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葉紅嘆道:“你說的沒錯,只是我們通常只在酒裡下了蒙汗藥?”
霜葉白道:“我們還不至於如此忘恩負義。”
霜葉紅道:“這半瓶酒是一年前父親走之前留下的,我們不捨得給任何人喝。”
南宮吹雨呆了呆,見霜葉紅說真切,便有些懊悔剛纔的說話。
霜葉紅接着道:“天下男人沒有人看過我們沙浴,你是第一個。”
想到剛纔的迷人情形,南宮吹雨又暈眩起來,他聞着她們陣陣體香,喃喃道:“爲什麼?”
霜葉紅答道:“因爲你救了我們,命是你救的,我們還會在乎自己的身體嗎?
“再說,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南宮吹雨癡癡地望着霜葉紅,說道:“你不怕我將看到的情形傳揚到江湖中去?”
霜葉紅搖頭道:“不怕,因爲過沙地進雪山的人沒有人能夠出來,你也不例外。”
聽霜葉紅這樣說,南宮吹雨不由憂慮起來,長長地嘆了口氣。
霜葉紅又說:“除非你改變主意。”
南宮吹雨道:“什麼主意?”
霜葉紅道:“不進雪山,不找潛龍。”
南宮吹雨道:“不行。”
霜葉紅也嘆道:“我知道你不會改變主意的。”
南宮吹雨道:“如果我現在改變主意,當初就不會決定來。”
霜葉紅道:“其實,報仇並不需要這麼急的。”
南宮吹雨道:“我要親手殺了潛龍。”
想起高莊主以往對自己的種種關懷,以及他死時的慘狀,不由咬牙道: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找到他。”
霜葉白道:“那你剛纔爲什麼要嘆氣?”
南宮吹雨道:“我在想,我走了,小布達拉宮的殺手再找到你們可怎麼辦?”
霜葉白道:“剛纔你不是說這世上根本沒有這個組織,是我們爲騙你而捏造的,現在怎麼又信了?”
南宮吹雨道:“因爲我不想天下有第二個男人看見你們沙浴的情形。”
霜葉紅道:“如果你真不想讓第二個男人看我們沙浴,那麼永遠別離開我們。”
南宮吹雨搖頭道:“所以我才嘆氣。”
霜葉白道:“你的意思是想保護我們又不能留下來?”
南宮吹雨點頭道:“是。”
“是”字還沒落,只聽一個極細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
“這個世界並不是你說了算的。”
話音落處,屋裡陡然一暗,門口已被一人堵住。
憑聲音可以聽出,來人正是不久前被南宮吹雨打跑的婦人。
婦人立在門口,冷聲不已。
霜葉紅、霜葉白嚇得臉色蒼白,各各抽劍。
那婦人的兵器,一條極長的綵綢,已是無聲卷至。
霜葉白不假思索,長劍挑出。
這一挑只是半招,她要與姐妹的劍形成一招,絞殺紅綢。
看來,她們的招式從前已練得極熟,姐妹倆本來心意相通,妹妹一挑,姐姐肯定會順勢夾擊。
因此,霜葉白長劍挑出時,根本不擔心姐姐的配合。
她的目光直盯着卷擊而至的綵綢。
然而,霜葉紅的劍剛刺出一半,手一軟,竟連劍也舉不起來,“啪”一聲落在桌子上。
霜葉白髮現有異,想變招已是不及,只覺手腕“三間穴”一麻,長劍捏拿不住,也掉在了地上。
婦人綢帶一擊一卷,只是眨眼之間。
霜葉紅、霜葉白雙劍擊落,但並不驚恐。
她們知道南宮吹雨肯定會出手,而婦
人絕不是南宮吹雨的對手。
她們一齊望向南宮吹雨。
南宮吹雨竟然一動不動,眼看着婦人的長綢再次捲起,“撲撲”兩聲點了南宮吹雨的“氣戶穴”和“雲門穴。
這是兩處大穴,氣戶和雲門受制,則全身不能動彈。
霜葉白早有預感,她劍到中途而頓感無力之後就感覺得肯定會有意外發生,緊接着南宮吹雨就被婦人點了兩處大穴。
婦人得手,冷笑着走了進來,對南宮吹雨說道:“我說過有些閒事不能管,特別是跟女人有關的閒事更不能管,你不聽,纔會有現在的報應。”
南宮吹雨一動不動,道:“酒裡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霜葉紅、霜葉白聞言俱吃一驚:
酒裡真的有毒?而且是小布達拉宮下的?
婦人“嘿嘿”冷笑道:“你的劍法那麼高,沒想到腦子也這麼好使,沒錯,酒裡的毒是我們下的。”
婦人說着手掌擊了三下,霜葉白身後那面牆的地下,慢慢拱出一個人來。
此人一身勁裝,又黑又瘦,尖尖的下巴,長着一張老鼠臉。
也許此人在地底趴伏太久的緣故,他的身體蜷曲着一時無法伸直,看起來真的像一隻老鼠。
南宮吹雨、霜葉紅、霜葉白都驚呆了:屋裡怎麼藏着一個陌生人!
尤其是南宮吹雨,他的吃驚更甚。以他的功力,在同一個房間裡,任何人想瞞住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爲,是人就要呼吸,而任何輕微的呼吸,都不可能逃過他的耳朵。
難道,這個人不用呼吸?
只聽婦人得意道:“你的腦子,劍法好,耳朵也好,可惜,她們的裸體更好,你一見了她們的裸體,就被迷住了,耳朵也不靈了,因此纔沒有發現有人從地底下鑽出來,然後在酒裡做了手腳……哈哈哈!”
她一指老鼠一樣的人,接道:“你們一定很奇怪,他明明在屋裡,怎麼聽不見呼吸?
“告訴你們吧,他是宮主手下的‘鼠人’,鼠人沒有別的能耐,就是能夠以毛孔代替呼吸,就算他再埋伏一天一夜,你們也不可能發現他的!”
婦人說着又得意地大笑。“鼠人”這時慢慢地走到她身後。
其實,婦人笑起來也很好看。
儘管她無法跟霜葉紅和霜葉白比,可是,只要她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也不會太令人生厭的。
她走了幾步,托起霜葉紅的下巴,冷冷道:
“你的身體真是美極了,我恨不得在你的乳房上咬一口。”
忽然臉色一變,厲聲道:“宮主已經發怒,他一定會咬你幾口的!”
說畢,忽地掀起胸脯,露出一隻乳房,只見雪白的乳房上血跡斑斑,乳頭已經不見了。
她合上衣服,獰笑道:“宮主已咬了我一口,再過十天,就輪到你了!”
說着,作勢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霜葉紅和霜葉白各各驚呼了一聲。
南宮吹雨叫道:“別打她!”
夫人果然住了手,輕輕摸摸霜葉紅細嫩的臉蛋兒,笑着說:
“有男人爲你求情,我先饒了你。”
她站起來,對南宮吹雨道:“你叫我別打她,是不是打你啊?”
南宮吹雨道:“我已經中了毒,又被點了穴道,你要打便過來打,無論打哪裡,怎麼打,我都無法還手了。”
婦人道:“你都不能動了,還怎麼保護她們啊!”
南宮吹雨道:“你已經說過,這個世界並不是我說了算的。”
婦人笑道:“那誰說了算?”
南宮吹雨道:“現在是你說了算。”
“哈哈
哈!”婦人開心地笑了。
彷彿南宮吹雨這樣的回答令她很滿足。
南宮吹雨又說道:“現在,你就是要將我砍成十段,我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婦人頓住笑,說道:“我不想把你砍成十段,而是剁成肉醬。”
南宮吹雨苦着臉,無奈道:“本來,肉醬可以用來包餃子,可我的體內已有毒,有毒的肉醬包成餃子會吃死人的。”
霜葉白聽南宮吹雨這樣說,不由得陣陣噁心涌上來。
霜葉紅也喝了兩口毒酒,這時發作起來,渾身顫抖。
霜葉白急道:“姐姐,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婦人笑道:“喝了毒酒當然難受,不僅難受,還會死去。”
霜葉白怒視着婦人,叫道:“爲什麼要害我姐姐!”
婦人依舊笑道:“害你姐姐的是他!”說着一指南宮吹雨。
南宮吹雨此時也是面色鐵青,但他的內功比霜葉紅高得多,因此還不至於全身顫抖。
南宮吹雨忍痛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婦人笑道:“難道我說錯了。要不是你想知道酒裡有毒,你只是不相信她們。”
婦人笑望着南宮吹雨,接着往下說:“你騙得她們,卻騙不了我,你開始舉瓶喝酒,根本沒喝下一滴酒,而且,你裝作中毒的樣子也只能騙得了她們!
“要是你一口氣將酒喝了,她怎麼會中毒?她不是你害的還是誰害的?”
南宮吹雨漠然承認她說得沒錯。
這時,霜葉紅抖得更加厲害,嘴裡因了痛楚而發出輕輕的呻吟。
婦人道:“再過三個時辰,她會變得面目全非,骨肉俱爛,她的迷人的軀體會變作一灘血水!”
婦人的話霜葉紅聽到了,她的臉色更加恐懼。
霜葉白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婦人面前,求道:
“請你救救我姐姐,要我怎樣都行!”
婦人冷笑道:“叫你們侍候宮主你們卻不識好歹逃了出來,現在求我也沒用了。”
霜葉白磕頭道:“求求你,你一定有解藥的,救了姐姐,我們就隨你去見宮主。”
婦人“哼”了一聲,道:“宮主要的是處女,而不是中過毒的女人。
“再說,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
霜葉白臉色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婦人笑道:“不過,宮主還是會喜歡你的。”
說着伸手去摸霜葉白的臉蛋兒。
霜葉白退了一步,便要拿劍。
可桌上的兩柄劍,不知何時已經在“鼠人”手中。
婦人道:“就算你姐姐不中毒,你們兩個人也不是我的對手,走吧,隨我去見宮主。”
“不!”霜葉白叫道:“除非你救了我姐姐!”
夫人沉下臉,道:“我說過沒有解藥,走!”
她剛說完,身後的“鼠人”就走過來,霜葉白情急之下,“呼”的一掌,朝“鼠人”劈去。
“鼠人”身材不大,看起來走路也顯困難,可是突然之間,就在霜葉白的一掌即將擊中時,他閃身如電,鬼魅般從霜葉白麪門拂過,而且疾伸中指,一連點了霜葉白五處穴道,使她動彈不得。
“鼠人”轉身,背起霜葉白就走。霜葉白一聲不吭,顯是已經被點了啞穴。
不然她肯定會大喊大叫的。
一轉眼,“鼠人”揹着霜葉白已離開了屋裡。
婦人也大笑着轉身離去。
她並沒有再難爲霜葉紅,也沒有如她所說,將南宮吹雨剁成肉醬。
在她看來,反正他們中了毒,死定了。
屋裡只剩下南宮吹雨和霜葉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