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和傳聞之中的一樣,這是一個忙碌且充滿生機的港口。”站在第二艘帆船尾樓甲板之上的年輕人,依靠在船隻兩側的網兜之上頗有一些玩世不恭的說到。
而在就在他的身後不到10英尺的位置一位看起來比他略微小上一些的少年正眼組織滴溜溜地四下張望着。只見他癟了癟嘴說到:“不過是一個不到10個大型泊位碼頭的中型港口,像這樣的港口我們國內至少有幾十個呢!究竟有什麼值得好看的。那些還有議會裡面的那些老爺們把我們派到這裡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青年男子雙手一撐,好不容易地從那彈性十足的網兜裡脫出身來。轉過身的他搖了搖頭就像是一名兄長一樣,伸手拍了拍眼前矮自己半個頭的‘大男孩’的肩膀說到:“你還是太年輕了一些!雖然我們並不清楚這個港口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建立的。但是它爲世人所知的時間可纔不到十年。對於我們這些北地人眼中的南方佬而言更是最近這3到4年當中纔得到具體的消息。可以想象的在此之前這個港口的經營情況究竟會是什麼樣了。才短短的數年時間當中這裡就能夠起到這麼大的變化,足以說明這裡的潛力十足。要知道你列舉的我們國內的那些港口哪個不是經過了上百年的發展纔有現在的規模的。就算是那些號稱‘新興港口’的城市,至少也有30多年的歷史了。而且那些‘新興港口’當中大多數現在的規模還比不上這裡。”
被對方的話語擠兌的難以辯駁的‘大男孩’在短暫的停頓之後立刻凸顯出了他的急智:“不過,不過這和你最先說的那一番話可沒有設麼關係的吧!”
既然無法正面對抗那麼就採用迂迴戰術,就算明知道有些偏離主題也要至少在場面的氣勢之上不落下風。這種帶着孩子氣的狡黠的確是這個年齡段的富商家少年會做的事情。
富裕的生活給了他們相對一般市民階層的優越感,但是仍舊處於平民的身份是的他們那潛藏在內心之中的自卑,使得的他們的情感是那麼的纖細且敏感。
再加上從小就耳濡目染了家長們在商業談判之時的爾虞我詐與言辭交鋒的他們,變成現在這種樣子也並不奇怪。
當然一這些小傢伙的腦袋瓜子同樣也明白,當對面什麼樣的對象與哪些場合之時,他們才能夠做出這樣的行爲。而在另外一些人的面前,他們絕不能夠逾越雷池半步。
這可是在西大陸而言整體並不處在優勢的商人們,他們的自身以教育子女必須遵守的處事生存之道。
不過就在這兩人好像是小孩子吵架一樣的時候,在一旁的艉樓艙門突然被打開了,裡面走出了一位有着棕色絡腮鬍子的壯漢。只見他僅僅是瞪了一眼就使得眼前的兩個小傢伙噤若寒蟬。
感覺到自己的威懾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效之後,這位有着與絕大多數南方人不同的巨大體型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好了兩位紳士,馬上就要進港了。在這時候並不是你們爭論問題的好時間。在接下來的行程安排之中,我們在博勒姆至少有10天左右的停留時間。我想在這麼長的時間當中你們的爭論絕對是能夠得出一個令你們兩都滿意的結果。當然還有就是最爲重要的一點,議會裡面的那些老爺們派遣的人員當中可不包括你們。你們只不過是依靠着自己父母的關係被加塞進來見見世面的。所以多看、多想、少說、少做,不要給共和國的這次行動惹麻煩。”
像他們這個年紀的青少年多多少少想要在人前表現自己,同時心理上也往往更以自己爲中心一些。所以對某些事情的看法與語言,往往都會將自己放在比實際重要得多的位置。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輕信他們的言論,絕對是非常容易鬧出笑話的。
雖然這位大漢的話語當中雖然並沒有什麼太重的話語全都是一些必要的提醒。但是配合上這位那壯碩的體型與粗獷的嗓音,的確給了眼前這兩位還沒經過過多少苦難的‘公子哥’以相當強烈的震懾。
見到眼前的這兩位年紀已經不算小的年輕人,在自己的面前好像是一對被嚇壞了的鵪鶉,絡腮鬍大漢不僅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目光當中反而充滿了一股擔憂之色:‘唉!這還真是被父母給過度過度保護的兩個“孩子”。真不知道布謝爾家和詹姆森家在繼承人的培養之上,怎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不過既然他們的家長拜託我在這一次的行程之上照看他們,我也只能夠儘可能地保證他們在這一路上不惹出什麼麻煩了。至於糾正這種缺陷的問題,哦!天哪我也不是那方面的學者。但願這次的旅程對他們有所幫助吧!’
面對這這樣的情況,這位大漢不得不趕緊的轉移話題:“等一下我要去見一見這次和我們一同前來的公正之主教會的卡瑪斯大人。要不是有他的船隻一同前行的話,這路上我們可不會這麼順利。共和國讓我們與對方組成一支船隊真的可以說是話費了不少的精力呢!你們要不要一起跟上,畢竟這麼近的接觸那位大人物的私人機會可不多見。”
聽到這裡兩位年輕人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飾,跟在那位已經轉身了的大漢身後。畢竟在圖特克爾共和國當中除了財富與商業女神教會之外,明面上就屬掌管法律與契約的公正之主的勢力最爲龐大了。卡瑪斯雖然在教會當中的地位僅僅是相當於某個中等城市的負責人。但是據說他在圖特克爾當中頗受主教大祭司的看重,對於眼前的這幾位而言卻算得上一位有着影響力的大人物了。
圖特克爾共和國作爲西大陸最大的商業共和國,向來給人的作風就是無利不起早。他們的到來往往代表着將會有大量的商機隨之而至。不過這也不能夠說完全是好事,究竟是能夠趁着這樣的機會大大地賺上一筆,還是被這些資本給連皮帶骨的吞下去就要看應對者自己的智慧和資本了。
但是對於喬吉而言這些人的到來真的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啊!他並不怕這些商業資本的運作,畢竟這還會一個威權統治的社會。爲統治者的喬吉先不說智慧那個並不穩定方面,但是在資本上他有着先天的優勢。這使得對方只要在博勒姆領當中就難以撼動他的主導地位。
只不過現在他知道的也僅僅是在這幾天,有一支來自南方的公正之主船隊將要靠岸。至於對方途徑博勒姆領的理由是什麼,喬吉並沒有暴露出自己的八卦黨本性。
雖然公正之主教會與博勒姆領只見的合作相當的密切,但是無論是途經此地進行補給還是前往絞殺某些邪教分子,這些內容實質上都與喬吉無關。
知道了太多反而容易泄露消息,對於兩者而言可都沒有什麼好處。當然他就更不可能知道即將有一場的大富貴將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現在還在爲希倫的事情苦惱着呢!
在市政廳之中的兩人經過了一番你問我答的交流之後,喬吉一屁股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兩手一攤地說到:“好吧希倫!在這方面我是瞭解你的決心了。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句的是,即便是事情的發展完全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你最終在下一批士兵開赴前線的時候和他們一起上戰場。”
希倫現在倒是早沒有了剛開始的激動,他難得表現出了一定的理智與理解:“在這方面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畢竟家裡面那兩位老頭子的脾氣我可比你清楚的多。這種事情如果你感保證的話,我可就要擔心你是不是挖了個坑等着讓我跳下去。”
“你既然有心理準備的話這樣子最好!不然到時候再鬧起來的話,你八成是要被瓦爾騎士給禁足了不可。”喬吉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專門提醒到。
希倫燦燦地擺了擺手手“你儘管放寬心好了,這次我可不會像以前那樣子胡鬧了。你也知道我這兩年來在那方面已經正常很多了。”
“你居然也知道你之前不正常啊!不過還有一點需要提醒你的是,就算是瓦爾騎士同於你以照顧你爺爺的理由前往前線。但是對外的話你依舊是要用遊歷的理由,所以這一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將會壓縮你將來的遊歷時間,這方面你也是需要思考一下是不是值得的問題。”即便是到了最後喬吉依舊是在試圖遊說希倫,讓人放棄這一種想法。
當然喬吉也知道以希倫的個性,這些做法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但是他依舊是在進行這嘗試,畢竟以瓦爾騎士這些長輩的經驗總有着自己的判斷,那個戰場真的不適合希倫的話,也好讓人這位希望落空的少年有更多更好的排解理由。
而在這時那兩位遠道而來的賓客也踏上了前往普瓦圖城的商務馬車。像這種馬車做工精細,矮人們鍛造的緩衝簧片使得它行駛平穩,侏儒們手工的滾珠軸承使得它行走起來更加的流暢安靜。
雖然沒有浮華的雕飾與奢靡的點綴,但是深黑色的油漆與油漆上那晶瑩剔透猶如打了蠟一樣的塗層卻給人一種內斂的奢華感受。
配上舒適的內飾這種商務馬車一經問世便,受到了博勒姆領當中絕大多商會的極力推崇。同時喬吉這個傢伙也用這馬車在從碼頭到普瓦圖城的這段路線當中幹起出租車的生意。
不得不說這遠比一般平板車牛車昂貴得多的公共交通方式,從運營的第一天開始便受到了往來商客的極大歡迎。
因爲並不是所有的商隊都像大型商會那樣在博勒姆領設有據點的。同時漫長的海運雖然費用低廉,但是馬車這樣的物品確實沒那麼容易就能夠在帆船裡搬上搬下的,這可不是穿越前的現代化滾轉船。
這樣一來原先很多時候那些商隊的所有者就不得不委屈地和自己的商隊一同前行。多數出身底層的僱傭兵與冒險者們並沒有什麼爲什觀念,和他們一起商路有些時候對於那些自以爲有了一定身份的商人而言就是一種煎熬。
可現在他們有了更加舒適的選擇,更重要的是這能夠將他們與他們眼中那些泥腿子區分開來。在他們眼中這能夠向商隊當中的其他人強調自己的僱主身份。真是一羣自傲同時又自卑的羣體。
不過正是得益於這個羣體的存在,這些隸屬於博勒姆家的出租車行從開業起便不斷盈利。當然這當中更重要的是優良的商業環境與重要的中轉價值,使得這裡並不缺少南來北往的商客。要不然‘貨源’緊缺的馬車行可就只能夠順天得一兩天曬網了,哪能夠像現在這麼紅火。
而眼前這幾位來自圖特克爾共和國的商人當然也都是不缺錢的主。至於那位公正之主方面的高層,自然有着博勒姆領的教會方面的接待,根本就不用他人費心。
當那馬車上路之後,車廂中的幾位立刻便發現了這裡的與衆不同之處。兩個小年輕好奇地打量着車內的一切,唯有他們現在的監護人眉頭緊鎖。
“卡特羅爾先生你是在爲之前的那場會面的事情而憂慮嗎?”敏感的少年關心地問到。雖然一路上這位大叔讓兩人吃了不少的苦頭,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將來需要面對的東西。這在離開了家長的庇護之後,是他們需要自己解決的問題。
“是和那個有關!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大關係。”卡特羅爾臉上的烏雲一掃而空,好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令他頭疼的事情樣。“看樣子我們在博勒姆領的上停留的時間恐怕是會更長一些了!希望你們會喜歡這北地的飲食習慣,我們可沒帶着廚師一起上路。”
“怎麼會沒關係!你之前不是老在說時間就是金錢嗎?”青年人好像是終於抓到了眼前這位的把柄一樣開始了喋喋不休,“這額外的時間成本應該是不小的吧!就不計算是我們這些人員的閒置的消費,單單是梅肯號,紅旗魚號這兩艘船隻停在碼頭當中每一天可都是大筆的金幣在流失。”
“有些時候一件事情的後續利益可要比眼前這些更加的重要。我這次的任務不僅僅是商業上需要獲取什麼,同時也是在替共和國議會服務。”說着卡特羅爾略微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好了這位方面的事情再說下去可就是我的私人心得了,你們究竟能夠從中明白什麼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感覺自己要想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驚天陰謀的兩個未成年人,在對視一眼之後便開始驚聲叫到:“共和國議會不會是要和公正之主教會發生什麼大沖突了吧!”
那聲音帶着驚人的穿透力一下子便打穿了馬車廂上固有的隔音效果。使得跟在車外的那位僱傭護衛一下子抓緊了手中的兵刃。而等待他們梳理了一下剛剛的那驚叫聲中的內容之後,先是不敢相信而後其中部分人的臉上更是一下子愁雲密佈。
“啪——”的一聲行駛之中的馬車門就這樣被打開,裡面探出了卡特羅爾的腦袋。只見他一臉怒氣的咆哮到:“別聽那兩個小傢伙胡扯,議會與教會只見並沒有什麼無法協商的矛盾。”
說完又是“啪——”的一聲,卡特羅爾縮回馬車之中同時將們給用力地帶上了。不過聽到這番解釋之後那些護衛人員臉上的表情可是舒緩了很多。這當中除了他們相信卡特羅爾先生的解釋超過那兩個嘴上沒毛的小年輕之外。更重要的是卡特羅爾先生的話語之間透露出來的訊息符合他們的認知。
要是剛剛卡特羅爾先生說共和國議會與教會之間沒有矛盾的話,這位在圖特克爾共和國土身土長的護衛們也就會開始胡思亂想了。因爲常年生活在那一片土地之上的他們,怎麼會不清楚國內的第二大教會與議會之間的矛盾呢!
雖然相對而言第一大教會財富與商業教會與議會的矛盾更加明顯且爲世人所共知。但是幹護衛冒險者這一行的人,總歸是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他們知道的遠比普通民衆要多得多。
關上車門的卡特羅爾對着兩個小傢伙怒吼到:“你們的想像力能不能不要那麼豐富,就算是想像力豐富的話,心理承受能力能夠強一些嗎?本來不過是貨物分配上的問題,差點被你們給放大了。這要是在國內的話,萬一要是引起恐慌那可就麻煩了。話說這裡的代領主年紀也不必你們大啊!爲什麼對方能夠表現那麼成熟,而你們……”
不服氣的兩人異口同聲滴問到:“那麼卡特羅爾先生你見過這裡的代領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