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17K,如果喜歡,請過來支持或發表書評。)
虛界的天蘊藍廣垠。
“嘩啦!”湖水散開,一個腦袋冒了出來。
“開哥要不要下來冬泳,這裡的水真清寒啊,接住這隻小烏龜。”言安道,一隻巴掌大的綠殼小龜扔向陳開。
陳開一手接住,放在所躺的青石上,明顯這隻龜剛被無良的人從冬眠中驚擾,小眼還帶着迷惑,腦袋在外面轉了轉,感到天寒地凍,又縮了回去。
這龜叫綠殼龜,虛界隨處可見,作爲最無能的虛獸,常被人捕獲,作食或入藥。
“噓……噓!”言安忽然發出一聲長綿的口哨聲,“開哥快看!”
陳開起身與他一同望向湖對面。
那裡正在佈置場景,一塊長紅布將湖邊一塊地方團團圍起,十幾位七鳳閣女弟子嬉鬧着鑽了進去,顯然她們準備沐浴。
“開哥,去不去看看?”言安賊眉鼠眼地道。
陳開眼中透出嚮往,腦中不由幻想出那些藕臂粉腿,鶯鶯燕燕的場面,他是想看,不過還是不願越過自己道德底線,重新躲回石上,陳開手枕腦後道:“不去,我估計這天寒水冷的,她們也不會全脫光了!”
言安就比陳開灑脫,他彎身潛水不見.
其實陳開知道,言安如夠如此,也與這幾天小湖林風氣的轉變有關,不知是不是受戰爭影響,男男女女在淡漠生死時,更容易擦出愛欲的火花,就他所見,已經有一些青衣,夜晚約會七鳳閣女弟子。
不一會兒,對面傳來悽慘的叫聲。
言安被七八位女弟子一路追殺,直朝他這方位而來。
陳開嘴角一翹,看這些女弟子個個衣裳半解的樣子,更多的是在做戲,估計都想約鉤言安這隻金龜。
陳開不再理睬他們的嬉笑打鬧,又躺回青石,不是說他反感這些,相反他是很喜歡的,這從他嘴角盡是笑容就能看出,如此的調劑是能大量地排解戰爭的苦悶。
言安在不遠處大聲喊來:“開哥快來救我啊。”接着是女子歡快的聲音。
陳開猛地爬了起來,大聲喊去:“MM們我也需要你們的關愛,快來幾個到我懷裡吧!”說着他張開雙臂。
那七八位七鳳閣女弟子,停下對言安的捶打,全向陳開注目,忽地大笑起來,有一個大膽地道:“來了!你可要抱緊喔!”說着,從地上撿起石子丟了過來,其它女弟子當然有樣學樣。
陳開在石上跳起了扭扭舞。
言安趁機脫身,跑到遠處,回頭哈哈大笑。
女弟子看他這般得意忘形,立即掉轉槍口,石子全向他招呼過來,言安怪叫聲聲。
陳開搖頭回心一笑,而後又躺回到青石上,仰看天空。
在小湖林這裡,大家已經平靜地生活了七八天,人就象是從一個世界進入另一個世界,那場讓人無法磨滅的會戰彷佛已經煙消雲散,此時有的只是寧靜的湖,寧靜的樹,寧靜的石,寧靜的人。
只是不知這種寧靜能維持多久?也不知外面的風雲如何變化?陳開不由地胡思亂想起來。
“陳開!有空嗎?”劉嘉走來問道。
她的臉紅彤彤,額頭流汗,顯然剛從訓練場下來。訓練場就在陳開不遠處,它臨湖而建,前三天才整出的。
陳開一骨碌爬了起來:“有啊,劉嘉姐!”
“那我們去巡一趟外圍警戒,我也想借用你的探眼進行佈置。”劉嘉喜道。
陳開面現爲難,要知他的探眼,一隻下了天塹回不來,一隻在天塹處石中睡大覺,一隻在石頭關曬太陽,一隻在懷山崗樹根下打盹,身上僅有一隻閒着,陳開道:“劉嘉姐,我只能再佈一個探眼了。”
“只能一個啊?”劉嘉明顯語帶失落,轉身就走。
“等一下!”陳開跳下青石,與劉嘉並肩而行。
陳開道:“不知劉嘉姐需要幾處探眼?”
劉嘉道:“最少三處。”
陳開道:“如果給我幾天時間,我倒是可以湊足三個。”
劉嘉喜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走,我帶你先去那幾處看看。”說着拉起陳開的手,快速帶他前行。
二人穿梭於茂密林子,因劉嘉帶走,陳開輕閒無比,不過他的心思卻被劉嘉打開,思考着那些吮吸蟲不能讓它們這般閒着,要物盡其用,除了那隻天塹底的除外,其它都要召回,讓他們呆到真正應該呆的地方。想妥後,側看劉嘉,發現她真的很美,側面輪廓柔中夾剛,英氣逼人。
劉嘉的目光直視前方,但嘴角露出一縷不可告人的微笑。
兩人幾乎把小湖林外圍走遍,那些葉子落盡的枯樹在陳開眼角一逝而過,可想劉嘉所帶的速度有多快。不過陳開對走過的地方倒是清楚無比,因爲這七八天來,這裡留下了他與大家的汗水。
小湖林的周邊,此時應該說是危險處處,陷阱、冷槍、暗箭、落坑、罩網、鐵夾,吊索無處不有,說句較誇張的話,如果你在小湖林方圓外五里撒泡尿,有可能都會淋着了這些機關。
至黃昏時,兩人才攜手回到小湖林,劉嘉那三處布探點自然被陳開明記於心。
分手時,兩人都不由地有點失落,劉嘉呆了一會,擡腳離去,不過走前出人意料地丟下一句話:“天冷了,晚上記得多蓋些被子!”
陳開先是一愣,接着狂喜,那隻被劉嘉一直牽着的手,更是被他放在鼻前深深地嗅了一下,是否真帶着女子幽香,那得問陳開本人了。
第二批前往流香山脈取運物資的人終於回來,一起回的還有一位傳信員。
這位傳信員年到半百,肥矮壯實,他給大家帶來了外頭的消息。
消息都是壞息消,聽得讓人失落不已。
其中大撤退中,除了從石頭關撤離的軍團外,其它地點撤離的軍團均受到蒙赤騎兵的沉重打擊,更因掩護部隊的阻擊不力,很多軍出現減員過半的慘狀,其中第一軍,第三軍更是全軍盡沒。
第六城於半會戰後第五天被攻破,不僅城主英勇殉國,城內更有數萬兵將戰死,而周邊集、村已經全部淪爲蒙赤的領地,部分蒙赤軍隊開始越過六城,向五城進發。
相對壞消息,好消息就只有一條,而且還是可有可無的那種,那就是有些兵團已經穩定下來,先有衝雲山脈與白羊山脈間的區域,打響了游擊戰的第一槍。
說過,傳遞員笑了,他從身上取出一個錦合遞給言清道:“呵呵,大家不要太過低落,這種情況我們以前又不是沒有經過,況且這次你們兵團卻是大大露臉了,從你們損將坡撤離的軍團長,無不爲你們向統戰部寫信表功啊,這就是統戰部給你們的嘉獎。”
言清打開盒子一看,盒中放着一枚閃閃奪目的金章。
陳開探頭偷看,看過內心嘀咕不已,心道此時給把刀劍或許都比這玩意管用!
看出衆人臉上不平,傳信員再道:“統戰部說了,特殊時期只能先這樣將就着,等這場浩劫過去,你們這次所立大功,一定會得到實質性的獎勵,而且統戰部還答應,在合理的前提下,你們可以向統戰部提一個要求,什麼都行!”
言清衆女這纔有了笑容,言清笑問:“這個要求現在就要提嗎?”
傳信員搖頭道:“那倒不一定,你們可以放在任何時候提。”
送別傳信員是在隔日清晨,衆人一直送到五里外,給予他莫大尊重。要知他們這些人每天都活在可能被捕的高壓下,他們的生存壓力比躲在深山老林中的人大了很多,況且被捕時,他們還要有莫大的勇氣了結自己的生命,所以能夠勝利這種工作的人其實都不是平常之人。
朔風吹,林子吼。
訓練場上十八鬼刀法與七鳳刀法在如火如荼地演練着。
一旁石面上的陳開長吐一口氣後,睜開了眼睛。他終於將天塹、石頭關與懷山崗三處的吮吸蟲調回到,路途之遠,在地上爬行時間之久,差點讓他把自己都等同於了這些爬行物了。
只是陳開自作主張,將一隻安在了在九子村到莫晚古林的入口處,在他想來,這個入口是進入古林的最佳入口,蒙赤人如果真要進入古林,這裡十有九八會被選上。
陳開立即站起,他還有一個重要消息要告知言清衆女,蟲子在迴歸途中,使他順路看到九子村已經駐進了很多蒙赤兵。
“有多少兵力?”言清問。
這是言清的住地,一廳一室,室就是寢室,而廳則設成可供衆人商議的會所。
此刻一張大桌擺在廳中,桌子周邊坐着九人,他們正是七鳳及陳開、言安。
陳開道:“我的探眼進去看了一遍,發現蒙赤多以棍兵、弓兵、盾兵,斧兵爲主,各約一千左右,沒看到任何一個騎兵。”
李秀妍首先注意到陳開的用語,她問:“難道你的探眼還是活物?”
陳開內心一顫,總算明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句古語。
言清卻擺擺手道:“不管活與死,只要能得到準確情報就行,我們現在關鍵是討論一下,這批進駐的蒙赤軍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劉嘉卻道:“有無不利現在還言之過早,關鍵在於開弟要繼續監探下去。”
“劉嘉說的有理,這事就再偏勞開弟了。”言清點頭道,並將目光投向桌上地圖,她道“但我們也不能過於這樣被動,從地圖上看,離九子村最近的就數我們與落日盟了,不知聯繫上落日盟後,合我們兩家之力是否能把這股蒙赤滅了?在這裡待了二十多天,我想大家也想出去走走了吧!”
這話雖是對大家而說,但不難看出言清的骨子裡也深埋着戰鬥的血性。
“是!”衆女齊聲嬌應。
會議結束。言安緊跟陳開離開,待四周沒人,他道:“開哥你那探眼能不能給小弟幾個玩玩,小弟實在好奇之極啊。”
陳開很爽快地答應道:“沒問題,你只要與我一起改練‘蟲咒往生訣’,就能實現這個願望。”
“呀!那算了!”言安的興致立馬沒了。
陳開就知他會這樣,得意一笑後,勾着言安肩一起向前走。
陳開邊走邊道:“對了我問你件事?”
言安問:“什麼事?”
“你說九子村爲何會出現一些衣着不同、氣質各異,但又不象軍人的蒙赤人呢?”
言安大奇,奇過他道:“開哥這些人當然是蒙赤的民間力量啊,就跟我們一樣啊。”
陳開恍然大悟,自己怎麼就沒轉過彎來。
言安續繼道:“我聽老一輩人說,每次浩劫他們會都來,一是爲了獵取他們領地沒有的虛獸,二是爲了捕獵我們進行奴隸交易。”
奴隸交易!陳開雙眼猛然圓睜,只是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成了虛界臭名昭著的大奴隸主。
二人繼續前行,來到兩間相靠的木屋前,各自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