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揚起喬姬垂髮,幾縷末梢拂在陳開臉上,帶來淡淡的清香。
陳開的目光未曾離過她那瓜形精緻的臉龐,近距離看,找不到丁絲瑕疵,美同夢幻,那顆星眼奪目彩亮,如月色裡的星辰,閃發神秘光芒。
喬姬的星眼別樣的紅!在其深處,這次陳開終看清,那是團火在跳!妖嬈而飄忽!
它正是‘情訣’所造的生命印記凝練於星眼的表現!
這些陳開不知,他只知是它牽動了自己,如蛾撲火般想去靠近。此時左手被喬姬所拿,屈拐背後,一股內流從她掌心傳來,暖暖中竟讓自己原以爲消失的‘蟲咒往生訣’自主運轉起來。
原來該訣自陳開復活後,因內流中細小光蟲耗盡而陷入沉眠,而光蟲正爲生命印記。此時得‘情訣’中的印記補充終於復甦。這應該可以說是陳開修行中的一件大事,但因認識不足,以及‘蟲訣’修煉上的速緩,陳開心中雖有些許高興,臉上歡顏卻未呈現。
但是,有了‘情訣’參照,陳開功訣的不凡立顯出來:其一,他‘蟲訣’所產生的生命印記更具活態,不僅能以光蟲呈現,更能從眉心射出,投寄它物與主人心神相聯,吮吸蟲的產生正是基於此。而喬姬的則要低等,‘情訣’印記僅含情愛,片面混沌,被動無識,日積月累後只會傷了修煉者;
其二,‘蟲咒往生訣’明顯比‘情訣’完善,不僅能產生印記,更能修正外來缺陷的印記,適才倒回的內流,不僅讓喬姬全身舒坦,更讓她驚然發現多了許多光蟲,它們當然不是方復甦的‘蟲訣’所產,而全來於改造,端得神奧。
以上不凡陳開知之不多,但聰慧的喬姬卻如發現一座瑰寶,全身止不住顫抖。
她的青絲還撓得陳開臉上,喬姬見了情難自禁地伸手去拂,拂過指尖停於陳開臉上輕輕摩挲,顯見其內心激動
“你到底想做什麼?”陳開原想大聲質問,但因喬姬莫明的溫柔而壓聲道出,不可否認,臉被這般撫慰真是舒服。
喬嬌不答,而是大膽貼進,陳開稍有失措中倒退,撞到背後木門。
“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喬姬問,與陳開一致高的她,圓潤鼻頂直觸陳開鼻尖,高聳胸部死死壓在陳開胸前。
饒是陳開經歷過數位女性,此時仍是窘,喬姬的多變與狂野,讓陳開情迷時更是興起難消受之感。
看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簾和生動跳躍的睫毛,陳開問:“你問這做什麼?”
“快說!你不認爲你我功法間存有某種聯繫嗎?”喬姬吐氣如蘭,全呵在陳開臉上。
“是蟲咒往生訣!”陳開窘道。
“蟲咒往生訣!?”喬姬明顯未曾聽說過,嘴中嚼咀數遍,接而道,“竟有這等功法!是來於《苦奮經》嗎?”
陳開搖頭道:“不!來於‘大衆訣’的異變。”
喬姬眼中顧慮全消,不知是不是對陳開回答的滿意,她竟放肆地全面扭動起肢體。
陳開難禁喉中咕嚕聲起,真是個魔誘般女人!
在全面享受時,內心卻轉惱,這喬姬未免太凌人了,一個大男人竟被她壓於門上,說出去讓人汗顏。帶着三分怨氣,陳開用力扭身,調位後也全力壓上,直感豐滿之極!
喬姬吟吟笑中,雙手摟抱陳開,瘋狂扭動,一男一女就在門後忘情地取樂對方。
當陳開慾望無法再抑止時,喬姬卻媚笑聲中旋身,巧妙逃脫,遠退幾米後道:“你的功法喬姬記下了,以後一定會再來印證。”
陳開大喘息中,才慢慢回覆清明,這女人的城主身份他可不敢忘懷。
陳開道:“你……,那沒事我走了!”
“走吧!回去好好幫喬姬管好青醉彎。”喬姬道。
陳開轉身,手按門把時不由回頭問:“青醉彎你到底想讓它成什麼樣子?”
喬姬掩嘴一笑,她也感荒唐,對這位中國領男子的態度幾經變更,此時喬姬當然明白,不僅不能把他趕走,更應把他強留夏禮,喬姬笑道:“你只管回去,我會讓唐爾強峰收斂的。”
陳開無奈中開門出去,離開政務樓時,仍是不信今天竟與喬姬發生這等曖昧,這位城主一暖一寒真是讓人不適。
喬姬在陳開走後,則帶着極度興奮趕回忘憂莊。
黑樓,地下密室。
“真有這等功法?”貞師難信地站起,與嫣師互視中,眼中俱是狂喜,這個消息對情宗人真是一大驚喜。
“不過聽他說是從‘大衆訣’變異來的,也不知是不是在搪塞我。”喬姬生疑道。
《情錄》被取出翻閱,二師尋到某頁某段時,俱擡頭道:“喬姬,他說是真,你看這裡,宗祖留言,虛界功法均脫胎‘大衆訣’,《情錄》就是以‘大衆訣’爲基礎逐步發展完善,三宗也是如此,這位司長不凡,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喬姬笑道:“這都長久着哩!不理它,我們商量如何用他幫助我宗吧,你們看要不要也將他摛來拷問?”
二師斷然搖頭道:“喬姬,不許再行這害人之事,白子還在牢裡呆傻。哎!我們是毀了他了。”二師心慈一顯無遺。
喬姬卻不置可否,她問:“那你們如何解決全身玉化?”
二師臉現紅潮,嫣師低頭不語,貞師則道:“我們會去找他的!”
“嘻!”喬姬偷竊一笑,放肆道,“我就猜啊,不過他一人不知如何應付二師,喬姬真想得知最後結果。”
二師大是羞窘,嫣師薄責道:“你竟往歪想,我們是有打算借他雙修化去玉結,但純粹從修行出發,沒你那般心思不良。”
喬姬再笑,笑後道:“喬姬明白了!”
二師看她,只見其狡慧媚態的眼神,就知這位惟一弟子哪裡明白什麼,那是滿腦子色念,也不再理她,言歸正傳問出近期擔心的事,貞師道:“白子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些天都有人來推牢門,雖都被我們驅退,但這樣應付也不是長久辦法。”
喬姬臉色也轉憂,夏禮的現狀她比誰都明白,不說別的,就是物滿宗赤爾蒼令人停尋白子,哪也不去只深蟄忘憂莊裡,喬姬就知這是驟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喬姬道:“二師,你們是該離開忘憂莊了,請恕喬姬不能再侍服你們左右。”
二師沉靜片刻,嫣師道:“你又獨斷獨行了,你想這時離去我們能走得安心嗎?”
貞師則道:“記得六十年前你與虛爾榮四人殺進夏禮時,剷除一切色目人反抗,那時受屠者不下十萬,這次不會也這樣吧?”說中憂鬱深深。
喬姬冷聲笑起:“三宗執政向來對犯事之城絕不手軟,以防坐大,你們想他們會對我城網開一面嗎?”
二師不無憂道:“看來是難避這場腥風血雨了。”
喬姬道:“哼!我喬姬也沒那麼容易讓人欺負……。二師還是儘早離去,先隱在民間靜觀,如果局勢沒有惡化,喬姬到時會親至接迎你們。”
二師點頭,貞師道:“白子我們帶走,免得他再陷你更大困境。”
喬姬點頭。
夜深,一對婧影夾攜一人掠出莊園,二女修爲絕高,暗中外鬆內緊的血爾沃安排的監視人員俱未覺查,赤爾蒼本人也在樓頂曠處盤坐監察,同樣一無所知。
她們離後在一處僻巷停住,嫣師道:“師姐你先去尋那陳爾開,暗中查探他的功法是否真如喬姬所說那般神奇,我將白子安置好後就來找你。”說過二女立即分道揚鑣。
卻說陳開出了政務樓,手裡還拿着那份協議,他想了想,沒回青醉彎,而是去了苦奮宗宗殿,一是想看望蒼爾鬆,二是想跟他探討資源祭奉一事。
一踏進宗殿,陳開就感不同,細想後才發現沿途少見了以往常見的飾物,比如前廳長桌上供奉的那本假《苦奮經》不見了,拐過前廳大柱上所掛的不知哪些高人的畫像也失了影蹤。
起先疑是入賊,但看守門的二老面色波瀾不起,來迎的狼杜奇更是一臉歡暢,就打消懷疑,問道:“這裡好象少了很多物品啊。”
狼杜奇小聲道:“都搬走了!”
“搬走?”陳開不解,旋道,“難道要換殿址了?不過也好,早該換了。”
狼杜奇把陳開帶進偏角才道:“不是的!是夏禮要發生大事了。前幾天我那些族人放了出來,我就囑他們不要惹是生非,你有空也要到破院去說說。”
陳開仍是不解,惑道:“難道資源祭奉還有這麼多講究?”
狼杜奇大搖頭道:“什麼資點祭奉啊!我說的是戰事。”
“戰事?”陳開大聲一道,內心深處的記憶被翻起,他憶起中國領那段紛飛的戰火歲月,但更多是悚心,難道平靜而祥和的瞳人城市也會起戰爭?那又是哪方打來了?
不解中,二人踏進赤爾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