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吧嗒——”雪白的操場上,羊羣奔放,馬羣追逐。初雪在馬背上一隻手握僵,一隻手揮舞繩索,奔馳在羊羣中。左邊,耶律休哥緊緊追隨,右邊是耶律沙,後面是耶律敵烈和遙攆彧。
“加油!初雪!加油!”千雪雙手高舉,爲初雪扯着大嗓門吶喊。眼見初雪離頭羊越來越近,心中更是興奮,胸口止不住的激動喊道,“GO!GO!GO!初雪,NUMBER ONE!”
在場的丫鬟,侍衛,隨從,皆向她皺眉看來。滿婷竄到她身邊低聲道,“矜持!小姐!”千雪探頭看着前方道,“比賽要有氣勢,這助陣吶喊可爲姐姐增添三分力呢。”滿婷不懂。
千雪拍着她的肩膀道,“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明白呼?”
滿婷搖頭道,“不懂,奴婢沒讀過書。”轉眸問她,“那狗狗狗又是何意?”
“呃?”千雪撓着後腦勺道,“就是快快快的意思。”旋即,擡眼見初雪已套住了頭羊,英姿颯爽的揮舞在馬背上,千雪不禁讚歎,“哇塞,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場內,初雪飛舞濺雪,場外,千雪歡呼雀躍,又是蹦,又是跳。突地,腳下踩到一團柔軟,急忙回頭致歉,“SORRY!SORRY!”擡眼,見耶律斜軫正眯着眼眸低頭瞧她。
呃?這男人真高!千雪忙低頭作揖道,“奴婢有錯。”頭頂上方那人不吭聲,只默默地盯着她瞧。千雪收了身道,“奴婢告退。”
“等等!”耶律斜軫叫住她,問,“你是漢人?”千雪回說,“是。”
“寄宿在遙攆家?”他又問。
“是。”千雪回到。
“家鄉哪裡?”
“河南新鄉暢達縣。”
“父親謀何職業?可是做官?”
“不曾爲官,做點小買賣。”
接着,他又問她家裡還有什麼人,來上京多久了,可曾習慣上京的天氣,等等之類瑣小問題。千雪一一回答,心中不免納悶,這王爺是來查戶口的嗎?轉念又一想,現下,正是遼宋關係時緊時鬆的時期,難不成他懷疑她是大宋奸細。
“把頭擡起來。”千雪正憂愁着,他便命令道。
千雪慢慢擡頭,這纔看清他的容貌。鷹鉤鼻,寬方臉,眼含郎星,脣帶發白,若是比起這裡遼人,可謂是五官標緻了。耶律斜軫同樣目光打量着她,千雪發現,忙收斂目光道,“王爺若無事,千雪退下了。”
“嗯。”耶律斜軫哼了一個字,千雪向後退去,回頭,迎面走來的是耶律沙和耶律休哥。耶律沙落寞着目光,千雪大搖大擺到他面前說,“看來,某人的烤羊我是吃不到了。”
耶律沙急聲道,“頭羊吃不到,本王爺給你抓只肥羊去。”
千雪在他身後道,“纔不稀罕呢。”
耶律沙氣憤道,“本王爺可從沒給人抓過羊,你個小丫頭,本王爺看得起你,你別不知好歹。”
千雪躬身道,“奴婢是不知好歹,請王爺責罰奴婢,殺了奴婢,奴婢也無怨!”
耶律沙愕然,耶律休哥莫名盯着千雪淡漠的表情,不曉得她說這話的意思?耶律斜軫與遙攆宏緒慢步走來。耶律敵烈眯起黑眸笑道,“安隱,你遇到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