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尋找案件新突破口,刑警們按田春達的部署四處進行調查,疲於奔命。經過兩天的緊張工作,郝東興致勃勃地跑來向田春達報告,“隊長的預見對了。”
“照片的洗印是在同一家公司嗎?”田春達問道。
“對,是中心底片洗印公司。
“果然,中心底片洗印公司是星期五休息,對不對?”
“對,是星期五休息。”
郝東又說:“這個沖印中心共有165名職員。其中男的佔七成,118人。再從中刪除事務系統和管理部門的人,還有86人。這86人完全從事洗印工作。”
“86人?”
“是的。兇手就在其中吧?”
“這些人中,B型血的人都清楚嗎?”
“很遺憾,這家公司沒查過職員的血型。”
“那就設法查一查嘛。”
“如果查血型的話,那兇手一定會產生懷疑。”
田春達說:“不怕他逃,逃反而能暴露自己,怕的是他起了疑心,銷燬證據。”
“可是,怎樣才能把這86人的範圍縮小呢。”
“最後受到襲擊的姑娘,她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照片送去沖洗的?”田春達問道。
“10月12日,星期二。”郝東掏出筆記本說道。
“那是受襲擊的三天前!”田春達大聲說道。
“是的,他們在拍照後,忘了拿去沖洗了。”
“這就說明兇手沒有‘存貨’了。”
“存貨?什麼存貨?”
“新的襲擊對象啊!襲擊三天前來沖印底片的人,只能說明兇手沒有‘存貨’了!”
“這對捕獲兇手有什麼關係呢?”
“關係大了!我們可以藉此向兇手佈下圈套。”
“佈下什麼圈套?”
“現在沖印泳裝照的女性會越來越少,兇手‘後宮’空空如也了。我們……”
“我們把年輕女性泳裝照的內存卡送進中心底片洗印公司的沖印窗口,兇手定會來的。”
郝東接着田春達的話茬,莞爾一笑說道。
“請那三位作誘餌的女警,立刻拍其中一人的泳裝照,去沖印底片!”
“一個人就夠嗎?”
“一個人就夠了,這便於我們集中監視。爲了顯得自然可信,最好再拍幾張和男友在一起的照片。”
“那就讓年輕的席銀當模特兒吧?”
“他曬得黑嗎?”
“我最近看他曬得挺黑的。據說他常穿一條短褲跑步。”
“行啊。”田春達答應了。
這樣,席銀男刑警和女刑警石惠立刻被叫來了。他們兩人按田春達的指示,到溫泉游泳池去。石惠穿着三點式的比基尼泳裝,既拍了她單身照,也拍她和席銀並肩而立的雙人照。
“拍得怎麼樣?”田春達問郝東。”
“拍得太棒了,石惠的泳裝照肯定會讓兇手眼花繚亂的!”
星期四,兇手就能看到她亮麗的泳裝照片了。
“現在就看兇手會不會上鉤了。田春達說道。
“我希望他上鉤。”郝東興奮地說道。
“不管兇手上鉤不上鉤,星期五這天也要保護好石惠。”田春達說道。
19
10月24日,星期五。
這一天,對刑警們來說是能否捕獲兇手的一個關鍵時刻。
按田春達的判斷:星期五的兇手應該襲擊石惠。而且兇手會按照石惠的住址,潛進她住的公寓,或埋伏在公寓附近。
爲此,田春達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套戲劇情節:扮演情人角色的席銀約石惠去看電影。然後在11時左右把她送回去。兩人在公寓前分手,然後讓石惠一個人走進公寓的房間。從前幾起案件的經驗看,兇手多是在深夜等待襲擊對象返回時進行作案的。因此田春達又特意安排向海洋刑警潛藏在石惠的房間裡。此外,還有幾名刑警埋伏在公寓的四周。
捕捉兇手的網就這樣張開了。
爲了進一步麻痹“星期五的兇手”,嚴防有任何疏漏,讓人一看便認爲席銀和石惠是一對情侶,席銀和石惠在飯店吃了晚飯,飯後一起走進電影院去看了戀愛影片……
電影散場後,已經過了10時。
兩人走出電影院,,走到明光大街時叫了出租車。
石惠下車後走進了公寓。門口的管理員辦公室已經關門,窗簾也拉上了。整棟公寓靜悄悄的,彷彿已進入了夢鄉。
石惠走上樓梯,向二樓拐角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從手提包裡掏出鑰匙,打開鎖。她以警察的機敏,認真掃視了一下走廊,沒發現有從背後襲擊她的人。她從容地打開門,進入房間,扭亮了電燈。
“星期五的兇手顯然沒有來。”石惠暗想,“如果說襲擊自己,那早該下手了。”
她走向廚房燒開水。她很渴,想喝茶。
燒上水之後,她想到藏身在壁櫥裡的向海洋便喊了一聲:“向海洋。”
向海洋沒有回答。
“我泡茶了,你想喝嗎?看來兇手沒有中圈套。”
石惠又說了一句。
向海洋仍然沒有回答,也沒有走出壁櫥的跡象。石惠頓時緊張了。
“向海洋!”
她大聲呼喊並拍打着壁櫥。
就在這個時候,穿着夾克的向海洋,滿臉血跡,猛然從壁櫥裡跌出來倒在地上。
“啊!”
石惠驚叫了一聲,瞬間又拼命用手壓住嘴。她馬上意識到兇手也可能藏在屋裡,便迅速從手提包裡掏出手槍,打開保險,緊張地在房間裡環視一圈。接着她一手端着手槍,一手把電話拉過來,撥了事先約定的電話號碼。
“向海洋出事了!”
“兇手呢?”
“不知是逃走還是藏在房間裡。”
“我們馬上去。”
電話掛斷了。
石惠警惕地端着槍,如果兇手從廁所或浴室出來,她就立即開槍。但屋內悄然靜寂,什麼聲音都沒有。
田春達和郝東飛奔至屋裡。
石惠打開門,兩人進到廁所和浴室查看。此兩處均無兇手的蹤跡。
救護車蜂鳴着開到公寓門前,把向海洋拉走了。
“他被打得很厲害。”田春達說道,“他年輕,做事謹慎,而且有很好的功夫,還被打得這樣,看來一定是遭到了突然襲擊。”
“兇手從什麼地方進來,又從什麼地方跑的呢?”
石惠問道。
“你回來的時候門是鎖着的嗎?”
“是鎖着的。我是用鑰匙開的鎖,連窗戶也是鎖住的。”
“剩下的只有天花板了。”
田春達說完用手電筒照了照天花板。只見一塊天花板的木板微微錯開,灰塵撒落在下面的地板上。
“就是這兒。”田春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