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香茗”茶館,田春達掏出工作證給店老闆看。店老闆看了後連忙笑說:“原來是田 隊長,來我店有何貴幹?”說着他讓服務員端茶招待。
田春達掏出盧彬工作照給老闆看,問:“這個人來過你們這吧。”
老闆看了照片說:“對,這個人前一段經常在晚上來我們這喝茶。不過他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田春達問。
“別人來茶館都是談生意,朋友交談,或是下棋。可他就晚上一個人來,坐在那邊靠窗的牆角,要一壺最便宜的茶,不聲不響地慢慢喝,一喝就是幾個鐘頭。好像是想什麼心事。而且經常來。”
田春達坐到盧彬常坐的座位上,發現在這裡透過窗簾縫,正好可以看到‘醉八仙’酒樓的大門,其出入人員一覽無餘。
走出茶館後,田春達對郝東說:“盧彬晚上來茶館喝茶,可能是觀察或監視出入‘醉八仙’酒樓的人員。”
郝東接道:“主要是觀察或監視稅務所的領導宴請或被宴請人員的情況。”
田春達點點頭:“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可疑情況,所以這樣做。”
郝東接道:“他的被害也可能與這有關。”
田春達說:“走,我們到‘醉八仙’酒樓看看。”
兩個人走進“醉八仙”酒樓。酒樓胖老闆滿臉堆笑歡迎他們:“二位警官樓上請,樓上有包間,想吃什麼,我馬上吩咐做。”
田春達微笑着說:“我們不吃飯,只是來了解情況。”
胖老闆又堆着笑臉說:“警官想了解什麼情況?只要我知道的……”
田春達問:“這附近稅務所的領導是不是經常來這裡請人吃飯或是被人請吃飯?”
胖老闆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支吾着說:“來是來過,可是不是經常來我也說不好。來我這店吃飯的人很多,我沒太注意到這個。”
郝東還想繼續問,田春達拉拉他的褲子,對胖老闆說:“那就不打擾了,我們還有事,告辭了。”
胖老闆笑容又堆上了臉:“二位警官吃了飯再走麼,警官們頭一次光臨小店,小店免費款待。”
田春達淡淡地說:“我們有紀律,不能吃請。”
“那就五折,請警官們品嚐一下小店風味。”
“不了,我們還有事,謝謝你的盛情。”
田春達和郝東走出酒店,又進了‘香茗’茶館。 田春達對老闆說:“有件事想麻煩老闆。”
老闆說:“什麼事?請說。”
“請你派一位服務員請對門酒樓的一位服務員到這裡,我們有事要問。”
“可以。”老闆馬上叫來一位樣子很精明的服務員進行交待。
田春達在一旁又補充:“不要驚動酒店老闆,也不要驚動其他人。”
女服務員點點頭,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這名女服務員領着一位酒樓的服務員回來了。
酒樓的服務員叫劉香,田春達讓她在一間包房坐下後,問她:“附近稅務所的領導經常到你們酒樓吃喝吧?”
劉香聽了這話有些猶豫,“這……”
郝東接道:“你不用害怕,我們一定替你保密。而且,公民也有向公安部門提供情況的義務,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劉香這時點了點頭:“他們是經常來。有時是招待別人,有時是別人招待他們。”
田春達又問:“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吧?”
劉香想了想,說出幾個人的名字。
郝東一邊記錄一邊說:“他們的工作單位和職務你也知道吧。”
“有的知道,有的也說不太清楚。”
“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吧。”
“有幾個人經常和稅務所的領導一起打麻將,我進去端茶送水、送吃食,侍候局兒時,聽到他們談話,好像是興隆貿易公司的頭,帶着司機和秘書。他們的麻將打得好大喲,一把輸贏就在萬把塊錢左右,順了一晚上能贏上百萬。不順輸也能輸這麼多。我覺着稅務所的領尋是贏多輸少。每個月下來能得不少錢。"
田春達心想,這應該是是興隆貿易公司行賄稅務所的一種手段呀,反過來,他們也能從稅務方面獲得不少好處。
劉香又說:“不過兩個月前興隆貿易公司的人突然不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田春達想,兩個月前,盧彬被害正是兩個月前呀。
問完話後,田春達對劉香說:“謝謝你的配合,你回去後不要提我們找你的事,就說你的親戚找你出來談個事。”
劉香點頭:“我知道了。”站起走了。
田春達對郝東說:“稅務所的齊林好像還知道些亊情,欲言又止。你跟他聯繫一下,請他找個合適時候來刑偵支隊一趟,咱們再跟他好好談談。”
郝東點頭:“是。”
3
兩天後的下午四點多,齊林來到了刑警支隊。
田春達將他請進自己辦公室,與郝東一起同他談話。
田春達微笑着對齊林說:“小齊,我們找你來是想再瞭解些你們所的情況。請你把知道的情況都跟我們說一說。”
齊林沒有馬上說話,似乎有些猶疑。
田春達這時說:"據我們瞭解,你參加工作後就由盧彬帶你,你叫他師傅。對於盧彬的突然暴死,你很傷心、難過。我們現在正在偵破盧彬這個案子,你如果能提供有價值的信息,不只是對我們的幫助,也是對你師傅的報答,更是對正義的伸張。我們會對你說的話絕對保密的,所以請你不要有什麼顧慮。”
齊林這時開口了:“我師傅對我很好,盡心盡力教我工作入門。對於他的暴死,我真的很難過。”說到這他的眼睛溼潤了。頓了頓他接着說:“兩個多月前我發現他下班了不回家,在附近茶館坐着。我就問他爲什麼不回家。他小聲對我說`我發現所領導最近同興隆貿易公司好像在搞什麼名堂,我想暗中調查瞭解一下。下班後在茶館喝茶,就爲了這個。'我說那我跟你一起調查吧。師傅說這事有危險,你還年輕,經驗也不足,就不要參加了,給我保密就行。可是,可是不久他就被害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田春達又問。
“我發現最近所領導生活很奢侈,經常到`醉八仙'酒樓大吃大喝,抽很高檔的煙,花錢很衝。一天晚上,我還看見所長和興隆公司的頭從一家夜總會裡出來,一人身邊跟着一個妖豔姑娘,說說笑笑,很是親熱。”
又談了一會兒,齊林說他晚上家裡有事,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