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昏迷中似乎有人在不停的搖着我叫着我,努力掙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兩張臉在眼前,開口想說話胸口傳來陣陣炙痛而無法出聲。運了運氣,胸口的炙痛猛烈襲來,迅速擴散至四肢我又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恢復了些意識,但身上火燒似的熱,人被燒得是混混噩噩意識不清。迷糊中感到有一雙溫柔的的手在輕輕爲我擦試着身體、小心的餵我喝湯藥……

是誰在如此悉心的照顧我?小姨?一定是小姨!只有她纔會對我這麼溫柔細心。

“姨——”我喃喃的叫着,抓住放在額頭上那隻溫柔的手安心的沉沉入睡……

再次醒來時身上炙熱已經消退感覺輕鬆了許多。睜開眼睛看到一老婦人坐在牀邊注視我,眼神冷淡疏遠。花白的頭髮挽着簡單髮髻,臉上、眼角雖已有皺紋但仍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

不,這不是小姨!小姨已經出家剃髮了,小姨更不會如此冷漠的看着我!她是誰?

“你醒了。”我剛想發問她就先開口了,聲音如同眼神一樣的冷漠。

她皺起眉頭不悅地看着我的手,我疑惑地看去發現自己還緊緊的抓着她的手。

“對不起。”我連忙鬆開。

“請問您是誰?我這是在哪?” 面對陌生的人看着陌生的環境我有些不安。

“人醒了,風兒你進來吧。”她沒有理我而是朝門外說着。

“寧卓風!”看到端着碗藥,應聲推門而入的人我不禁詫異。

“王妃您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他那表情真是如釋重負。

“你?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我連珠炮似的發問。

“這位是我師傅,這裡是無名谷。您彆着急,先把藥喝了,我再慢慢跟您解釋。”說着把藥遞給我。

身上已經有些力氣了,我端過藥咕嘟咕嘟迅速幾口就喝完了,把空碗遞去看着他等待解釋。

他把空碗放在旁邊的桌上順便拉了張椅子在牀邊坐下,“前天您衝出城門裡正好撞上了我的鏢隊,看到您當時神色不對,我叫您您也沒理會,後來楊護衛又追了上來,看到他神色慌張我擔心會出什麼事就跟他一起去追您,當我們找到您時……當時您已經暈倒在路上了。”後面有些吞吐好像省略了什麼,不過大概過程應該是這樣我也就沒有追問。

“那我怎麼又到了這裡?楊護衛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嗎?”我繼續追問。

“您當時昏迷不醒,而且脈博很弱,嘴脣黑紫像是凍着的又像是中了毒情況很危險,無名谷就在那附近,而且我師傅精通藥理,我們就把您送到這兒來了。因爲師傅不許外人進谷,所以楊護衛不能進來就先回王府稟報了。”寧卓風解釋清楚了整個過程。

“原來如此,真是麻煩寧大俠了。”瞭解了始末沒想到給他添了那麼多麻煩。

“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我向他師傅道謝。原以爲能教出寧卓風這麼一位徒弟的,定是位道骨仙風的高人,沒想到竟是位老婦人。

“你不用道謝,我沒有完全救下你的命。”表情依然冷漠。

“師傅……”寧卓風剛想發問就被他師傅揮手打住了。

“如果我沒診錯的話,你曾中過劇毒而且還是宮中秘製的劇毒。沒推斷錯有人爲你做過推宮換血。”眼神犀利的掃向我。

“是。”我點點頭。

寧卓風有些震驚。

“雖然有人爲你推宮換血,但皇宮裡的毒藥是不可能如此簡單就能解的。在爲你換血的過程也是中毒的過程,而且越是運功毒性發作得越快,所以你身上的毒素還未能過渡完,爲你換血的人就已經毒發身亡了。所以你身上仍有餘毒未解。”冷冷的宣佈。

“可是我……”我還沒說完,她又打斷了我。

“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爲用藥物控制住了身內的餘毒,但只要情緒過餘激動或是過度運功都會誘發餘毒,這次如果再晚半個時辰你就沒救了。不過我並沒有替你解毒,也只是像原來一樣抑制住了。”

“爲什麼師傅?難道這毒您也不會解嗎?”寧卓風着急的問。

“哼,天下還沒有什麼毒能難得住你師傅我,爲師的規矩是‘不醫人’怎麼你忘了嗎!更何況原來給她治毒的人既然能把餘毒控制得如此恰到好處,絕對有能力把毒完全解了。應該是有人不想讓她死,但又不放心她活着。我不想管那些皇親貴族的齷齪閒事,這次救她也是因爲她曾救過你,但要解毒還請另尋途徑。”如此事實像一座巨的大冰山砸向我,由頭冷到了腳冰至了心。

“那依師傅所知,還有什麼人能解這毒?”這寧卓風比我還着急的追問。

“這是南澤的宮廷秘毒,除非皇上下令首御醫,否則這天下除了我以外應該無人能解。”

“師傅求你爲王妃解毒……”

“不用了寧大俠,前輩能幫我把毒壓抑住已經是萬分感激了,不要再爲難令師,我沒關係。”我淡然道。

“可是這餘毒留在體內,會隨時威脅您的生命呀!”

寧卓風的着急與關心讓我很感動。

“只要我不激動、不過度運功就不會毒發是嗎?”我看着他師傅詢問。

“是。”她淡淡的點點頭。

“那就行了,這世上已經不再有什麼能讓我激動的事了,加上王府有那麼多高手侍衛保護着,我也沒什麼機會與人動手,沒事的。”我輕鬆的朝寧卓風笑笑,讓他放心。

我的冷靜與淡定勾起了他師傅冷漠目光中的一絲意外。

“我想休息會兒。”一下子接受了那麼多現實我真的很累了。

寧卓風不再說什麼,只是關切的看了我一眼便與他師傅出去了。

看着他們出去關上門,我無力的躺下。覺着身上很冷,扯着被子嚴嚴實實的蓋着、緊緊的捂着,仍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小姨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南澤擔心我會帶給西嶽更多東西容不下我,要置我於死地卻是千真萬確。呵呵,我自嘲的冷笑着,原來那個皇上還在我身內留了顆定時**,真是殺人於無形呀!原來那個父親從未相信過我!恐怕不只是我,他從未真正相信過任何人吧!

沒有親人間的愛護,沒有朋友間的信任,這就是皇上!比紙還薄比霧還淡的情這就是皇族……這樣的親人不如沒有,不值得我難過!

我不難過,我不要爲他們難過……我心裡默唸着慢慢入睡了。

睡足了醒來精神好多了,房裡沒有人於是決定下牀出去看看。打量了一下屋裡的佈置,木頭搭的房子,陳設很簡單:一牀、一桌、兩椅。桌上有個小銅鏡只能照個人頭不是一般女人家用的,估計梳子在抽屜裡,牆上掛着幾張獸皮和一張古琴。坐到桌前在抽屜裡果然找到了梳子,不會梳複雜的髮式只是簡單的紮了個馬尾。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花色樸素樣式簡單,布料倒是柔軟暖和,應該是寧卓風師傅的。身上沒什麼不妥之處就開門出去了。

一推開門,滿眼一片白茫茫,遠山近屋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着看不到本來面目,下雪天灰濛濛的,分不清是什麼時辰。

觀察了一下週圍,山谷挺大的,除了一片片皚皚白雪就是幾座呈弧形排列的木屋,數了數連我現在住的在內共有五座,呵,人不多屋子倒是不少,一人影隨着雪花飄落在我面前

“王妃您起來了。”是寧卓風,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語氣透着欣喜。顯然是剛練完功,額上有些汗,身上雖沒沾着雪花,但融化的雪水也浸了衣衫。

“您餓了吧,我去做早飯。”

“我也去。”

早飯,現在是早晨,那麼算起來我已經在這呆了四天,宣熠瀾一定很擔心吧?還有沒把我帶回去楊逸不知道會不會受罰?於是決定吃過早飯後就回去。

跟着寧卓風來到另一間木屋應該是廚房了,屋子分兩間,外面那間擺着桌椅,在一角落還有一卷鋪蓋,看來這幾天寧卓風是住在這兒了,看來我是佔了他的房間了,心裡真有些過意不過。

“您坐這等着,我在裡面煮。”看來竈臺是在裡間了。

“嗯,好。”對這裡不熟悉怕會越幫越忙就不進去添亂了。

坐在外間等着,突然看見桌上有塊藍色小石頭,好奇的拿起來看看,小山形狀上面還有字:採菊東籬下。

這石頭這詩句勾起了我的回憶,腦子裡慢慢浮起本已遺忘的往事:以前遊歷到西嶽時遇到的一個鏢師,還有與他的那個賭……有印象當時那個總鏢頭自稱寧某,難道寧卓風是他的兒子?想起一開始那個總鏢頭要送我個鏢牌,再想到救寧卓風后他送我的那個鏢牌,呵,應該是父子吧,送人的東西都一樣。

寧卓風端着熱乎乎的早餐出來了:一碗清香的清粥和兩碟小菜是乾肉絲和大白菜。

“這是您的?”我拿着那石塊問。

“是。”他接過來收在了身上。

“您一直帶着?爲什麼要帶着塊石頭呀?”

“這是一個承諾,是父親欠別人的一個承諾,雖然父親不在了,但只要鏢局還在我們就一定會等着那塊頭的主人,等着兌現那個承諾。”

當下我時心一陣感動,沒想到當時一個玩笑,他們竟然會如此至死不忘,如此守信守義真的讓人很欽佩。我會好好記住這份感動,但並不想把事情說出來,給他增加負擔。

“大雪封住了山谷的出口,沒能出去買新鮮的菜。”寧卓風解釋了一下。

“已經很好了,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向來對吃的沒太多要求。

腦子忽的閃過那句“大雪封住了山谷的出口”。

“那麼我現在也不能出谷了?”

“對,要等雪停積雪融化後才能出去,您不要太着急估計過兩天雪就能停了。”我的身體不能太激動他擔心着。

“我沒事,只能多麻煩寧大俠幾日了。”這是人力無法抗絕的自然現象着急也沒用。

“您慢用,我把早餐給師送去。”

寧卓風出去了我開始用餐,粥和小菜的味道格外的可口,沒想到這位冷峻少言的寧大俠還有一手好廚藝。想起原來在現代我一直想找一個會煮飯做菜的男朋友,不由莞爾。

吃完回房休息了一會寧卓風又給我端來了藥。

“還要吃藥呀……”雖然我並不害怕吃中藥,但味道總是不太好。

“您身體還很虛弱,師傅雖然不願解毒,但開了些調理身體的藥。”也許他師傅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冷漠。

外面下着大雪無法出去玩,呆在屋裡有些氣悶,打開朝西不會飄進雪的窗子透透氣。雪真的很大,積雪一定很深吧,到底有多深呢這麼想着不由一陣恍惚。

再深再厚的雪一旦只要遇上了陽光都會融化消失,就如,就如宣熠瀾對我的感情一般……

他對我的感情有多厚?他對我的信任有多深?爲什麼那日追出來的只是楊逸而不是他?看到我如此失常的跑出去他擔心嗎?擔心,我相信他會但心,但之前與太子的單獨談話也會讓他產生懷疑吧。所以他沒有追出來,他懷疑我嗎?懷疑我與太子會有什麼陰謀嗎?……

政治基礎上的結合,一旦涉及到國家間的利益,再深的感情再多的信任,也會像那陽光下的積雪一樣眨眼融化消逝……

對宣熠瀾而言國家總是最重要的,我與西嶽之間被捨棄的總會是我,作爲一個國家的王爺他的選擇無可厚非,我也能理解,可是在感情上無法避免的會受到傷害。

是我太貪心想要的太多嗎?還是也許我們根本不合適?我與他是要開始還是該結束……解不開的結、煩亂的心緒,胸口又一陣鬱悶。

我現在不能激動爲了能讓心情平靜,取下牆上的那把古琴坐到窗邊,拔弄了幾下音色、音準都還好。心隨情動,不由彈奏輕唱起了那首《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叢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野草已佔滿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花兒是爲誰紅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隨着一聲輕嘆音停樂止。

“小丫頭琴彈得不怎麼樣,歌唱得倒是不錯。”不知何時寧卓風的師傅已站在窗邊。

“對生死都能淡然處之,那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情、拋不下的怨……”

同樣的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猛的點醒了我,頓時心中豁然開朗,眼前一片清明。是啊,既然把生死都看淡,還有什麼放不下?一份在政治旋渦裡掙扎的感情,我已是無心追逐無力維持……

今天雪慢慢小了,整日無所事事的呆在屋裡也有些無聊。礙於這古代的禮教太過於頻繁的去找寧卓風也不太好。去找他師傅吧以她那冷漠的性子,與她聊天恐怕和自言自語也差不多。望着窗外開越來越小的雪,心事放開了,心情也開朗了一時玩心起——出去堆雪人!於是興致勃勃地開門玩去了。

堆個什麼好呢,看着那厚厚的積雪想了一下,嗯,那2008年的奧運會是沒福份看了,就堆個福娃慰藉一下吧,先從“貝貝”開始動工。

圓圓的臉、圓圓的身子、魚紋頭部紋飾圖案……造型很簡單,沒有費很多功夫就堆好了。再接再厲,一個、兩個、三個,正堆得起勁時,突然頭上一片陰暗遮擋。擡頭一看,是寧卓風撐着傘來到了身邊。

“王妃身體尚弱,小心些不能着涼了。”淡淡的話語,細心的關懷。

“謝謝!”我燦爛輕鬆的笑着,然後低下頭繼續往下工作。

我專心致志的堆着雪人,他小心的替我打着傘,沒有言語交流淡淡的溫馨縈繞着,平靜安寧。

堆好了,我拍拍手後退幾步欣賞着,看到不滿意的地方又過去修整一下。

“好看嗎?”終於修整至滿意,轉過頭問寧卓風。

“嗯……很有趣。” 他想了一會兒可能是在尋找合適的評語。呵,這現代的卡通形象讓古代一大男人欣賞確實有些難爲。

“都是些什麼,看着像是見過又像沒見過。”寧卓風虛心的求教。

“它們都是福娃娃,這個是魚形的、那個是火炬形的……還有燕子形的。”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有大熊貓和藏羚羊就輕輕帶過了。

“這裡、那裡……像嗎?像吧……”我指點着盡力調動着寧卓風的想象力,他也隨我走到近處努力的觀察,似乎懂了輕輕點點頭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雪停了,坐到屋檐下的木階上與他聊着天。戴着的手套已經溼透了,脫下來抖着上面的殘雪。

“給。”他從懷裡掏出一雙捂得暖乎乎的手套給我。

“謝謝!”手確實凍僵了,我接過戴上。沒有過多的語言,但細心的關懷總是恰到好處。

“這裡這麼多間木屋都是做什麼用的呀?”這個問題我一直很奇怪。

“一間師傅的、一間我的、一間廚房、一間樂器房、一間藥房。”他一一的給我數着。

“我是不是佔了你的屋?那你住哪呀?”我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問題,感到很抱歉。

“我住廚房,裡面很乾淨也很暖和,押鏢走江湖風餐露宿是常事,這已是很好,王妃不必放在心上。”這倒也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我也不說什麼了。

“樂器房,你師傅收集樂器嗎?”我換個問題。

“是,師傅很喜歡音樂收藏着很多不同民族、國家的樂器。”

“你師傅的醫術似乎很高明,爲什麼你在這方面好像並不在行?”我很好奇爲什麼師傅不把自己的拿手本事教給徒弟。

“師傅並不是醫術高明而是精通毒術,所以對解毒也很在行。師傅她說也不知道我這個徒弟將來走的是正道還是邪道,而一點點毒就能置死很多人而且還能趁人不備殺人無形,危害太大就沒教我。”他沒有什麼隱瞞的給我解釋着。

“那她爲什麼還要收你做徒弟?”我更好奇了,既然不信任幹嘛要還收徒弟。

“因爲師傅曾欠我父母一個人情。”

再問下去就關係到上輩的恩怨隱私了,我也見好就收沒有繼續刨根問底。我想他師傅也不是天生冷漠,看她的言談氣質再加上對宮中毒藥如此熟悉,想必身世也一定不簡單,說不定還曾是個皇親貴族,是經歷過太多的苦難纔會變得憤世嫉俗,對人性充滿懷疑吧。

“寧大俠的鏢局都接什麼樣的鏢?”我問。

“只是不是去殺人放火做傷天害理的事鏢局都會接。”

“我要託鏢。”我嚴肅的看着寧卓風。

“王妃請說。”看到我的嚴肅他也鄭重起來。

“南澤都城有座靈峰,山頂上有間靜慈庵,請替我去探望庵裡的忘塵師傅。如果她還安好健在就請不要打擾她,如果她已經辭世,請替我查明原因。鏢銀回府後我會讓人送到鏢局。”

“我定會全力以赴辦好。”寧卓風承諾道。

小姨現在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我必須弄清楚。如果她沒事最好,但如果真是不幸我也要弄清楚原因。原因若真如太子說的我能釋懷。假如不是我該怎麼辦?要報仇嗎?殺皇帝?恐怕我沒那樣的本事。挑起戰爭?生靈塗炭的事我做不出也做不到。放棄就這麼算了?我又如何能甘心……我真有些不敢往下想。

“外面還很涼,您不要呆太久小心身體。”寧卓風提醒着我。

“啊?沒事,我還好。”我有些恍惚。

“若實在無聊,我帶您到師傅的樂器房去看看那些樂器吧。” 他提議着,似乎看出我的情緒轉低,要轉移我的注意力。

“好啊。”我努力提起興致,無法確定的事情還是等到答案後再想吧。

到了裡面一看,哈,擺了滿滿一屋,真的是琳琅滿目品種繁多呀。用於吹、敲、拉、彈的樣樣具備,不同材料“金、石、土、革、絲、竹、匏、木”樣樣不缺。

“金”指用金屬製作的樂器,如編鐘。

“石”指用石頭或玉石製作的樂器,如磬。

“土”指用陶土製作的樂器,如:壎、缶(fou)。

“革”用動物皮革製作的樂器,如鼓。

“絲”指用絲絃製成的樂器,如琴、瑟。

“竹”指用竹子製成的樂器,如笛、簫。

“匏”指用葫蘆製成的樂器,如笙、竽。

“木”指木製的樂器。

好多我都叫不出名來,會使用的更沒有幾樣。我很有興趣的圍着屋子仔細看着,不時問問寧卓風一些樂器的名稱與用法。眼前一亮,看到一件與中國二胡很相似的樂器。

“我能試試嗎?”我想試試,雖然會的樂器不多,在現代媽媽很喜歡二胡就學了。

“可以。”

得到允許,小心的取過來輕拉試了試,音色也與二胡差不多隻是稍微低沉了一點。想了想拉起了那首享譽世界的《二泉映月》。這是媽媽最喜歡的,以前常叫我拉給她聽,因爲那時年輕沒有太多的人生經歷,拉出來媽媽總是嫌少些內容。

現在經歷過兩世的生死、傷害,拉着多了份感悟,也能體會到曲裡的悲愴、淒涼和堅強。傾注所有的感情,動情忘我的拉着。

拉完後竟虛脫般全身無力,不知不覺中已是淚流滿面。如果媽媽聽見一定會誇我拉得好,只是知道要經歷那麼多才能拉出這樣的味道,她該會多麼心疼,更希望我永遠都拉不好吧。

我們各自沉浸在曲子裡無人說話四周一片寂靜,靜得似乎能聽到雪化的聲音。

“這是什麼曲子。”一個幽幽的聲音飄來。

咻,我和寧卓風都被嚇了一跳,齊齊轉過臉去,呼,透了口氣,原來是他師傅正一臉動容的倚靠在門口看樣子已經來了很久。

“二泉映月。”

“是何人所譜?我從未聽過?”臉上已不再是以前的冷漠,有共鳴、有感動、有幽怨……還有很多我說不清看不明的愁緒。

“是一位雙目失明的民間藝人所作。”其它的我也無法解釋太多了,她也是被音樂所打動並沒有問太多。

“能……把這曲譜寫給我嗎?”她有些遲疑的問。

“前輩喜歡當然沒問題。”呵,能宏揚中國民族音樂我很樂意。

“我不想欠你人情,作爲交換我替你解毒。”她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淡。

“太好了師傅!”寧卓風一臉驚喜。

我則因爲一切得來太快太簡單了沒反應過來。

“不過那毒已在你身上殘留了較長時間,再加上這次發作,已經慢慢侵入心脈,要完全清除需要費不少工夫,加再上事後調養想完全康復恐怕得要半年時間。”她補充道。

半年?我搖了搖頭,我現在沒有心情這呆上半年。

“你還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要辦?”冷聲問道。

“是,抱歉要辜負前輩的美意了。”雖然很無奈,但與宣熠瀾糾纏還未了斷清楚,小姨的事情也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我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住這半年。

“那好這份情我留着,如果你還能留着命隨時可以來要。”說完轉身離開。

“謝謝前輩!”我向着她的背影感激地喊道。

這真是一份巨大的意外驚喜,沒想一首曲子竟能救了我的命,我更相信這位前輩內心並不真正冷漠,相反她更真更重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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