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此時十分生氣,頓時拍案而起——
“你要是心裡有氣,你就別娶陳佳佳!沒人逼着你娶她!可是你娶了她,你都做了什麼?”
“我爲什麼不娶她?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我爲什麼不要?娶了她,我可以有個免費的女人天天給我洗衣做飯,還可以給我解決生理需要。最主要的是,她懷着的是我大哥的孩子!我可以天天的看着她,用我做父親的優勢,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陳佳佳那個女人以爲她設計我,我不知道呢?我是大學裡面的頂級尖子生,就她那點伎倆,在我面前算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利用她來報復我大哥而已,我要讓他每天過的都不舒服,我要讓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想着我會不會虐待他的女兒。”
二叔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我卻覺得從骨頭縫裡透着寒冷。
“瘋子!你簡直就是瘋子!”
白羽氣得渾身發抖,我想如果二叔不是和她有着血緣關係,可能以白羽的脾氣,早就揮巴掌過去了吧。
“瘋子?我確實是瘋了!被肖家大家長的偏心給逼瘋了!比我大哥奪妻之恨給氣瘋了!他總感覺對我很好,卻一直做着傷害我的事情。白羽,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在肖芳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肖芳是他的女兒了。因爲是我打的電話告訴她的,我甚至威脅他,如果他敢把孩子接回去,我就敢弄死肖芳。所以當陳佳佳那個笨女人打算用孩子去挽回我大哥的時候,被我大哥嚴詞拒絕了。她這個女人以爲我大哥無情無義,其實是我!是我要把她和孩子留在我的身邊!否則,我的生活該有多寂寞呀。”
二叔說到這裡,點了一支菸,我卻有些理解白羽的心情了,這一刻,我渾身充滿着憤怒,恨不得將他給撕吧了。
可能我的眼神太過於炙熱,二叔注意到了我,卻別過了臉,不敢與我的眸子對視。
“我和白羽生下來的時候,你是知道我們是雙胞胎的對不對?你一直瞞着陳佳佳,讓她以爲你不知道。你看着她像跳樑小醜一般的在你面前做着那些幼稚的行爲,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就是你提議把我送給我爸爸的是嗎?”
我緊緊的握着拳頭,指甲都滲進了肉裡,卻感覺不到疼。
二叔恨恨的抽了幾口煙才接着說:“是的。我在她懷孕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抱怨着家裡太窮,萬一生下了兒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我甚至在她面前說,如果孩子是在大哥家長大就好了,那樣子就可以衣食無缺了。所以陳佳佳有了把孩子送走的念頭。但是她沒有按照我的預想去做。她只把你一個人送給了我大哥,而打算把白羽過繼給她孃家的人。我肖羣的女兒怎麼可以成爲貧窮人家的孩子?所以我讓任文去把白羽偷出來。我本來打算找人撫養白羽,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可是沒想到,任文回來和我說,路上遇到海浪,白羽死在了海里。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爲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既然你認爲肖琳是你唯一的女兒,你爲什麼還要策劃這一切?你這不是把肖琳往死裡逼嗎?”
別說白羽想不透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二叔看着我,低聲說:“張欣的算計真的不是我授權的。我也不知道任文爲什麼要把女兒送給別人撫養。當我知道的時候,張欣已經是肖琳的小姑子了。爲了這事,我和任文差點鬧翻了,可是最終我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那時候我察覺到肖琳有危險,就通知了方維。方維一直覺得我是個好父親,所以看在肖芳的面子上,他回來和陸北一起保護肖琳。我要奪得公司的所有控制權,我還要我的女兒在我大哥這麼優越的環境下長大,這都是他欠我的,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自己的女兒。虎毒不食子,肖琳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害她?我一直和任文合作的很愉快,卻沒想到他揹着我做了那麼多事。
十年前,確實是我找人偷了任文做假賬的磁盤做要挾,白羽猜的也不錯,小旅館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陳隊長父母的死也是我授意任文嫁禍給大哥的。我當時只是希望借別人的手殺了大哥,然後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肖氏的一切,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大哥的遺囑居然需要肖琳簽字,而且沒有我的任何財產分配。
我本來對他還抱着一絲愧疚,可是當我知道他根本沒有給我留下一分錢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對他還是太仁慈了。”
我有些聽不下去了,如果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那麼我絕對不會去查這些陳年舊賬。即便是我死了,我都不希望知道。
人心的醜惡到底是怎樣形成的?怎麼會變的這麼可怕?
錢這個東西,居然能讓一個人的心裡扭曲到這個地步,甚至拋家棄子。
我對二叔感到可憐,對自己感到可悲。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被爸爸一手帶大的嗎?他對我很好你知道嗎?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我,他生怕我活不下去。你怎麼可以不對他感恩?反而算計他威脅他呢?”
我看着二叔,他卻冷笑着說:“感恩?要不是我用肖芳威脅他,你覺得他會對你好嗎?”
“會!因爲爸爸是個善良的人!而你是魔鬼!”
“啪”的一聲,二叔重重的給了我一巴掌,頓時讓我疼的感覺牙都快掉了。
“我是魔鬼?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對你都做了什麼。爲了你,我重新回到這片讓我覺得噁心的土地上來,爲了你,我和陸北周旋。我做了這麼多,你居然說我是魔鬼?肖琳,如果張欣不是任文的女兒,如果不是我還需要任文的幫助,就憑着她對你的態度,憑着她敢和你搶男人,我早就讓她死了幾百回了。”
我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我想起了餘靜的死。
“餘靜是你殺的對不對?是你把他從樓上推下去的是不是?”
我突然覺得非常有這個可能。蓄謀已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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