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米國駐這裡使館的一名官員約他在一秘密會所見面,不知又有什麼安排的比斯利穿戴整齊之後匆匆趕到了約會地點,讓他意外的是,等在這裡的不僅有那名約見自己的使館官員,還有一名是這個國家負責本地安全事務的部門高官,兩人那嚴肅的面孔讓比斯利感到了一絲的不安。
“比斯利,我就不兜圈子了,由於你牽扯到了一樁案子,這有損於我們國家的形象,因此你不適合再在這裡久留了,這是機票,下午將有專機將你接送回國。”
使館官員的這幾句不帶感**彩的話語讓比斯利僵在了那裡:
“爲什麼?我做了什麼?你們在誣陷我?我從沒有做有損於我們國家形象的非法勾當,你們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比斯利氣急敗壞的吼叫到,他猜想這是有人想要卸磨殺驢了。
坐在一邊那名安全官聽清了比斯利的爭辯,他沒作任何的解釋,伸手打開了隨身攜帶的一臺電腦,幾番點擊之後將電腦的屏幕轉向了比斯利面前。
比斯利不解地看了二人一眼,最終將自己的目光定格在電腦屏幕上,看着看着,比斯利的那張老臉開始逐漸變綠。
電腦上正在播放的是一段監控影像,這個畫面比斯利並不陌生,那是通訊社大樓裡的監控畫面,自己帶人駕車駛進停車場、進入大樓,及至自己帶人駕車離開這家通訊社,監控錄像上清晰地顯示出了自己所乘座駕的牌照號,也許是唯恐別人看不清楚,視頻的發佈者還特意將牌照號碼加以放大。
那一天儘管事後比斯利叮囑自己的手下一定要將在這裡痕跡清除掉,但很顯然,自己的手下工作做得並不徹底。
如果說處在大樓內外的活動被監控記錄下來還算在比斯利的預料之內,但之後的影像則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監控鏡頭從比斯利帶人駕車駛離那座辦公大樓之後,一路的沿途監控設施、途徑的每一個路口都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們行駛的軌跡,每到一處監控點,影像發佈者都特地將他們車輛的號牌放大顯示,給人以深刻印象,直至他們駕車駛到車禍的事發地點。
最令比斯利坐立不安的是在事發現場的這段監控,在這段監控視頻中,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輛皮卡故意啓動製造車禍,同時也記錄下了事發後從皮卡車上下來之人前往現場查看的身影,而讓比斯利百口莫辯的則是自己的助手下車之後和那兩人接觸的畫面。
當比斯利看到這些畫面的時候,他無法淡定了,當初之所以選擇那裡對瑞貝卡動手,主要是因爲那裡比較偏僻,路口並沒有安裝有效的監控設施,但顯然,這段監控影像是在路口的某一位置截取到的。
“我不明白,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比斯利強作不屑地問道,還沒等自己使館這邊的官員開口,那名安全官搶先說道:
“比斯利先生,請你不要質疑我們的工作能力,某種程度上我們也很清楚你們的一些慣用伎倆,是處理事故的警方率先發現了這起車禍當中的諸多疑點,我們是在接到警方的通報之後才介入進來調查此事,進而我們在跟進的過程中又發現了更大的疑點。”
安全官員擡頭看了一眼比斯利,又看了看身邊的使館官員,之後接着說道:
“發現這些蹊蹺之後,我們向你們的領館做了通報,如果說基於某種默契,我們可以將這起事故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消化掉,那也就沒有我們現在在一起談話的場景了,你依舊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這裡享受陽光與美酒,但後來網絡上出現的這個視頻,讓我們不得不嚴肅對待這起事件,請注意,現在我使用的是‘事件’這個詞,而不是之前的‘事故’。”
“前不久,這個視頻開始在網絡上瘋狂傳播,隨着越來越多的好事者的加入,視頻裡顯現的一切都被扒的一乾二淨,而更爲難纏的是,我們的相關執法、監察部門,受害者隸屬的通訊社和它治下的員工、記者,其他一些有影響的通訊社的記者,包括一些知名電視臺的主持人,都收到了含有這個視頻的郵件,你可以想見這個影響力會有多大吧。”
“我們的調查在跟進之後不久也提取到了事發時的監控影像,但缺少更多的詳實信息,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散播於網絡上的,以及我們某些部門收到的監控視頻,這個視頻完整地記錄下了你們從始至終的行動軌跡,很顯然,有人清楚你們都做了什麼,這裡面有高手,他們讓你們製造的這起事故升格成了越來越引人矚目的事件,對此,我們不能採取被動的應對,那會讓我們的府政和國家陷於難堪,在輿論尚未形成洶涌之勢前,我們要將它迅速抹平,比斯利先生,有鑑於此,我們這裡已不能給於你太多的駐足時間了,這裡不歡迎你。”
那名安全官員說完這番話伸手合上電腦,自顧自地站了起來,他絲毫沒有顧及比斯利的臉面,轉身拂袖而去。
“你抓緊收拾一下吧,下午會有車來接你去機場。”
使館的官員也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面色陰沉地向門外走去,剛走出兩步他又停了下來,站在那裡對着比斯利說道:
“我們的技術人員試圖嘗試找到郵件的源頭,但沒有成功,比利,這一次你是輸給了網絡黑客的攻擊。”
找不到比斯利的媒體爭先恐後的來到了瑞貝卡所在的康復中心進行採訪,已大見好轉的瑞貝卡早已從電視上看到了有關自己這起事故的詳細報道,她在感到欣慰的同時,更對伊沃的遇難而痛苦。
“在這裡我要說,那些行兇者必須要得到嚴懲,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我會爲伊沃爲我自己討回這個公道。”
在一次特爲此次事件舉辦的一個發佈會上,瑞貝卡表達了不會妥協、退縮,一定會深究到底的決心。
“請問,你對這個視頻的發佈者有什麼瞭解嗎?你知道是誰在幫你揭出的這個真相?關於這方面你有什麼要告訴大家的?”
這是衆人最爲關心的一個問題,之前面對個別媒體的採訪,瑞貝卡一直是在迴避,這一次,她看着面前衆多媒體同行,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我無法回答你的這個疑問,因爲我也不清楚是誰在幫我,但我要說謝謝,謝謝那些在我危急關頭給予我無私幫助的好人,你們是上帝派到我身邊的守護神,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些人爲我所做的一切,謝謝。”
遠在地球兩端的樑青和亦凡,在電視上看到了瑞貝卡的發佈會,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沒過多久,比斯利在位於邁阿密的一幢公寓裡突發心臟病被送往了醫院救治,但在那裡他沒能挺過來。
半年之後。
重新迴歸正軌的亦凡比之前更加忘我的忙碌,先後接手的幾個項目在完成驗收之後都大大超乎僱主們的期望預期,這一下就讓亦凡的工作室打開了知名度,更多有實力的知名企業來找他們洽談合作項目,尤其是網絡安全的維護與研發,亦凡的工作室更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隨着網絡的快速普及,網絡安全越來越引起人們的廣泛關注,在這一點上,亦凡的工作室已經走在了前列。
這一天,剛剛來到辦公室裡的亦凡還沒等坐穩,她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老闆,我有事要和你面談一下,你現在方便嗎?”
來電話的是陳寒,一聽陳寒這口氣,亦凡不禁被氣樂了:
“我說陳寒,你沒事吧?口氣怪怪的,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對不起老闆,這事一定要當面和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我方便的很,你過來吧,你真是嚇到我了。”
亦凡笑着放下了電話,但緊接着她就覺得不對勁,陳寒是從最初開始創業的時候就跟隨自己打拼的,平時兩人形同姐妹,即便是兩人彼此之間的玩笑話,陳寒從沒有過這種語氣,這裡面一定有事。
幾聲敲門聲之後,陳寒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面前微笑的亦凡,陳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笑。
“陳寒,你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嗎?別告訴我什麼不好的消息。”
亦凡開玩笑地問道。
被亦凡這麼一問,陳寒更顯侷促,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之後將自己手裡的一頁紙遞到了亦凡的近前。
“亦凡姐,你先看看這個。”
遞上之後,陳寒快速地退後了兩步,彷彿是擔心亦凡會出手傷她。
亦凡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張紙,只看了一眼,亦凡臉上的笑容就固定住了:
“怎麼回事?陳寒,你要離職?爲什麼?”
亦凡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陳寒急切問道。
“亦凡姐,你先別生氣,你打我、罵我都成,但你可別……”
陳寒手足無措的說道:
“陳寒,我不生氣,也不會怪你,但你可以告訴我嗎?你要跳到哪一家公司?還是你也想自己發展?”
亦凡漸漸地恢復平和。
“亦凡姐,你誤會了,我不是要跳到哪裡,我沒有這個想法,跳到那也不如跟着你幹舒心,我更不能像你那樣自己闖天下,我就是一個幹活的,專業上我敢說沒有幾個能比得上我的……”
看到亦凡正盯着自己,陳寒趕忙改口說道:
“當然,我說的其他人,亦凡姐你當然是比我強太多了,可以說你是我們這一行裡的我最佩服的,專業精通、思維領先……”
“行了陳寒,你先別給我戴高帽,你還沒回答我你要去哪?既不跳槽又不想自己幹,那你是爲了什麼?中大獎了?不用努力幹活就可以餵飽肚子、頤養天年了?真有這好事?”
亦凡故意揶揄到。
“亦凡姐,你別挖苦我了,我是既不跳槽、又不單幹,更沒中大獎,這只是這幾個月來我想了好久才下定的這個決心。”
“那你就詳細的和我說說唄,不保密吧?你不會是被某個秘密部門給招募走了吧?就像鮑比那樣?”
亦凡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亦凡姐,我實話告訴你吧,都不是,我是想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