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揹着安倍香織又要小心那個怪物就快讓我疲憊不堪了,安倍英明的話讓我不禁精神一振,把後背上的安倍香織往上顛了下,讓自己更方便些。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一個半圓形屋頂的建築在一片很大的白沙灘上外圍依山而建,雖然上面的日語看不懂,但按照安倍英明的話來說應該是那個猿島歷史展覽館了。
我朝沙灘上看了看,現在應該是旅遊淡季,沙灘上並沒什麼人,安倍英明的話說是來人大都是去參觀猿島上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所剩下的遺蹟去了,所以沙灘上並沒什麼人。而那個長長的碼頭我也看見了,一艘並不是很大的遊輪正停在那裡。
我問安倍英明他現在的身子能不能用隱身或者迷惑別人的法術,我們悄悄的登上船,不要被別人發現纔好。而且從樹林到遊輪上的這一段沙灘沒有絲毫的遮擋物,不僞裝一下的話很容易就被那個怪物發現了。
安倍英明從懷裡抽出三張紙符,貼在安倍香織背上一張,給我了一張,自己貼在胸口一張。我學着他的樣子把紙符貼在自己胸口後竟發現陽光下的我的影子一下變得很淡起來,但是我自己看自己的身體卻沒什麼變化。這時安倍英明說道:“這些低級的隱身符可以保持十幾分鐘的時間,足夠我們到達遊輪了,注意踩着那些遊客過來的腳印,別讓酒吞魔王發現我們的腳印了。”
我點點頭四周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後才小心翼翼的朝遊輪走去,而安倍英明則在後面扶着趴在我背上的安倍香織,防止她掉下來。我們小心翼翼的踩着沙灘上本來就有的腳印一步步像過地雷帶一樣,一段並不長的沙灘硬是走了五六分鐘才走完,雖然不累,但仍然緊張的我出了一身熱汗。
我們走近遊輪就看到它的門是開着的,並且有個階梯和猿島的小碼頭相連,可能是在等那些遊客回來吧,門口只有一個肚子鼓鼓的中年船員在打瞌睡。我們小心翼翼的不碰觸到他從他身邊繞了過去,然後找到看起來像是工具間的房間打開門鑽了進去。
直到把門關住後我纔算是暫時的鬆了口氣,把安倍香織放到地上後我才緊緊地攥住斬邪離安倍英明遠遠的坐下,安倍英明看到我這個樣子嘴巴動了動但是沒說什麼,低頭查看起安倍香織的情況來。
我看着安倍香織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裡,對安倍英明說道:“喂,她怎麼了,怎麼從剛纔我把她就出來開始就一直這個樣子?”
安倍英明說道:“她香織本來爲了讓我有時間打破安倍晧一佈下的結界,把全身的法力都釋放出來,而後爲了讓我逃走又強行從神石上抽取力量,損害了身體裡面的內臟,要是不盡快治療的話···可恨我現在的法力都在剛纔進攻結界的時候用沒了,要是恢復完全的話肯定要好長時間,可惡,可惡!”
看着安倍英明一臉悔恨的樣子我心裡一動,但是卻沒在說什麼。只是覺得精神一鬆弛下來後在樹林裡又是跑又是鑽的被荊棘劃出的小傷口不斷的火辣辣的疼起來。所以一邊注意着安倍英明一邊控制着炙陽的力量讓那些傷口癒合起來。
安倍英明從剛纔開始就一直緊張的看着安倍香織,直到我控制着炙陽力量讓傷口癒合的時候他可能感覺的靈力的波動,扭頭看了我一下,正好看到我臉上的一道小傷口飛快的癒合起來,讓他驚訝的看着我。等我身上的傷口全都癒合完畢後安倍英明纔像醒過來一樣快步朝我走來,我神色一緊把斬邪的劍尖指着他:“你要做什麼?!”
卻不想安倍英明竟然在我跟前深深的彎下腰:“辰雨君,請你救救香織吧!”
本來我以爲他要對我不利的,卻不想他突然來這麼一出,但是我卻絲毫沒放鬆繃緊的神經:“你這是什麼意思,別說我現在沒什麼義務救她,就算我想救我也沒那本事。”
安倍英明卻不爲所動,依然彎着腰說道:“剛纔我看見你用法術將自己身上的傷口治癒好了,肯定也能幫助別人讓傷勢癒合。請你出手幫助一下香織,她現在被強大的法力力量傷到了肺部,請你救救她吧。”
我冷笑一聲:“救她?憑什麼!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們就放出一隻鬼一口想吃了我們幾個,然後又大打出手差點指我們於死地,要不是被高人相救我們現在恐怕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隨後你們安倍家的陰陽師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們麻煩,甚至我們好幾次死在你們手裡,你現在竟然讓我救她?剛纔若不是爲了奪回那塊神石和找到碼頭的地址,你以爲我會在乎你們兄妹的死活麼?”
安倍英明神色一滯,隨後一下跪在我面前,把頭抵在地上:“等回去後我會把家族裡的那塊神石親手送到辰雨君手上。”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以爲我會信麼?等你們好了然後跑了,甚至帶人來殺我,我怎麼辦?”
安倍英明直起腰:“那就讓我作爲人質,辰雨君治癒好香織的身體後讓香織回去拿神石來和你交換。”
我若頭所思道:“我把你妹妹治好後你在我這裡當人質,然後讓你妹妹去家裡拿了神石來和我交換,真是個好辦法呢。”
安倍英明面露喜色道:“辰雨君你同意了?”
我笑道:“同意了——纔怪!只要你們家有一個不是傻子的話肯讓你妹妹拿神石來找我換人麼?要是我這麼做的話來的恐怕不是拿着神石的安倍香織,而是一羣氣勢洶洶的陰陽師吧?只怕到時候我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安倍英明急道:“辰雨君,你到底怎麼才肯相信我的誠意?只要你說出來,我馬上去做到!”
我說道:“要我相信你的誠意?還不如讓我相信母豬會上樹!要是你真有誠意的話就自己把腦袋伸過來,讓我一劍把你的脖子砍斷,我就答應治好你妹妹的傷勢。不過我勸你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呆在一邊,等船到岸之後我們各走各走的,等再次相見的時候我們可就是生死仇家了,我現在不趁人之危的殺了你們就算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讓我救一個原先想殺我的人,對不起,我沒那麼偉大。”
安倍英明的臉色突然平靜下來,聲音異常平和的對我說道:“辰雨君,你會遵守你的承諾麼?”
我說道:“什麼承諾?”
“用我的頭顱換香織的命!”
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但還是對安倍英明說道:“你在開玩笑麼。”
安倍英明臉色嚴肅道:“辰雨君你認爲呢?”說完他就這麼跪在我面前,閉上眼睛,微微擡起頭:“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來吧!”
我看着這個年紀和我相仿,原先我無比痛恨的少年,慢慢舉起斬邪:“你安心的上路吧,我會遵守約定的。”
這時安倍香織醒了過來,她肯定聽到了我和安倍英明的幾句對話,大體也知道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現在身子很虛弱,不能移動分毫,只是帶着哭腔道:“不要!”說完竟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出來。
安倍英明依然閉着眼睛,把頭擡的更高了一點:“辰雨君,請你快一些——在我感到害怕和後悔之前!”
我深吸一口氣,面容冷漠的在安倍香織絕望的“不要”聲裡,舉起了手中的斬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