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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婧冰娜大軍悍然對流香山脈中部發起攻襲。
她選擇中部,而不選擇山脈的頭尾兩端,是因爲中部山峰多見有翠鬆出現。而中部恰恰是言首一軍團活動地。
言首一川凝峰峙般站立突崖,透過手中望遠鏡,落入眼中的盡是密麻的蒙赤軍旗。
蒙赤軍旗向來以姓氏,結合蟲獸圖案繪製而成,色彩絢麗,這讓入冬以來,一直以白色調爲主的流香山體頓然變得富有生機起來。
言首一放下望遠鏡問道:“你們說他們這麼急於進攻是爲什麼?”這時大雪封山,對於進攻方來說,要比防守方吃虧很大,無論如何強攻都不是明智之舉.昨天兩軍在一處狹險的山道上進行拼奪,蒙赤雖然單兵做戰能力極強,兵力又佔優,但在不利的地理環境下,戰死的人數還是超過言首一軍團,雙軍第一次甫戰,就都損失了二三千人,屍體丟得一山都是.
言首一的身邊站有五人:劉生,賈雲,嚴冰,水瀾,及一位身穿軍裝、短髮平頭的漢子,他叫言稻平。言首一的問話也正是五人內心的迷惑,故無一人作答.
言稻平是言首一的族弟,正是統戰部給言清兵團補充五千戰士的帶頭人,他來小湖林時,小湖林已換新主,只好先在首一這裡駐留。
今天是歐婧冰娜大軍發起攻襲的第三天,大軍兵分三路,左中右橫衝直上,氣勢強盛之極,言首一佈置的幾處抵抗點,都被他們一口氣拔掉了.言首一隻好避其鋒芒率部轉移,向山脈更深更高的地方躲藏。
這時一位團長走上突崖,他道:“軍長我團都已做好伏擊準備,您還是快隨大隊轉移吧。”
言首一轉頭道:“我們會走你不要催。我現在正式命令你團必須靈活作戰,不要又象前幾天三五兩團那樣拼了傷筋動骨纔來見我。”
“是!”四團長立正行禮,轉身離去。
言首一又次舉起望遠鏡,同身邊人一起看下山下.
歐婧冰娜是一身青藍戰袍,俏立在山腰一巨石上,山上的強風吹得她身後純白披風獵獵作響,她左手持槍,槍紅似血,如只高傲的鳳凰,仰首擡望.
言首一的望遠鏡劃過龐大山區,正好落到她的玉臉上。
歐婧冰娜似有的覺,雙目沉凝時胸前的望遠鏡被她舉起,目光投向了言首一方位,果然突崖上有六個人!
旋即,她與言首一的目光猛然對撞,彼此凝望不休,似乎都想將對方英偉身姿印入腦海深處。
五分鐘,言首一帶人離開突崖,歐婧冰娜也堪堪放下望遠鏡
“影老!”歐婧娜冰一聲低呼.
影老身影由無轉有的出現在身側。
歐婧冰娜輕聲道:“給你們影殺三天時間,三天內必須找到他們首腦。三天!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
“是!”僵硬聲中,影老隱身不見。
歐婧冰娜轉身對向身後的諸將,她道:“如此進攻,我們很是吃力,傳令各部就地駐紮,放慢推進速度,三天後進行斬首計劃。同時都不能放鬆了對翠松山頂和那位小黃人的探查。”說完她跳下巨石,返回湖林。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影老給出了滿意答案,但要找的山峰和那位吞晶小黃人仍是毫無音訊。
“我不同意!”北雪蓮一口回絕了剛剛步進屋內的劉風健崗的要求。
而一邊站着的是也才進來不久的峰程進,峰程進冷諷道:“師哥雖然我不知你們爲何需這般頻頻祭卜,但我還是勸你,如此傷神的事少做爲好,更不要把我心愛的蓮兒也累上了。”
北雪蓮憤然怒道:”峰程進這事不需要你管!”
峰程進不爲所動,仍陰陰地道:“蓮兒誰在利用你,而向自己心中的女神邀功,你還看不出來嗎?”
北雪蓮這幾天可說憂悶之極,愛幕的男子婚姻在身,不喜的男人整日身側瘋言冷語。
北雪蓮一聲清吼:“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只是二男仍個個紋絲不動。
劉風健崗對峰程進道:“師弟還是請出,我與北雪賢者確實有要事要談。”說着輕咳一聲,聲落時從外面走進一位護宮老者。
老者冷看峰程進,峰程進氣勢頓消,悻悻地丟下一句:“蓮兒你好自爲之啊!”
屋內只剩二人。
護宮老者的進來也未嘗不是對北雪蓮的一種無聲警告,北雪蓮恢復冷靜,從座椅站起道:“你要水嗎?”
劉風健崗搖頭,看着她打懷水飲盡,才道:“北蓮賢者我們不遠萬里來這裡,就一定要把宮主囑託的事辦妥,所以請你放棄一切不該有的負面情緒。”
北雪蓮深看劉風健崗一眼,幽幽一聲嘆息,她道:“明白了!說吧又出什麼新情況。”
劉風健崗道:“冰娜將軍這幾天一直爲尋不獲那位吞晶小黃人發愁。”
北雪蓮道:“行,我答應你提出的再次祭卜要求。”
劉風健崗大喜,快步離去,想來是要把這好消息報告給歐婧冰娜。
北雪蓮只感周身泛力,她無力伏案,眼角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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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戰況怎麼樣了啊?”言清急問。
陳開一臉愁苦,他兩手一掰道:“清姐啊我只知流香山脈發生戰事,但具體戰況真是沒法探到。”陳開的蟲子能探到蒙赤大軍攻打言首一已是不易,而流香山脈那麼大,他的蟲子就是跑到雲端往下看,也看不出哪家打贏,哪家打輸,除非歐婧冰娜願意親口對着蟲子講解戰情。
“真是急死人了!你的探眼怎麼關鍵時就掉鏈子呢!”言清秀拳擂打陳開一下。
陳開叫屈地接受。
忽地,陳開道:“等等,有新情況出現!”
只見劉風健崗與北雪蓮雙雙步進,利得哈深與桂娃平炎尾隨其後,與屋內看圖的歐婧冰娜五人席地圍坐。陳開的畫像被她順手擱置身後。
蟲子靠前,蟲眼暴出一股駭色,怎麼會是自己?
內谷中的陳開一屁股坐在地上。
言清大驚道:“怎麼了?是不是大哥那出現不利戰事?”
陳開茫然好一會,才擺手道“不是的清姐。”
言清問:“那你慌什麼啊!”
“我!……我在他們那裡看到了我的畫像!”
“什麼?”言清以爲聽錯。
這時劉嘉也進來,看二人神情有異,問道:“怎麼了兩位?”
言清把話複述,三人都沉默了。
一會兒,言清問:“開弟你確定那真是你的畫像?”
陳開點頭。
言清問:“那你會不會還有親人在蒙赤那裡,或者你本就出生蒙赤領?”
陳開惱了,氣道:“清姐這時還要疑我?要知我這雙手也沒少殺蒙赤人啊。”
言清愧道:“開弟彆氣,清姐也只是猜猜!”
劉嘉則安慰道:“先別管它,反正我們躲在這裡,一時安全的。”說着她與言清別有深意地互望一眼。
言清丟下一句“你們好好休息吧!”就出了洞屋。
陳開也是敏感之人,他問:“你們是不是還在疑我?”
劉嘉撫着陳開臉,笑道:“清者自清,你別往心裡去。”
“唉!”內心一聲長嘆,雖然與劉嘉雙修無間,彼此熟爛,但此女內心似乎總有道鎖沒向自己打開,她的真愛更讓人慾抓不獲。
三人情景都落到一波碗中,直至言清離去,碗內影像才消散。
衆人散去,劉風健崗被歐婧冰娜留下。
歐婧冰娜問:”如何?”
劉風健崗搖頭道:“這次血卜還是沒有找出小黃人所在地方,只能大體估計應在某處洞中!”
歐婧冰娜卻笑道:“不!這次成績很大,我至少知道應去哪裡找他了!”
“喔!?”劉風健崗眼中有着詢問,但看歐婧冰娜不說,他也知趣地沒往下問。
歐婧冰娜首次溫婉地道:“辛苦你了。”
劉風健崗眼有大喜。
歐婧冰娜又道:“這幾天我看北雪賢者臉色蒼白,你有空還是要多多關心人家。”
劉風健崗喜沒驚起,臉上盡是失望。
歐婧冰娜扭頭道:“你也回去吧。”
劉風健崗難捨地離去。
又是三天過去,歐婧冰娜軍團全佔流香山脈中段,而言首一軍團一直後移,已有翻過山脈,踏進另一側曈人領地的可能。
這夜,歐婧冰娜端坐屋內閉目小息,桂娃平炎慢步進來。
她睜眼道:“都準備好了?”
桂娃平炎點頭。
二人出屋。
屋外,夜色如墨,萬物空寂。
小湖林湖畔,千夫長,將軍,聖宮人及影殺都被集中一起。
歐婧冰娜與大家一樣全身黑服,都沒說話,跟隨影老一起投入夜色,直奔流香山脈而去。速度之快,猶如遠逝的流星。
到達山腳時,朦朧的奇峰巨巖如張嘴欲噬的怪獸,凝視着這羣不請自到的客人。
今晚註定是個不平夜。
影老當先上掠,憑着記憶帶領衆人山頭騰躍,一切阻礙在他們眼中都如平地一般不復存在。
此刻已是深夜,如果沒有戰事,空閒的人一定都已進入香甜夢鄉。
一排簡陋的木屋前落下降下道道黑影。
“誰!”一聲厲喊!
木屋裡的燭光全然亮起。
嚴冰第一個推門走出,喊聲就是他發出,他的身後正是言首一。水瀾與警衛員它屋奔出,先將言首一護在正中。
歐婧冰娜冷眼旁觀,既然已來這裡,這片會時間她還是不屑去抓緊。
她與言首一彼此認出對方,兩道目光又絞結在一起。
“活抓他!”歐婧冰娜一聲斷喝,率先持槍殺去。
只是有人比她還快半步,那十位護宮者護在歐婧冰娜身前,雙掌揮出,掌掌要命,言首一身邊的警衛瞬間倒下一片。
嚴冰厲喊:“水瀾還不快帶軍長先走!”
只是他的喊聲未免太晚,此時不僅他已被利得哈深與桂娃平炎圍住,就連水瀾也陷入二三位護宮者圍殺,言首一更與歐婧冰娜正面對上。
嚴冰拳破虛空,一身鼎力化作朵朵拳花,直線朝利得哈深擊去。
利得哈深眼有驚然,正想退步避去,一旁有閒的一位清瘦中年護宮人插身而進,雙掌合什耀出金光,全盤接下嚴冰這拳。
嚴冰眼角有驚,周身衣服無風自鼓,一腳蹬地,他人越高後又一線直下。
清瘦護宮人夷然無懼,悍然地雙掌支空,兩人一記硬撞,隆然聲中掌風四散。
嚴冰拋線落地,爬起時嘴角有血,護宮人卻仍是那般淡定。
老眼四溜,嚴冰忽地捨去面前敵人,向言首一位置而去。
護宮人一聲輕‘咦!’
隨這‘咦’聲,卻是嚴冰的一聲嘶喊,只見影老忽現,一掌擊在嚴冰左腰。
嚴冰被橫側地摔出,再爬起時數十把黑槍四周刺來,重傷力竭無可躲閃,黑槍刺穿架起嚴冰,甩下只看見嚴冰那不甘而無神的雙眼。
而水瀾那邊也不見得好,圍殺她的三位護宮人修爲並不低於影老或那位插手利得哈深戰事的護宮人。幾招兇猛對拼,一位護宮人一掌橫擊,水瀾被人直線擊出百米,沒再起來。
這兩場對決,時間之快都是在幾吸間完成。
言首一與歐婧冰娜都還未動手,而是都冷冷地看着,蒙赤一方的強橫已經不言而喻。
歐婧冰娜冷聲道:“你還不束手就擒?”她用的是純正中國語,看來蒙赤高層將領,有到中國領的無不都先學會了中國語。
言首一面色呈現灰白,但斷然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說着躍起,手中利劍猛然攻向歐婧冰娜,劍過黑空劃出一道光芒。
歐婧冰娜舉槍一抹,舉重若輕地就消去這一道利殺,舉槍間,她前移三步又側身一避,讓過言首一的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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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首一隻感自己象是進入了一個怪圈,四周的空氣變得凝滯,那三步一避,似有某種魔力,引着他前行,隨後他看到一把紅槍,帶出一道妖豔紅光,在他右眼處一閃而過。
言首一從歐婧冰娜身側掠而,反常地驟停,“當!”一聲,持劍的右手連劍一起從肩部斷下,掉到雪面發出聲響。
言首一步復又前行,行到水瀾倒地處,左臂扶起玉人,全身都在輕顫,左肩的傷口加劇着血液的流出。
輕輕地將那雙不冥的雙眼合上。
歐婧冰娜喝來:“難道你還不降?”
言首一擡頭猙獰:“決不!”
歐婧冰娜不屑地道:“那由不得你了。”說着鬼魅般近身,手中紅槍奇詭掃中言首一頭部,言首一被劈轉身時,暈了過去。
當劉生賈雲率領戰士到來時,場中僅找到供奉屍身,數不盡的警衛殘軀,和一支握劍的斷臂。
劉生默默拾起斷臂,忽地仰天一吼:“軍長!”
‘嘶!’言稻平撕下衣服,將奪過的斷臂裹起背上。
賈雲擋道:“你去哪!”
牙縫中擠出聲音:“別擋我!”說着言稻平的身影步入黑暗。
看着言稻平不見,劉生轉頭對賈雲道:“我們呢?”
賈雲滄然一笑道:“掌軍,殺下山去!”
劉生擋道:“不可!”
賈雲憤然蹲地,一拳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