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節節勝利

經過五六日激戰,姜家軍終於到達了第一座城池白土,不想以遊牧爲主的匈奴人並沒有死守城牆的意思,一見漢軍到來,便在城外列陣準備決戰。

或許也是着白土城中的匈奴人,從逃難的同族人中得知了漢軍的行爲,而做出的這一決定。

當然針尖對麥芒也正合姜麒所願,面對城外的近三千的匈奴人,姜麒先派出趙雲的雲騎營同匈奴人來了個對射。

雖然匈奴以騎射冠天下,可雲騎也個個是好手,再加上大漢的強弓、利箭,一時間漢軍一以敵二還打了個旗鼓相當。

在騎射亂其營後接着兩軍便是短兵相接,早已等候一旁的張飛嗷嗷叫着衝入了敵營。

三千對三千,看上去人數相同,可三千牧民怎麼是三千訓練有素,甲硬刀利的漢軍對手。

激戰正酣,作爲指揮者姜麒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對着一旁剛剛說話的荀彧道:“經過着段時間的血火鍛造,他們足以成爲大漢最好的騎兵,可笑着屠各人還敢與我正面衝擊,看情報說這領兵之人是匈奴的右大都護。”

說着姜麒自嘲的笑道:“唉,可惜了,看來今天過後着匈奴便少了個大都護,文若傳令,差不多可以收網了。”

荀彧微微頜首壞壞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領命道:“諾,來人、、、傳令太史子義列陣斷其後路,雲騎、豹騎讓開道路,文不俊領戰車破敵,姜仲孝領弓車營掩護、、、”

命令一下,早已等候一旁的通信兵接過令旗,轉身奔下山坡而去。

很快戰陣中響起了一聲聲號角特有的蒼涼聲,在着此起彼伏的蒼茫聲中,完全掌握戰場的漢軍開始變陣,原本已是強弩之末的匈奴人接下來的下場便可想而知。

落日時分,力戰一日的匈奴人終於扛不住漢軍的圍追堵截,隨着戰敗,匈奴人如同潮水一般潰逃而去。

不過逃出漢軍包圍的匈奴人,加上從城中倖存的老弱婦孺還不及百騎。其中包括大都護劉狐在內的五千餘匈奴族人遭到漢軍屠殺,以至於逃出的百餘騎在逃出生天後,愣是不敢回望一眼。

“傷亡如何、、、”走上剛剛佔領的城樓,姜麒一邊漠視的看着士兵將一具具匈奴的屍體扔下城牆一邊問道。

“不得不說着夥匈奴人倒是算得上精銳,剛剛各營的戰報都送來了,傷亡最重的還是豹騎營,九十六人戰死,二十八人重傷,兩百三十五人輕傷,戰馬損失三百餘。”

“雲騎營戰死三十六人,重傷十二人,輕傷一百六十八人,傷者多爲箭創,戰馬損失近兩百。不俊營八人戰死,兩人重傷,輕傷二十六人,戰車損失六輛。子義營五十六人戰死,重傷十五人,輕傷三百餘,子義營多爲攻城時所損失的。仲孝營傷亡最輕只有一人重傷,六人輕傷,戰車並無損失。”

荀彧一邊讀着手中的戰報,一邊看姜麒那萬古不變的面容。雖然此刻看着姜麒好像並沒有什麼事情,可荀彧心中卻是十分清楚,現在姜麒肯定很難過。

軍中都說慈不掌兵,在將軍眼中士兵不過是隨意可以犧牲的棋子而已,一將功成萬骨枯便是最好的說明。可在着姜家軍中,上至將軍下至普通士兵皆親如兄弟,每回報出現傷亡的時候,也就成了姜麒最難過的時候。

姜麒心疼無比的聽完戰報,半響後才說道:“傳令全力救治傷兵,豹營入城休整,三哥帶領本部接收城防,其餘各部五里外紮營,戰死的將士即刻火化收攏屍骨。至於胡人屍體找個地方挖個深坑埋了,着天氣越來越熱了,時間長了容易產生瘟疫。”

此戰姜家軍雖然以一千傷亡換回五千的戰果,但姜麒如今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着前前後後不及半月便損失近一成,這樣算來,待打到胡人王庭那不是全軍覆沒了。

嘆了口氣後,姜麒接着道:“命令龜茲義從加緊行軍,另外傳令公明部全軍急行與我部會合、、、”

“屬下即刻去辦、、、”荀彧答應一聲,轉身下去傳令去了。

荀彧離去只剩姜麒一人孤獨的站在城頭上,此刻的姜麒就好比一個站在巔峰的王者,註定了要一人享受着勝利過後的孤單。

隨着殘陽撒下最後一絲餘光,一時間將姜麒那原本就不太強壯的身影,變得更加細長,更加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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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白土城重新回到大漢的懷抱,姜家軍與匈奴的戰鬥正式展開。

四月下旬姜麒結合龜茲義從近兩萬兵力,一舉掃清白土一帶匈奴大小數十個部落,殺敵千員,繳獲物質無數。

五月姜麒又以徐晃爲左軍,攜顏良、姜風攻打上郡最後一個陷落的城池楨林。以趙雲爲右軍攜太史慈、文丑攻打距離楨林十數裡的西河郡平定縣。自帶龜茲義從及張飛部,從兩城中穿插而過,攻打廣衍城,半月即克。

就在姜家軍高歌猛進之際,匈奴內部發生了分歧,按照單于羌渠的意思,姜家軍來勢洶洶,如今最好能和姜麒講和。

可如今的匈奴並不是羌渠說了算,羌渠投降決定一出,便遭到了如今最大部落,屠各胡的須卜骨都侯反對。

按照須卜意思,他們匈奴人雖然如今衰落,但還沒有到達被欺凌的程度,更何況他須卜部已經遭到姜家軍的襲擊。

兩派對壘不歡而散,作爲主戰派須卜當即返回部落不理會單于羌渠命令,獨自召集所有支持他的部落,準備與姜麒決一死戰。

當然須卜也希望藉着此機會孤立羌渠,使自己有機會取而代之。不過還不得不說須卜雖然有些粗獷,但他還是有些威望,再加上世居草原的匈奴人骨子裡都帶着野性,須卜着號角一吹響,當即從者如雲。

隨着須卜部起兵,卻沒想剛好與休整數日後,高歌猛進的姜家軍全軍於谷羅城外三十里相遇。

此次精銳盡出的須卜部合三萬人馬餘,可謂來勢洶洶,此戰勝負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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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草長鶯飛,眼下春天本該是草原最美的景色,可隨着姜家軍駕臨,今年的一切美好都結束了。當然姜家軍的到來,只是希望將着美麗的景色物歸原主而已。

大軍行軍車水馬龍、旌旗蔽天,如今的姜家軍雖然激戰月餘,可如今從士兵們身形上看卻不見一絲疲憊,正是士氣正旺之時。

只是相比起士兵的輕鬆,大纛之下的戰車上姜麒卻眉頭緊鎖,不爲別的自從攻克廣衍城,大軍一路走的太過順暢。

而着順暢正是姜麒所擔心的,因爲從斥候的情報來看,匈奴人各個部落都在集結,而他們一路走來卻從未遇到過抵抗,着只能說明暴風雨即將來臨。

“報、、、、、、”突然間遠遠奔來的一騎,擊斷了姜麒緊繃的神經。

只見來騎直衝中軍而來,來到大纛之下,探子一個摔鞍便大聲稟報道:“啓稟將軍,前方三十里處遇到大批匈奴騎兵,從旗幟上看人數不下三萬,領軍之人號須卜、、、、”

“再探、、、”雖然早已意識到大戰即將到來,但當來臨之時還是讓姜麒驚訝不已。

“須卜部是如今屠各頭領,匈奴中最大的部落,看來決戰提前到了。”一聽來戰之人數,始終跟在姜麒左右的荀彧當即出言道。

“此戰將關係着伐胡勝敗,如若勝利,以匈奴之兵力精銳很難再召集上萬人馬,我軍當無憂已。可如若敗了,可能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此刻的姜麒也露出了一絲緊張的神色,那模樣比與黃巾軍十萬大軍決戰還要緊張。

“匈奴全是騎兵,主公我軍不能硬拼啊、、、”心中同樣凝重的荀彧出言道。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姜某不做。”姜麒心中何嘗又不知這個道理,可如今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三十里的距離以騎兵的速度一個時辰便至,此刻他們的行蹤肯定也被匈奴人知道了,如今首要的還是要想應對之策。

看着起伏的山丘、空曠的草原,姜麒第一次感覺到了驚慌,如今手中兵馬只比匈奴一半多些,而且又無地勢可依。面對三萬騎兵的衝鋒,哪怕他姜麒武藝再高也會被踏成爛泥。

衡量再三,姜麒決定唯有暫避匈奴人鋒芒,以兵甲優勢扛之。

隨着思考,姜麒四處眺望地勢,半響後下令道:“大纛傳令,全軍進入戰備,騎兵於前、步卒爲後,即刻搶佔五里外最高點,到達指定位置騎兵全部退至坡頂改爲步兵,所有戰車排於北面延長兩百步。除此兩百步其餘三面皆挖百步陷馬坑,撒上鐵蒺藜、、、、、、”

“主公是想以守代攻、、、、”姜麒命令一出,荀彧當即猜測道。

雖然如今還沒有破敵之計,但姜麒不得不穩定軍心,當即保證道:“不錯,世人皆知我部善於進攻,但那並不代表我部防守便不堅固了,只要堅守三天,麒定能破敵、、、”

“屬下知道如何做了、、”看着姜麒堅定的目光,荀彧當即頜首領命。

“大纛傳令、、、、”

“大纛傳令、、、”

隨着姜麒令下,剛剛還不緊不慢的行軍隊伍當即全速而行,奔赴指定地點。同時全軍上下皆知道了,他們即將面對最慘烈的一次戰鬥,或許他們中很多人將長眠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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