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那天,我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看媽媽,我沒有去媽媽的家。而是約媽媽去茶屋做了一上午,媽媽聽到我要去北京的消息,吃驚的不得了:“一個女孩子跑那麼遠幹什麼?連個熟人都沒有。你要是爲了工作,我可以讓你……讓他給你找個好點的工作,離家人近點,好嗎?”媽媽口裡的“他”就是她現在的先生,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也知道他在我們市裡開個小公司,算是小有成就吧。
“不。”我反對的語氣很堅決,“媽,我今天只是跟您說一下我的決定,不是跟您商量的。我要去北京,我已經決定了。”
媽媽失望的垂下眼簾,沒有像往常那樣說一大堆她的理論試圖改變我的想法,我本是準備了一堆語言準備跟媽媽一番“舌戰”的,媽媽的這樣的反應讓我不知所措,就像一個武林高手準備好了和對方一決高下,而對方卻站在那裡不戰也不躲,反而讓你無法出招。
第二件事,就是換了手機號——老邵把新手機連同手機卡給我快遞到家裡,我把舊的手機卡拋向天空。我申請了新的QQ,舊的號決定不再用,新的號碼上只有老邵、晏子、瑤瑤、還有沈俊。
初一晚上,家家放煙花,爸爸也買了各種各樣的煙花,我記得小時候爸爸放煙花的時候,我總是嚇得躲在被窩裡不敢出來,爸爸喊着:“沒了,沒了,放完了。”等我一出來,一個大大的煙花又被放開了,我看着漂亮的煙花,又害怕又喜歡。今年,我提出要自己放一個煙花,爸爸說“琪琪膽子變大了”,我點燃了煙花,看着煙花變換着各種形狀飛入蒼穹,我默默地說了句:“生日快樂!”
初二晚上,我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
“北京,我來了!”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顛簸,上午九點,我到了北京站。一出車站,眼前一片繁華,這就是北京嗎?
我對北京的第一印象就是:到處是人!
真的是到處是人,人們表情麻木、行色匆匆、進進出出,有穿着時尚的白領、有悠閒自在的學生、有樸素的民工,人們都在這個繁華忙碌的城市極力的尋找着一處安身之地。想到安身,我首先應該找個安身的地方。
我拖着行李箱,肩上掛着一個小包,想尋找一個安身的旅館,住下來才能找工作嘛。這時候手機響了,是老邵,我接聽電話,一邊跟老邵說我已經到北京了,一邊看着路兩邊的賓館。突然,有人從撞了我一下,迅速從我身邊跑過去,我剛想說那人沒禮貌,卻反應過來我的肩上的包沒了!
“啊!有人搶劫啊!有人搶劫啊!”我大喊着。可是除了有幾個人好奇的向我看了幾眼,根本沒有人有出來幫我的意思,而且這時候我已經看不見搶包人的身影了。
電話裡傳來老邵焦急的聲音:“妮子,怎麼了?”
“我的包被搶走了!”我哭着對老邵喊。
“彆着急,告訴我,包裡都有什麼東西?”
“恩,有銀行卡、現金、化妝品。”
“身份證還在不在?”
“在。”幸虧來之前老邵叮囑我把各種重要的證件裝進行李箱的裡層,他說行李箱一般不招賊惦記。可惜我沒有把銀行卡一同放在行李箱裡。
“彆着急,別哭,先看看你旁邊有沒有銀行,把銀行卡掛失……”
“滴滴滴滴!”手機沒電了,老邵沒說完的話被硬生生的卡了回去。
我望望周圍,哪有銀行的影子,摸摸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手機沒電成了一塊廢鐵,沒有認識的人,沒有找到賓館,分不清東西南北,不認得路,我絕望極了。沒想到,剛到北京,就收到這麼一個意外的驚喜!
我該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