝幹掉,然後又將她化爲純粹的靈魂力量打入司徒凝的體內。
得到這股力量後,真正的司徒凝力量突飛猛進,一股股半透明的勁氣夾雜着冥氣,將她籠罩起來。
酆都大帝一邊幫司徒凝突破,一邊解釋道:“被汲取靈魂印記的人雖然失去問鼎絕顛的資格,但只要將那點靈魂印記重新化入自己體內,就能重新變成完整的人,甚至修爲都能家藉此突破。嵐恆,其實我今天找你過來也爲了這件事。”
嵐恆還沒有回答,燕振天已經心中一動,撲上去說:“酆都大帝,你把我的靈魂抽出去吧,只要你讓我超越嵐恆就好。對你來說,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劉善也兩眼放光衝上去,彷彿一個餓壞的漢子突然看到一個絕色美女,說:“我不用超越嵐恆,只要有嵐恆的實力就好,你就幫幫我吧。”
酆都大帝愣了愣,滿頭的黑線立刻像瀑布一樣垂下來,怒斥道:“你們兩個混蛋放開我,你們還有強者的尊嚴嗎?你們連臉都不要了!真正的強者都是自己修煉出強大的力量,可你們現在看自己,還有哪一點像強者!?”
酆都大帝此話一出,燕振天退回嵐恆身邊,彷彿剛纔的事都沒有發生,說:“你知道就好。”
劉善也慢吞吞地走回來,問:“既然如此,那你剛纔說叫我們來就爲了這事是什麼意思?”
原來,嵐恆剛纔怕酆都大帝要用這種方法提升自己的修爲,而自己又不好抹他臉面拒絕,所以才用這種方法堵他的嘴。爲了說服燕振天和劉善,他可是花費了老大一番功夫。
可看酆都大帝的神情,他似乎不是想幫嵐恆提升功力。
酆都大帝怒瞪燕振天和劉善,說:“我找你們來是想讓你們調查這件事是不是九幽那傢伙乾的!而不是幫你們提升修爲,我可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轟!”
這時,司徒凝終於突破成功,一股強勁的氣勢就像爆炸的衝擊波一樣浩蕩八方,吹得嵐恆都要用力才能站穩。在氣勢的正中心,司徒凝還在全身冒黑焰,但已經開始慢慢收斂。等到這股力量都收回司徒凝體內,司徒凝上前一步說:“下面的事情由我來解釋,因爲這次的對手很可能是九幽閻王,所以我們必須先粉碎他的行徑,將他培養複製強者的地方毀滅。”
據司徒凝還有酆都大帝所說,這種複製強者手段並不是隨便挑個地方就行。因爲酆都大帝和九幽閻王都能通過某種手段觀察對方的行動,所以必須要找一個被遮蔽性陣法保護的地方。嵐恆之前要和酆都大帝演戲,不敢當面說出來,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也就是說,九幽閻王想在不驚動酆都大帝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必然要躲進某個地方一段時間,而這種地方一共有三個。
說着,酆都大帝在虛空中幻化出一張地圖,並在上面瞄了三個紅點,說:“這三個地方都是九幽最近曾經長時間待過的,我不知道其中哪個纔是真正的地點,所以我覺得要想辦法將那個地方找出來,然後集中你們的力量進攻。不過你們放心,九幽短時間內依然不會直接對你們下手,這次進攻只會面對九幽的手下還有一些可能存在的強者而已,你們不會拒絕吧?”
酆都大帝既然說到這個份上,嵐恆當然不可能拒絕,雖然他心裡不太樂意。
盯着地圖看了半餉,他說:“酆都大帝,你說一個人要是知道自己的東西被偷了,他會第一時間尋找偷東西的人算賬,還是先看看被偷的東西還在不在自己口袋,確定自己沒有搞錯?”
酆都大帝想了想,說:“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再確認一遍,這麼說,你覺得九幽下一步會去真正的地點?是了,他複製出來的司徒凝被我幹掉,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想新的辦法攻擊你們,我們就來一個守株待兔好了。哈哈,嵐恆,我發現你挺聰明的。”
嵐恆撇了撇嘴,立刻閉嘴不言。
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緊接着,酆都大帝又在地圖上描繪出九幽閻王的位置,準備以不變應萬變。可他們不知道九幽閻王今天累壞了,根本不想行動。雖然在司徒凝被幹掉的那一剎那,九幽閻王就有所感應,但他只是罵了一句就重新躺下去,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酆都大帝和嵐恆等人不知道這些,一等就等了整整十天,可九幽閻王依然龜縮在幽冥殿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