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水暖人心寒,殘葉零落鳥飛盡。
一曲悲歌酒一杯,曲終人散何言歡...
小小的店裡,人流荒蕪。店老闆無力算着賬,角落裡一個醉人歡喜貪杯,一碗接着一碗。孤獨讓他如此買醉,思念讓他夜夜晚歸...凌亂的髮絲許久未曾打理,還有幾分稚嫩的臉上已冒出青色胡茬。沒人知道他爲何如此?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年輕的思念卻有着蠶桑的心痛...可酒越醉心卻越清醒,腦中不僅掠過:‘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仿似迦那葉大師在耳邊吟唱一般,句句激盪着心扉!阿冰倒掉最後一碗酒起身離去...
阿冰心中還有答應別人的事,看着這路上寥寥無幾且衣裳破爛的路人,阿冰想起答應冰面夷人的事:西海南岸十里的靈骨塔龍骨。等這件事完了就上炎火城追隨那離去的愛人!此刻他想到兩個人可以助自己打塔,於是祭出破膽戰虎向雞足山日月飛馳而去!一路之上不敢多做休息,那越來越熟悉的山峰.小路.山泉.古樹一幕幕而來...阿冰直接奔後山靈洞,一倒洞口便大聲叫道“天龍,我來了!”緊接着一聲怒吼便由洞中轉來,只見那蒼山雪霧周身泛着紅光,威風無比的出現在洞口。見來的人是阿冰便低下頭低吼着,只見天龍快步走出,散着頭髮臉上透着活力,手持念珠大喜道“表哥你來啦!這許久都沒人關顧,稀客呀!快快請進。”說着使勁揮手,兩人目光一對視互相笑笑,便互相摟着進了山洞。洞中設備極其簡陋,阿冰關心着道“這裡修行還習慣吧?”天龍淡淡笑着道“早都習慣了...”二人互相問着這許久來的種種,許久後阿冰才表明來意道“這許久來,山下百姓民生疾苦大災連連,後偶遇西海冰面夷人,得知它乃一方水神原保一方平安,後因坐騎骨折無法行雲布雨才至此像......”阿冰身爲黑齒國人氏,國內大多引用西海水爲耕,便應了冰面夷人的請求。但對自身力量的不自信,又怕太耗時間!便來此求助於天龍,這造福於民的善事,對天龍的修行也是有百益無一害。無太多言語天龍便答應了下來,滿眼之中全是說不出的渴望,而那血霧則仰天狂吼幾聲!看樣子也十分興奮!二人便相約去請示迦那葉大師。
迦那葉大師又遠行而去了,只有小六在。阿冰天龍驚恐的看着小六禿着頭,身上穿着寬鬆的粗布麻衣,手不停的數着那幾顆念珠。阿冰傻傻的道“五師兄你數了多少遍了?不是才那麼幾顆珠子嗎?”說着與天龍盯着牆上的“禪”【注:禪【禪】 佛教"禪那"的簡稱,梵語的音譯。也有譯爲"棄惡"或"功德叢林"者。其意譯爲"思維修"或"靜慮"。是佛教的一種修持方法,其中有祖師禪與佛祖禪的區別。言思維修是依因立名,意指一心思維研修爲因,得以定心,故謂之思維修。言靜慮者是依體立名。其禪那之體,寂靜而具審慮之用者,故謂之靜慮。靜即定,慮即慧,定慧均等之妙體曰"禪那"。也就是佛家一般講的參禪。虛靈寧靜,把外緣(外在事物)都摒(bing)棄掉,不受其影響;把神收回來,使精神返觀自身(非肉身)即是"禪"。】字看了看。只見小六緩緩道“慎莫驀過越法罪 皆由念珠積功德。阿彌陀佛!”阿冰撓撓頭道“不懂?五師兄你說什麼?”天龍開口道“五師兄,我要與表哥下山去辦一件造福衆生的事...還望五師兄准許。”說話間似在乞求,小六手中念珠不停口中道“化惡爲善造福蒼生,解黎民於水深火熱,我佛慈悲阿彌陀佛!此一等一善事,對你修行大大有利!但須記住切莫亂殺英靈!阿彌陀佛...”說完便閉上了雙眼,口中唸唸有詞...阿冰天龍見小六不再言語,便雙雙作輯退了出去。阿冰對天龍說:“你還記得那蒼山張雲生兄妹嗎?”天龍笑着道“當然記得啦!怎麼了?”阿冰淡淡笑道“此行還需張雲生兄弟相助呢!”天龍點點頭道“這就出發吧!”話畢祭出蒼山血霧,阿冰緊隨其後。這血霧果然厲害!奔走起來飛沙走石,遠遠的將阿冰甩在後面,好幾次還停下來等阿冰。半日時光二人便來到張雲生住處,遠遠的便見張雲生在屋頂修修補補,看見阿冰天龍高興得差點摔了下來。張小妹出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見天龍與阿冰一同而來,水靈動人的臉上帶着甜甜笑意,羞澀的大眼盯着天龍。當天龍與她目光一對視她便立馬低下了頭,口中柔柔道“你...們來了。”阿冰則向張雲生走去呵呵笑着道“近來可好啊!張兄弟!”張雲生幾下便跳了下來,一臉的灰道“阿冰天龍兄弟!想死你們了!”樂着過來拍阿冰的肩,在看看天龍已經在喝張小妹倒給的水了。張雲生又是一笑道“看看這有人來都忘了自家這大哥啦!”張小妹立馬道“哥!你說什麼呢!”阿冰搶着道“我呢?我呢?我也渴了!”一臉傻笑着,張小妹衝阿冰笑笑道“自己不會去倒呀?”阿冰無語...張雲生開口道“不給咱倆倒,我們喝酒去!”阿冰馬上樂道“就是!喝酒吃肉去嘍!”張雲生立馬不笑了道“吃肉?吃什麼肉?”阿冰一愣衝張雲生道“你上次不是說什麼什麼頓頓有肉嗎?怎麼反悔了!”張雲生馬上又笑道“開玩笑!開玩笑!看你急的呵呵!小妹準備做飯,把肉煮上啊!”見張小妹未動阿冰壞笑道“我和天龍兩天沒吃東西了哦..”張小妹轉頭看向天龍,而天龍則轉頭看向阿冰,只見阿冰正衝自己做着鬼臉,於是又看看張小妹猛的點點頭!張小妹又關切道“餓了嗎?”阿冰又搶着答道“餓死了!餓死了!”張小妹瞪了阿冰一眼對天龍道“你們先等一下,我馬上就去做飯。”說完便笑着走進屋了,天龍疑惑的對阿冰道“她怎麼對你挺兇的?”阿冰口中吱吱嗚嗚道“這個這個...”張雲生則笑着道“我小妹對誰好,誰可不要忘了哦。”阿冰也樂着道“就是就是!”天龍一聽好像明白了,俊俏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阿冰張雲生一見更樂了,天龍鬧一轉轉移話題道“張兄,我與表哥此行到此是有要事相邀。”張雲生不在嬉笑道“什麼事?直說吧!”阿冰看看天龍道“讓你跟我二人去取龍骨。”張雲生不解道“什麼龍骨?”阿冰道“龍的骨頭。”張雲生抓抓頭道“龍的骨頭,不懂?”阿冰又道“就是你幫助我們造福於民呀!你不是有一手好箭法嗎?”張雲生這才明白了道“造福於民那是好事呀!我還以爲什麼呢,好啦不用多說了我答應了!”阿冰見他如此豪爽,便拍拍他道“真不愧爲我們的兄弟!”天龍也點頭應許心中則道:‘這表哥許久不見,話那麼多了呵呵!’三人正說着張小妹便叫着吃飯了。阿冰一聽樂了好似主人一樣先叫張雲生吃飯了,便進屋而去。屋內還是一樣簡陋,誰知張小妹竟不知從何爲天龍與哥哥搬來草做的凳子,而阿冰只能坐在木頭墩上,但也不介意呵呵道“張兄..”說着指了指牆上的皮囊,張雲生哈哈笑着去取了過來。張雲生給阿冰倒上滿滿一碗,又給天龍倒上,天龍眼一亮道“這是燒酒嗎?我小些時候偷偷喝過我爹爹的。”張雲生笑道“感覺怎樣?”天龍與阿冰一同道“過癮!”三人相視一笑便舉起碗來啪啪啪一碰咕嚕咕嚕喝下。天龍喝得雙眼含淚,張小妹關切的爲他夾菜...這一幕好熟悉...阿冰心裡掠過一個影子,搖搖頭自己爲自己夾了塊肉,又跟張雲生天龍喝了一大口酒道“爽!”天龍不勝酒力頭有些暈口中道“誰與同醉帶香笑?花開花落花無語。一曲悲歌酒一杯,離別淚流兩行行...”張雲生驚道“怎麼你還作詩?”天龍搖搖頭道:“以前聽我爹背的,也不知是什麼意思”阿冰雖也不懂,但感覺幾句話跟自己很像,便心裡默默記着。張小妹則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倆,三人邊吃便聊,一直到快天亮才就地休息。天亮後幾人都無情打彩毫無精神,只見阿冰拿出幾粒黃色藥丸道“這是我取自藥師神廟的靈藥歸靈丹,可馬上讓人精神萬分恢復體力。”天龍張雲生接過着芳香藥丸含至口中,頓時便覺生津醒神頭也不在沉重,於是商議上路之事。而張小妹爲天龍準備了一包吃的,就連張雲生都羨慕不已,更別提阿冰那個嫉妒呀!..
三人沿着西海邊一路南下,由於張雲生的關係三人足足走了一天有餘,遠遠便見一方形巨塔,高聳入雲樸素而簡潔。一路之上人跡罕至,雜草之中隨處可見大小腹蛇。山邊一老漢正在砍着竹子,三人向前打聽這塔的事,老漢便給三人講了蛇骨塔的傳說...三人聽得目瞪口呆,阿冰道“我的天呀!那蛇有多大呀?”那老漢想想道“有這麼大!”說着便指了指山頂與自己所站之處,阿冰天真的信了,天龍則不語,張雲生則直接道“出牛吧!”那老漢一聽生氣的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泥土道“不信算了!反正我們村裡老一輩的都這麼說。”說完提上砍刀便走開了,只留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不知所措時那老漢又轉回來道“你們三個小子別打龍骨的注意,裡面可險着呢!”說完便擡着竹子離去,三人面面相覷但還是硬着頭皮走向蛇骨塔。來到塔下阿冰頓了頓轉頭對天龍二人道“此塔高不可測...現在有些事要告訴你們。”天龍張雲生點點頭示意阿冰繼續。阿冰嚴肅道“這一去不管如何,只有進沒有退!或許在裡邊一待可能數月,也可能一日便好,但危險就不用多說了...”見阿冰如此嚴肅天龍咬咬牙點頭,張雲生開口道“那麼吃的呢?”阿冰道“這個不用擔心,我這裡的歸靈丹可是藥師神廟的至寶,我們這一日多來不也未曾喝水吃東西。”張雲生這才放心道“我說怎麼不餓呢!”天龍開口道“那麼這些乾糧怎麼辦?”阿冰樂呵呵的走過去接過天龍的乾糧,席地而坐道“怎麼辦?吃了就好辦了哈哈!”便開始獨自吃了起來,天龍張雲生相視一笑也加入 了阿冰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