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神農架深處的上空日食光暈朦朧昏黃,憑空萬道閃電接天連地,眨眼歸於平靜。一條小溪在密林裡悄然流淌,溪邊一人不着片縷,渾身爛肉不時流出綠油油的膿水,溪邊不遠處些許動物腐爛的屍體撒發着惡臭,保持着喝水的跪姿。“撲喳喳”幾隻鳥從那人身邊飛開一些距離好奇地打量着這個綠油油的人,那人的手指在微微動着。一隻小鳥大着膽的飛到頭頂上,綠人瞬間睜開眼睛一手抓住了剛要飛離的小鳥,嘴裡發出了類似野獸的嘶吼像是再說餓了。其他離開的小鳥瞬間落在地上瑟瑟發抖,綠人一口咬掉手裡的鳥頭,連着毛一起在咀嚼。“呸,呸”綠人吐出些碎渣,嘴角還粘着羽毛“吼吼”像是再說難吃。
綠人起身四處搜索着,看到不遠處一隻黑色的豹子匍匐在地。綠人衝了過去一口咬住黑豹的脖子,豹子的血瞬間被吸乾,帶着不甘的眼神抽搐了幾下軟了下去。如果誰要是能看到輪迴牌的話會發現牌上的一點亮了一下。豹子的血一入綠人體內,基因藥劑像是天生的篩選者迅速汲取了豹子速度的血脈融於腿部,貓科動物夜能視物的收縮瞳孔和鏡面光膜則優化了眼睛,其他能量開始修復傷口,廢物自動沉澱。“吼吼吼吼”綠人像是在沙漠乾涸了幾日得到水一樣來了精神。吼聲所到之處帶着陣陣血脈的壓制,令動物們瑟瑟發抖。要不是犼從始至今供給輪迴牌能量,以及綠人魂魄被保護封印在無意識中,否則動物會直接失禁的吧。
綠人向深處跑去嗅着鼻子,慢慢的速度越來越快,“吼”幾隻棕熊聽到聲響瞬間趴在地上。綠人幾口吸乾了這幾隻熊的鮮血,隨着深入,綠人的身體粗壯高大了幾分,抓起乾癟的熊隨手扔到一邊,像是沒有重量一般。“咚,咚”隨着幾聲沉悶的響聲一隻棕色夾雜着黑白色的花熊出現了,“吼”綠人像是被挑釁了一般怒吼一聲。花熊瑟瑟發抖了幾下,看着地上匍匐的族類後退了兩步終於還是衝了上去。綠人直接向熊拍去,與熊對了幾掌,綠人連退三步,花熊退了一步,綠人像豹子一般繞着獵物奔跑,不時的互拍幾掌,綠人身上多了一道道的傷痕卻越來越精神。“吼”綠人趁花熊換氣之時,瞬間撲上咬住脖頸,花熊的幾掌過後慢慢垂了下來伴隨着乾癟的身體軟倒在地。滿地的熊都在瑟瑟發抖,綠人像是對這個食物不滿意一般看也不看地走了。被拍擊過的後背慢慢的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胳膊似乎更加粗壯有力,唯有那渾身的爛肉還在蠕動着流着膿水。
熱鬧的叢林中夾雜着各種動物的叫聲,“彪子,快點跟住了。翻過前面三個山頭咱們爭取天黑前與老大他們會合”一道臉上長長刀疤的大漢的聲音傳了出來,瞬間給叢林按下了暫停鍵。“噓,我怎麼感覺有東西跟着我們?”衆人停了一下,“別TM瞎說,就你老六膽小,深山老林哪來的人,難道是母熊跟着你嗎?”刀疤大漢對着一個瘦高的書生模樣的人說道。“嘿嘿嘿,老六真厲害,還真找到了大……”彪子話沒說完被刀疤往頭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大白猴,大白鹿,大母熊”衆人不禁笑了起來。一身粗布麻衣的黑臉漢子說道”我知道你們找啥哩,給俺錢就行,當了這麼久的領路的,攢夠錢俺也討個婆娘,俺嘴緊得很哩,喃們放心。“沒問題,來大家先喝口水。”老六趕緊解了尷尬,嚮導模樣的看了眼水終究是沒有喝。刀疤向衆人遞了眼神,後面的彪子瞬間抽刀砍向嚮導,嚮導像是早有防備閃避開去,彪子一擊未中回手又是一刀。“砰”的一槍,嚮導後背冒着鮮血趴到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刀疤說道“浪費老子子彈,大家快走,別把野獸引來了。”
樹林密集處透過樹葉的縫隙,一雙好奇的眼睛看着走遠了的衆人,走向倒地的嚮導。“吼”小綠人翻過屍體,一道迷你的嚮導從頭頂飄出向小綠人飛去,恰好被小綠人眼中的鏡面光膜捕捉到了,小綠人伸手抓去卻透體而過,嚮導的魂魄直接沒入小綠人的身體。小綠人的月牙瞳孔慢慢的恢復過來,手摸摸胸口啥感覺沒有,於是好奇的翻動着這個和自己一樣的生物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哈哈哈,來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沒毛的野人嗎?”“嘔,還是個中了毒的綠毛野人,一身的爛肉,被趕出來的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嘿嘿嘿,六子,這野人的本錢比你的還大呢!”“哈哈哈哈”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轟然大笑起來。“六子的感覺一向很準,還真讓我逮到了。”刀疤面帶兇狠地說道。
“吼吼”小綠人嘶吼道,作勢要衝向衆人。刀疤舉起手槍說道:“不不不,別亂動哦。”剛要動的小綠人想起先前的事 本能的退了一步。“彪子,六子把他給綁了,不管他什麼目的帶回去做個研究。”小綠人看向拿着繩索向自己走來的兩人又看向手槍不斷退後,發現退無可退瞬間又衝向手槍,猶如豹子撲食,“砰砰砰”子彈卡在肌肉中難進分毫,手槍也被擊飛。“吼吼”小綠人吃痛地嘶吼道。
想當年全盛時期的犼就連神器都難傷分毫,經過漫長的歲月身爲“萬獸之祖”和“殭屍始祖”的犼的本源之血的能量也所剩無幾了,要不豈會被毒到渾身爛肉?可是誰又會知道犼的那絲神念,最後的那句“萬獸我爲祖!”又是什麼意思呢?繼承了犼的血脈的普通人類又能走多遠呢?
言歸正傳,小綠人拍飛手槍向刀疤又揮出一掌,憤怒的一擊飽含了熊的力量,刀疤肋骨斷了三根跌飛出去,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彪子的繩子終於趕到了,套在了小綠人身上,“六子快來幫忙。”兩人繞着小綠人纏起繩索,小綠人一邊掙脫繩索一邊走動,六子在地上被拖動着。彪子把繩索纏到樹上慢慢限制了小綠人的行動,”吼……”小綠人掙扎着帶動着整個樹不停地晃動着。
“噗噗”彪子和六子一人一刀紮在小綠人身上僅入肉半分難進分毫,“這野人皮夠厚的啊!”“MD,廢了他,噝……哈……”聽了刀疤的話,六子撿起槍對着綠人胸口又是一槍,子彈像是打在青銅上一樣發出一聲脆響被彈開。“砰”六子對着腦門又是一槍,最硬的頭骨經受住了子彈撞擊的考驗。犼最後的意識能量被這高速的力量衝擊開一絲裂紋,“吼”意識的震盪小綠人瞬間昏死過去。“呸,真難纏,這下死了吧” “別管他了,我們快撤。”彪子抽回纜繩追趕而去。
月明星稀,銀光遍染叢林。“嗷嗚……”“嗷嗚……”叢林中無數綠油油的眼睛盯向了密林深處,“嘶,嘶……”樹上,草叢中突現密密麻麻蜿蜒爬行的各種蛇。原來那天帶着3527的萬道雷電受到某種吸引劈在了半山腰上,3527被溪水帶到了下游,祭壇上的封土開裂連帶着山體緩緩張開着。家園被毀而受驚的蛇四處遊走,直接對上了叢林的遊記大部隊---狼羣,兩個大的族羣互有損傷,相約在今晚一決雌雄。一條七彩的小蛇打頭,速度奇快無比,後面潮水般的蛇羣向狼羣衝去。
“嗷嗚……”一頭通體雪白的狼王仰頭望月大聲長嘯,引得狼羣紛紛迴應。這時一團團滾動的“蛇球”向狼羣奔去,待到跟前紛紛散開,彈起向狼咬去,有的則瞬間纏住狼的脖子越纏越緊。狼紛紛躲避向蛇的七寸咬去,咬斷一條又一條,被纏住的狼則用利爪往下撕扯。一時間滿地一截一截的蛇在蠕動,紅紅的血跡被月光的映照更多了幾分冷意。“撲通”隨着一聲狼倒地的聲音,越來越多的狼被毒倒在地。“啊嗚……”狼王一聲長嘯。所有的狼跟隨着狼王發起了總攻。
七彩蛇王則奔向了白狼王的身後,那是一頭漆黑的母狼,身下是一隻“二哈”小奶狗,是的,至少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隻狼。兩條頭長肉冠的蟒蛇向狼王奔去,嘴巴瞬間張開臉盆那麼大,狼王一躍而起異常敏捷地拍開蛇頭,咬住七寸,利爪瞬間撕開一條蟒蛇。然而另一條卻藉此機會纏上了狼王,張口便要吞下狼頭,狼王躍起,用鐵揹帶着蟒蛇砸向蛇羣,蟒蛇一驚閉嘴之時狼王翻身瞬間咬住蛇的脖子繼續滾動,一路向蛇羣中碾壓了過去,一時間蛇羣死傷無數。剩下的四條還有兩條銀環向狼王奔去。
七彩蛇王則和多條烙鐵頭蛇向黑狼那奔去,最喜歡夜間活動的烙鐵頭異常靈活,蛇王卻一點不落下風。眨眼便至黑狼跟前,烙鐵頭們與黑狼纏鬥在一起,蛇王向二哈逼去,二哈驚恐着不斷後退,蛇王發出“嘶嘶”聲好似在戲虐着玩着狼崽。狼王如法炮製又處理掉一條蟒蛇和一條銀環,終於被蟒蛇纏住體力不支,死在了銀環蛇毒之下。
隨着狼王的死去,僅剩的的幾隻狼四散逃竄,黑狼在烙鐵頭的圍攻下向着狼王方向發出低沉的嗚咽聲,黑狼強打精神帶着不甘最後一眼望向自己的孩子倒下了。3527的意識封印護罩裂縫一點點裂開着,意識在封印的蛋殼中翻滾着。犼的話語,最後的爆炸,喝下了藥劑,執行任務,僅僅想起一點點就頭疼欲裂。
“餓”身體感覺好似餓了幾千年了,終於不是野獸的嘶吼聲了。這一聲吸引了所有蛇的注意力,紛紛向這遊走。3527手指勾動幾下睜開雙眼,狼崽的注意力始終驚恐的看着蛇王后退。“噗”狼崽被這先前的大家都忽視了的死屍腿絆倒了,蛇王瞬間在狼崽腿上咬了一口彈起。“二哈?還有花花的蛇?”七彩蛇王本能的對3527充滿了敬畏,但是潛在的危機感讓它向3527咬了一口。沒來得及逃跑被人一把握住脖頸,直接塞進了嘴裡咀嚼,蛇血瞬間被吸乾,這次輪迴牌的兩點又瞬間閃亮了一下。
“來,給你來口蛇羹,小奶狗。”3527混亂的思維似乎想起了以前偷喂軍犬幼崽的畫面,下意識提起狼崽後頸把咀嚼過的蛇肉塞進它嘴裡。狼崽本能的吞嚥了下去,隨着混有3527唾液的蛇肉入腹,本來被蛇毒麻痹的身體漸漸的軟化,渙散的意識也重新在凝聚。向這遊走的蛇見此情景紛紛隱入草叢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