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外就醫?如果我記得不錯,他纔剛進去吧?什麼傷能讓他保外就醫?還是說他得了絕症了?”
我頓時有些煩躁起來——||
我討厭看到張雲飛那副嘴臉,特別是我們現在的額婚姻關係還在。如果他真的病了,我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在這個時候和他離婚的。
但是不離婚,一想起這個男人,我現在就覺得噁心。
陸北看着我的煩躁,深吸了一口氣,考慮了一會,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納悶。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那個,你婆婆,我堂姐一會就到了,我也是剛接到消息不久,就是在餐廳你和白羽去衛生間的時候接到的電話。”
陸北看着我,神情有些尷尬。
我想起了上次婆婆給陸北發的信息,我並沒有告訴陸北,這次可能他們之間通話,婆婆又舊話重提了吧?
一時間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我和陸北之間算得上是清清白白的,但是有些事情,有些感覺真的說不清道不明的。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婆婆解釋。
我和張雲飛的婚姻是徹底的沒有希望了。那個男人的人品或者其他都讓我傷心至極,甚至我對他完全的心死了。
但是對我婆婆,我卻沒有辦法因爲張雲飛而產生厭惡,或者說,我沒有辦法忘記婆婆對我的好。
此時,她的兒子因爲我被抓了,但是婆婆好像並沒有打電話過來指責我什麼,讓我一度的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雖然她曾經和我說過,張雲飛和張欣自己做的孽,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可是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有些殘忍。
我把這個老太太一手養大的兒子和女兒都送進了監獄。她這一輩子的指望和期盼都變成了泡沫。
如今,張雲飛在裡面經歷了什麼我不清楚嗎,但是既然能夠讓一個犯人保外就醫,我覺得不是小病小痛的,而婆婆的這次到來,讓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或許感覺到我的矛盾和糾結,陸北拍了拍我的手,淡淡的說:“沒事的,趕緊休息一下,車快到了,我陪你去接人。”
雖然他儘可能的想在我面前保持淡定的神色,可是我依然看到了陸北眼底一閃而過的糾結。
不管是我,還是陸北,都欠着婆婆的,如今她的恩情卻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了我們的心口上,堵得難受,卻又不捨得移開。
我點了點頭,一時間和陸北相對無語。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我被嚇了一跳,而陸北在看到號碼的時候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堂姐,你到了嗎?我們馬上過去。好!知道了。”
陸北的話簡單明瞭,然後快速的掛機。
我突然就緊張起來了,我和陸北一起去接婆婆,然後張雲飛還在監獄裡,這都什麼事兒啊?
“走吧。”
“好!”
我默默的跟着陸北上了車,然後一路無言的去了汽車站。
老遠就看到婆婆一個人站在川流不息的車站門口等待着。她什麼都沒拿,但是顯然的比我上次看到的時候愈發的蒼老了,甚至我看到她的白髮又多了許多。
一時間,我鼻子發酸,對這個老人,我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感。
“沒事了,放鬆點,肖琳,你別這樣。”
陸北輕拍着我的手背,我卻怎麼都沒有辦法讓心底的感覺釋懷。
收拾了一下情緒,我和陸北下了車,一同走向婆婆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顫了一下,然後眼神有些複雜。
“媽,您來了?”
我艱難的開頭,居然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恩!聽說雲飛被抓了,他爸希望來看看。”
婆婆的嗓子嘶啞的厲害,此時說的話卻讓我覺得有些詫異。
他爸?我公公嗎?那個未曾謀面的,好賭成性的公公?
我正想着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上前一步,在我還沒有看清他的容貌的時候,“啪”的一聲,重重的甩了我一巴掌。
頓時,我的嘴裡血腥味濃重,連牙齒都覺得有些鬆動了。
“老張!”
“姐夫!你這是幹什麼?”
我被打的頭暈眼花的,甚至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人甩了一嘴巴子之後,身體差點摔倒。
“滾開!”
一聲粗曠的聲音帶着暴怒在我的頭頂爆炸開來,隨即我的頭髮被人揪住了,然後一拉一扯間,我的臉再次被扇了兩巴掌。
“夠了,張鵬我警告你,你再動肖琳一指頭試試!你以爲她是我姐呢?讓你說打就打!她是你兒媳婦!”
陸北的聲音夾帶着暴怒,可是我卻覺得有些失聰,感覺他的聲音時遠時近的。
我想我被打懵了。
“你也知道她是我兒媳婦?我這是替我兒子教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把自己的男人給送進去,你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公公一腳把我踹到了地上,而此時的我彷彿才反應過來似的,使勁的晃了晃腦袋。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隻大腳再次擡起,朝着我的肚子踹來,卻半途中被陸北給攔住了。
“你再這樣我叫保安了。”
陸北的聲音帶着一絲決絕,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對我一向很好的婆婆居然冷眼旁觀的看着我此時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眼底神情複雜。
我的心卻突然好受了一些。
婆婆果然是怪我的吧?
不過公公給我的這個見面禮,反而讓我對她的愧疚少了一些。
我看着婆婆,她卻不敢看我了,咬着下脣把頭轉到了一邊。
周圍已經爲了很多人,對我們這場鬧劇都在指指點點的。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橋段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如今真的發生了,卻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陸北此時還在和公公撕扯着,我站起身子,這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
他的眉宇間都是張雲飛的影子,但是卻比張雲飛多了一絲暴戾之氣,還有一臉的猥瑣不堪。
本來對他的印象就不好,知道他嗜賭如命,此時第一次見面居然這麼對我,讓我的脾氣也被打了出來。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他,聲音不高不低的說:“這位先生,你一共打了我三個嘴巴子,並且還踹了我一腳,我現在需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要求你和我一起去醫院驗傷。如果驗傷報告出來了,我要控告你當街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想這附近的人都可以作證。”
我的話音剛落,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了,而婆婆的眸子更是不可置信的瞪着我。蓄謀已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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