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閃着幽藍的燈光,因爲是白天,酒吧裡也沒有什麼客人,只有一名調酒師在擦拭着玻璃杯瓶。
“老大,氣氛不太對啊。”隆湊到山雞身邊提醒道。
“今天可能不能善了,藏好你們的傢伙,等會機靈點......”
“喲,黑鼠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對不住啊!”哈爾達話音未落,一名三十歲左右,戴着眼鏡,長着一對三角眼,看起來狡詐精明的男子就從酒吧一側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男子身後還跟着六個彪形大漢,個個凶神惡煞,一看便不是什麼善茬。
“狐狸,你這話說反了吧?”黑鼠哈爾達道,“這裡是我的店,我的地盤。你不打招呼就來砸我招牌,還打傷我的人,怎麼,現在對我的地盤都開始眼饞了嗎?”
“黑鼠哥,您話說的也太見外了吧!真是讓我這個小弟心寒。當初沒有你的提拔,我怎麼會有今天?”外號叫做狐狸的男人假惺惺的道。
“當初我是瞎了眼,養了一匹白眼狼。”聽哈爾達和狐狸的對話,狐狸曾經做過哈爾達的小弟,的確前者看起來也比後者要年輕幾歲。
“哈哈哈!你個東西又是什麼好鳥,老子在你手下任勞任怨,也沒什麼前途。”狐狸終於撕破了臉,換了一副摸樣,“明人不說暗話!想必你也聽到風聲了吧?上頭想在我倆中挑一個,去地下當個管理員吧!那活可是油水多多啊!萬一要是在結識一兩個貴人,以後不就飛黃騰達了!”
“地下”?!
維奇和隆精神一振,幾天來潛伏在黑鼠手下,卻連一點“地下血鬥場”的頭緒都沒有。
正當維奇自我懷疑是不是白費功夫的時候,狐狸的話又給他帶來了些轉機。
維奇和隆的眼神交匯,他們不關心黑鼠哈爾達和狐狸的黨派鬥爭,但哈爾達和狐狸身上牽繫着關於“地下血鬥場”的線索。
他們此時的頭腦正在掀起一場風暴,思索着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看黑鼠和狐狸的對話,他們今天勢必要鬥個你死我活了。維奇和隆剛進來的時候就感應到了狐狸一夥人和埋伏在酒吧四周黑暗處的十餘個氣息。
從人數上來看,今天絕對是以黑鼠慘敗收場。
他們就算是想幫忙,也得顧及暴露實力,暴露身份的問題。
等會亂起來,的確是很難收場。
“這也只是傳言,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等不及了。”黑鼠哈爾達聽到“地下”二字也是神經一緊,“而且,幫內人員內鬥違反幫規了吧?”
“什麼幫規?”狐狸諷刺地笑道,“這道上的道理就是拳頭,適者生存,那些大人物只看誰更有能力,像你這樣的小角色死了幾個又有何妨。這麼淺顯的道理,黑鼠哥你不會不懂吧?”
“纔多久沒見,你就越發狂妄了!看來跟了我那麼多年是一點都沒學到我的低調處事啊!而且,就你這些人恐怕也吃不下我吧?”黑鼠哥從背後掏出了兩把手槍,甩手便甩了兩槍。
在千鈞一髮之際,維奇還有空瞄到了黑鼠的裝備,居然是軍用****,看樣子還是改裝過的,黑鼠哥恐怕也是花了大價錢,託了不少關係才搞到的。
狐狸也是早有防備,側身一躲,便躲過了偷襲,只是身後的一名大漢直接被兩枚改裝後的子彈打出了兩個窟窿。
導火線被點燃,狐狸大叫着,那些埋伏在四周的手下都現身,提着一把***就對着黑叔等人猛掃。
在黑鼠動手的時刻,他的那些小弟也立馬反應過來,紛紛掏出傢伙反擊。
很快,狹小的酒吧內就爆發了激烈的槍戰。
狐狸早已逃到了邊緣處,冷笑着望着四處逃竄,狼狽萬分,毫無招架之力的黑鼠。
他的人手本來還比不上黑鼠,這些埋伏的人都是他從傭兵工會那花大價錢僱來的。只不過和能夠進入“地下”的資格相比,這些投資也不算什麼了。
“快,保護鼠哥撤退!”隆躲在掩蔽物後面大喊,他看似被猛烈的火力弄的焦頭爛額,其實這些子彈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如何躲避射擊,是每名聖彼得堡軍校學員的必修課,對於格鬥學院的學生來講,更是家常便飯了。
再加上這些打手槍術並不精湛,所用的***也是劣質產品,子彈威力對於維奇和隆這兩個鍛體功夫已有火候的大尉來講簡直小得可憐,也許他們正面完全承受子彈,也不會傷及肺腑。
雖然有黑鼠提前出手,但他的那些手下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甫一開戰,便有三個倒在血泊裡,長睡不起了!
“找掩蔽物!”維奇不知何時切斷了酒吧的電源,酒吧內頓時變得漆黑一片,子彈帶出的火舌偶爾能映照出一些人慘白驚恐的臉,慘叫聲此起彼伏。
當然,這只是爲了維奇和隆更好地行動罷了。
切斷電源給黑鼠一夥的人提供了更大的益處,敵人暫時尋不到他們的身影,只能憑藉記憶胡亂掃射,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黑鼠轉身藉着微弱的火光,給手下打了個信號,示意突圍。
“沒有看到隆和維奇兩個小子,算了,估計是被幹死了吧!還是太嫩!”黑鼠給了維奇和隆一秒鐘的惋惜,便起身帶着倖存的四個手下,打算從側方突圍。就在這時,一枚亂彈正中黑鼠肩頭,讓她忍不住痛叫一聲。
“快把燈打開,你們這羣傻蛋!別讓黑鼠跑了!”狐狸不知道他的喊叫聲完全暴露了他的位置。
在短暫的火光中,他依稀看見兩個黑影如同鬼魅般靠近。
正當他懷疑是自己產生的錯覺時,周身就想起了隨身的大漢的慘叫聲。
還沒來得及掏槍,脖子上便傳來了死亡的冰冷感!
“住手!如果不想你們的老大死掉!”開燈,維奇持着匕首架在狐狸脖子上,隆舉着手槍對準了包圍黑鼠的那些傭兵,他們腳下橫七豎八地躺着大漢的屍體。
傭兵和黑鼠一夥人都愣住了,在千鈞一髮之際,維奇和隆救下了黑鼠一夥。
“都先住手!”狐狸勉強擠出笑容,“兩位小兄弟,我看你倆身手不凡,以後一定前途無量!不如跟着我吧,以後絕對以兄弟相待,一起吃香喝辣!跟着那自私的混蛋沒前途的!”
“去尼瑪的!我們可不是你這種忘恩負義的雜種!”隆毫不客氣地給了狐狸腹部一拳,讓他疼得忍不住想彎下身子,但因爲脖子上的刀子,又不得不忍住,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黑鼠哈爾達瞭解了情況,忍着肩部的劇痛,對圍在四周舉着槍對準他腦袋的傭兵說道:“各位是傭兵工會的吧!我們其實沒有什麼衝突,這樣吧,我出狐狸給出的雙倍價格,就當是給各位爺賠罪了!”
傭兵們互相看了看,最後其中一個人搖搖頭說道:“我們收了人家的錢,就得替人家消災!拿兩邊的錢,這傳出去了,我們的信用何在?以後還會有誰來找我們幹活?”
“嗨!這好辦啊!委託人都死了,他虛報了任務難度,還讓你們死傷了幾個兄弟,責任完全出在他身上啊!死無對證!”黑鼠看向了狐狸,給了維奇一個眼神。
狐狸眼神一個勁地求饒,脖子上的刀刃卻毫不留情地一劃,脖子一痛,噴涌而出的鮮血絢爛如花,最後陷入了永遠地黑暗中。
維奇將匕首一甩,鮮血濺在牆上,他看向黑鼠。
黑鼠對他點了點頭,接着走到傭兵頭頭耳邊細聲說着什麼。
“維奇,你有沒有覺得有處不對勁?”隆盯着吧檯方向,靠近維奇耳語道。
維奇也望向吧檯,突然通孔一震!
一開始的調酒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