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衛軍在流求的登陸,大規模地平叛開始了按照黎師的佈置,典霸天、司馬南軒、黎師和高月、新勾兩個土人部落首領,兵分四路,在流求進行大規模清剿。
但流求的平叛工作進行地並不是一帆風順,在和大食武士和白蓮教分道揚鑣之後,硫球各部落總頭領那思雅反而顯示出了她的謀略來她以流求當地熟悉複雜地地形爲掩護,並不和敵軍正面交鋒。而是不時地進行襲擊騷擾。企圖將進剿叛軍的部落拖累、拖跨。
先是獨自領兵的依那思羅在夜間遭到了那思雅的襲擊,營地周圍毫不設防的高月、新勾部落,在這次夜間襲擊中被打得大敗,一百多名戰士死在了叛軍的刀下,就連依那思羅和阿勞萬達都顯現險些成爲了俘虜。還好就在附近的黎師即時帶兵增援過來,這纔打退了叛軍的進攻接着,典霸天因爲對當地地形極不熟悉,中了那思雅地埋伏典霸天帶地一支兩百人的隊伍被叛軍團團圍住。卒虧典霸天英勇無雙,帶着士兵硬着在包圍圈中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與隨後趕到地大部隊匯合在了一起。但就算這樣,他也損折了幾十名士兵,就連典霸天本人也帶了幾處傷。
幾次勝利讓那思雅聲勢大振,一時流求各地部落首領帶着軍隊紛紛增援過來,使得那思雅擁兵三萬,對外號稱十萬,叛軍聲勢浩大。
而一連幾次失利。讓流求平叛總大將黎師迅速調整了部署,他將所有的部隊集中起來。只分成兩路,左路由司馬南軒帶領,右路由自己親率,穩步的從兩個方向步步推進,
同時,王競堯也發來了平叛指令。按照王競堯在信中所說,黎師開始派人攜帶大量黃金珠寶秘密於各部落首領接觸,從內部分化瓦解叛軍這一招果然奏效,叛軍本就是到處拼湊起來地烏合之衆,並沒有什麼統一的目標,本來就是爲了各自的利益而戰。在巨大的財富面前,很多人開始動搖了,
泰雅族首領在收到了兩百兩黃金之後不辭而別在夜間悄悄地離開了營地;接着排灣族、卑南族兩部落更是公然帶着部落投靠了黎師,甚至爲了獲取更大的利益而願意爲平叛大軍引路。活捉叛亂總頭領那思雅。
只七天時間不到,三萬人的叛軍竟有超過一半的力量或者離開,或者反戈一擊,投奔了平叛部落一時間叛軍中人心惶惶。
看到形勢急劇惡化,那思雅覺得再這麼下去,起事遲早只會面對失敗的命運,被迫定下了與漢軍決戰的決心。
對於這次決戰,那思雅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天衛軍的精銳善戰,她是早有所聞的,自己這些手下,打打偷襲可以但正面交鋒,卻未必就是漢人的對手了,
“阿媽,你怎麼了?”在決戰的前夜,阿留看到那思雅一個人站在月色下發呆,悄悄的來到了母親身後,問道。
那思雅輕輕撫摸着阿留地頭髮說道:“阿媽明天就要和漢人打仗了,漢人的部隊很厲害,也許我們會輸的。阿媽在這擔心。”
阿留並不知道情況有多危險,好奇地問道:“既然漢人那麼危險,爲什麼我們還要打仗呢,難道向他們投降不好嗎。大家開開心心地做個朋友”
那思雅的臉板了下來,生平第一次提高了嗓門對女兒說道:“阿留,我們和漢人不共戴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你以後再也不要提起這樣的話。阿媽就是死了,也要面對着漢人而死,決不投降!”
看到阿媽訓斥自己,阿留眼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差點就要落下“阿留”那思雅嘆了口氣說道:“阿媽不該這麼說你,可是,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已經是大人了萬一阿媽死了,你記住,一定要繼承阿媽的夢想,繼續帶着戰士們和漢人作戰到底,死也不能投降知道了嗎?”
阿留終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撲進了那思雅的懷中,抽泣着說道:“阿媽,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那思雅將阿留從自己的懷裡拉開,端詳着她的臉說道:“阿留,就當是阿媽求你了,好嗎?阿媽這輩子沒求過你任何事情。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阿留強忍住了淚水,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思雅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接着從懷裡掏出了一幅絲絹,塞到了阿留的手中:“前年聖主他老人家送來了一批財寶,這是白蓮教多年的積蓄,聖主囑託阿媽細心看管,以做將來不時之需,阿媽將藏寶的地方都繪在了這幅圖上你要好好地保管,千萬不可有失。明天我會讓布農魯凱帶着戰士保護着你,萬一我們敗了,你就立刻撤離戰場。一刻也不要停留等將來東山再起,關鍵時刻你也可以動用這批財寶。布農魯凱這人既忠心又勇敢,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是在這樣地時候,你不喜歡的人只要有本事,也必須要重用,懂嗎?”
“阿媽!”阿留再也忍耐不住,撲到那思雅懷中嚎啕大哭……
叛軍貿然決戰,正中了黎師下懷他知道那思雅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被迫與自己決戰。爲了一戰而鼎定流求,黎師將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全部擺放到了決戰地點霧谷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一萬五千名叛軍和一萬名天衛軍在戰場兩端互相對峙,虎視眈眈,這是決定流求命運的一場決戰。沒有人敢爲此而大意戰場上緊張的氣氛讓那思雅覺得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她握着手中那把精巧的獵刀,身子竟微微有些顫抖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陽光照的那思雅眼睛都有些無法睜開。許久,那思雅終於緩慢而艱難地舉起了刀:
“殺!”
“殺!”
叛軍爆發出瞭如雷的吶喊,潮水一般的向對面的天衛軍蜂擁而去“放!”黎師冷冷地說道,一千多名弓箭手放出了手中的箭,頓時戰場上下起了漫天的箭雨,鋪天蓋地的向叛軍射去。最前面的弓兵都搭箭放箭的速度比任何人都要快,其他士兵只放出了一枝箭他們卻已經將第三枝箭搭在了箭弦之上,當叛軍以慘重地傷亡爲代價終於接近漢軍地時候,天衛軍中間騎兵左面槍兵,右面刀牌手,齊齊迎上接戰,立刻,戰場上到處都是腥風血雨,平心而論,這些叛軍還是非常勇敢的。土人部落地戰士表現出了他們常年生活在野外磨練出來的那種彪悍不怕死的精神但只可惜他們面對的是訓練有素、精銳善戰的漢人部隊裡的第一王牌。天衛軍!
天衛軍地各兵種配合默契,進退有序排成地隊形堅不可摧,往往前面的士兵一倒下。後面立刻就有人補充而上,不給敵人一點可趁之機叛軍無論如何勇猛但一連衝了幾次,都無法衝破天衛軍的隊形,自己反而在一連幾次的衝鋒下增加了一千多人的傷亡戰場上廝殺的人羣中,只看到一員宋將兩把板斧上下翻飛,不知砍倒了多少土人戰士。這人表現得驍勇無比有認識他的。悄悄告訴那思雅這人正是天衛軍大將典霸天。那思雅看到典霸天在自己陣中如入無人之境,不禁大怒接連派上幾員勇士和他接戰,但這幾個勇士都和典霸天戰不了幾合,就被砍翻在地,看到典霸天勇猛如此,土人戰士心驚膽戰,再不想和這個殺神交鋒,“後軍,突擊!”黎師看到戰場局勢已向自己傾斜。毫不猶豫地動用了預備隊,等候已久的司馬南軒看到終於輪到了自己上場,也不多話,一催戰馬,揮動禪杖。帶着部下就衝進了戰場。司馬南軒和典霸天是天衛軍中兩員有名的殺神,兩人在叛軍中往來衝突,更無半個敵手,直殺的戰場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那思雅見戰場局勢對己不利,被迫也將預備隊全部投入了進去幾萬人的戰鬥、流血、死亡,讓流求的上空充滿了血腥之氣“如此作戰,焉能不敗?那思雅雖然頗有才幹終究是女流之輩難成大事!”黎師譏諷地笑了下右手一擡:“吹號角!”
死亡地號角“嗚嗚”響起,叛軍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之時忽然看到霧谷左右兩側竟然有大隊人馬殺出左面是依那思羅、阿勞萬達率領的高月和新勾兩部落戰士,右面卻是臨時調到流求的符海波統領的一千士兵士兵三路夾攻之下,叛軍立時陣腳大亂。此時本就敗績已成地叛軍更加軍心動搖,隨着傷亡地進一步增大,那些叛軍越打越是膽寒,終於發一聲喊,湖月族的戰士帶頭跑出了戰場他們這一跑就象是信號一樣。近萬叛軍立刻開始大規模潰散“敗了還是敗了”那思雅面色慘白,喃喃地說道接着叫過了護衛在身邊地布農魯凱說道:“帶着阿留快走吧,招募敗兵,重整旗鼓,記得爲我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