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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原按照匿名信的郵戳在體育場路郵局附近查找。他查訪了兩個郵筒附近的情況,沒有得到什麼線索。當他到了第三個郵筒,看到郵筒旁邊坐着一位修鞋的老大爺。他走上前打招呼:“大爺,忙着呢?”
老大爺擡起頭看看他,問:“想修鞋麼?”
陸平原說:“你老給我皮鞋打打油吧。”說完在老大爺身旁的一個小板凳上坐下來了。
老大爺給陸平原的皮鞋打油、擦拭。陸平原說:“大爺,我想跟你老打聽個事。”
“什麼事?”老大爺擡頭問,他的臉上刻着深深的皺紋,一看就是個經常風吹日曬的體力勞動者。
“最近有個中等身高,不胖不瘦的年輕人到這郵筒郵過信麼?”說着陸平原又掏出盒三五牌香菸遞給老大爺一支,又給他點上火。
老大爺抽了口香菸,很愜意地吐出口煙霧,然後說:“還真有這麼個人,最近兩次到這郵筒郵信。因爲現在到郵筒郵信的人很少,所以我印象挺深的。”
“那這個人長什麼模樣呢?”陸平原又問。
老大爺又抽了口香菸,然後說:“圓臉,梳個分頭,細長眼,鼻頭挺大,嘴脣挺厚,脣上邊還有顆挺大的黑痣。大熱天,他郵信時還戴着手套。挺奇怪的。”
“他是騎着藍色摩托車來的麼?”
“頭一次是步行來的。第二次是騎着摩托車來的,是藍色的。”
老大爺擦好了皮鞋。陸平原付了款後,又把一盒香菸送給老大爺。老大爺說我只收幹活的錢。陸平原說你老就收下吧。把煙放在小板凳上就走了。
到了表哥的公司辦公室,陸平原把打聽到的情況向表哥做了彙報。
龍新亭說:“看來郵匿名信的就是這個人。他大熱天戴着手套郵信,是怕在信封上留下指紋。”他又說:“你說的這個人的相貌我好像有印象。”
“你見過他?”陸平原有些興奮地盯着表哥問。
“嗯,讓我想想。”龍新亭想了想,說:“開春的時候我們公司組織過一次春遊,公司職工的家屬也參加了。這個人好像是公司職工的家屬。”說着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袋裡裝着一疊照片。“這是那次春遊照的一些照片。”他拿出照片翻看,又指着一個年輕男子說:“這個人跟你說的郵信的人相貌很像。你看,他圓臉,細長眼,鼻頭挺大,嘴脣上也有顆挺大的黑痣。”
陸平原看照片,點頭:“是挺像的。”
龍新亭又回憶着說:“他是財務部職員陳雲香的丈夫,好像是姓鄭。我猜測寫匿名信的人可能是公司內部的人,還沒猜錯。”
陸平原說:“我再拿他的照片給那位修鞋的老大爺看一看,就能證實了。”
陸平原拿着鄭南峰的照片給修鞋的老大爺看。老大爺說:“沒錯,就是他。”陸平原又送給老大爺一盒香菸。
龍新亭和陸平原開始謀劃報復陳雲香夫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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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原開始悄悄跟蹤陳雲香,戴着帽子、口罩貓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他發現她經常買一家興發小吃店的餡餅。再一次看到她來到興發小吃店,他靠上前,聽到她與老闆娘笑說:“你家餡餅好吃,我老公可願意吃了。他經常熬夜,我買了給他做宵夜。”
老闆娘笑說:“你這麼關心他,真是個好媳婦。”她又笑着說:“你也願意吃這餡餅吧?”
陳雲香笑說:“是呀,老公吃的時候我也跟着吃點兒。”
她們倆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陸平原想,如果我在陳雲香買的餡餅裡悄悄下了毒,那他們倆就會在半夜裡吃了餡餅死去。
這天傍晚,陸平原看到陳雲香又在興發小吃店買了餡餅,放在紙袋裡,然後向公交車站走去。他馬上也去買了同樣多的餡餅,裝在紙袋裡跟了上去。在等車時,陸平原悄悄給提包中的餡餅做了手腳。
公交車來了,陳雲香上了公交車,陸平原也跟了上去,坐在她後面。陸平原仍戴着帽子,大口罩,車開出一段路後,陸平原看到陳雲香打瞌睡,悄悄用自己包裡的餡餅換下她放在身邊的餡餅。他戴着手套,不會在紙袋上留下指紋。
陳雲香回到家中,對丈夫鄭南峰說:“我又買了餡餅,晚飯就吃餡餅吧,也省得我做了。”
鄭南峰高興地說:“好呀,我吃這餡餅是百吃不膩呀。”
陳雲香說:“我先洗個澡,然後咱們就吃餡餅。”
在陳雲香洗澡時,已經餓了的鄭南峰拿起個餡餅吃了起來。吃了幾口,他感到這張餡餅的味道不太對頭,於是,他把吃到口中的餡餅吐了,又去漱口。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胃腸難受,接着就上吐下瀉、口吐白沫。他大聲喊叫:“哎呀,肚子疼,疼死了!”
陳雲香聽到喊叫連忙跑出了衛生間,看到倒在地上的鄭南峰急問:“你怎麼了?!”
鄭南峰捂着肚子叫道:“吃了這餡餅我肚子疼,疼死了!”
陳雲香連忙說得去醫院。他們帶了那張沒吃完的餡餅乘出租車去了醫院。
醫院檢查說鄭南峰胃液裡有鼠藥成分,馬上給他洗胃灌腸,他的情況有了好轉。
醫院又檢查了陳雲香帶去的餡餅,說裡面有鼠藥成份。”
陳雲香聽了這話臉都嚇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我多次買過那家小吃店的餡餅,沒出過問題呀!”
她的心呯呯地亂跳。如果鄭南峰把那張餡餅都吃了……如果他去醫院晚了……那可能就沒救了,真是可怕呀。她說:“我得去興發小吃店問問。”
鄭南峰說:“今天晚了,明天再去吧。”
陳雲香說:“不行,得現在去問,這種事越早追究越好。你現在沒事了,就躺着休息,我一會兒來接你。”
興發小吃店老闆娘一見到陳雲香就滿面笑容,“姑娘,又來買餡餅了。”
陳雲香說:“大嬸,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老闆娘奇怪地看看她,“想問我什麼事呀?”
陳雲香指指店內一個角落,“我們到僻靜處談吧。”
到了角落坐下,陳雲香對老闆娘說:“剛纔我老公吃了你們店的餡餅,口冒白沫,肚子絞痛,立刻去了醫院。醫院檢查說胃液裡有鼠藥成分,立刻給他洗胃灌腸,這才緩了過來。醫院又檢查我帶去的餡餅,發現裡面有鼠藥。”
老闆娘聽到這,臉也嚇白了。“姑娘,我們的餡餅裡可沒有鼠藥呀,昨天很多顧客都買了我們的餡餅,只你這出了這個情況。”
“你們店最近買鼠藥滅老鼠了麼?”陳雲香問。
“沒有呀。我們都是用鼠夾打老鼠。因爲是食品店,不敢用鼠藥呀。從來沒用過鼠藥。”老闆娘肯定地說。
“那這餡餅裡的毒藥是哪來的呢?”陳雲香思索着說。
“這我可就說不清了,反正不是我們店的事。我跟你們無怨無仇,怎麼能害你們!再說我們的店就擺在這,跑不了,下了毒不就等着被抓麼?誰能幹這蠢事!”老闆娘說。
陳雲香說:“我總在你們這吃餡餅、買餡餅,我是信得過你們的。可老公出了這事,我們也得找找原因。”
老闆娘說:“我這沒事。原因肯定不在我這。”
陳雲香回到醫院,對鄭南峰說了去小吃店查問的事。又自言自語地說:“如果不是興發小吃店的事,那是哪的事呢?”
鄭南峰想了想說:“不會是你帶着餡餅出來,在哪沾染上了鼠藥吧?”
陳去香仔細回想着,輕聲說:“我買了餡餅,就上了公交車,也沒去別的地方呀。下車就回了家。”
“會不會是在公交車上,哪個小孩惡作劇,把摻有鼠藥的餡餅放進了你的餡餅裡。”
“我是在車上迷糊了一陣,裝餡餅的紙袋就放在身旁了。可哪個小孩會幹這種缺德事呢?他怎麼就知道我會帶餡餅上公交車呢?”
“也許事出偶然,這世上偶然的突發的事件不少呀。”鄭南峰說。
陳雲香思索着說道:“會不會有人故意給下藥或是掉包,想加害我們?”
“這樣問題就嚴重了。”鄭南峰板起臉來。他又小聲說:“會不會你們老闆發現了我們寫匿名信的事,對我們進行報復?”
陳雲香想了想說:“如果龍新亭發現了我們的行爲,依他的性格,他會直接找我算賬的。不會玩這偷偷下毒的把戲吧?”
鄭南峰說:“他可能怕明着算賬會擔責任,也會暴露他的罪證,所以暗暗下手吧。”
“我們再觀察一下吧,不過,以後一定要小心。要吸取教訓呀。”陳雲香說。
鄭南峰點點頭。他心想,做了虧心事,就是怕鬼叫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