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情不是一個人能夠辦得了的。能夠在方哥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在你們家放上那些斷肢,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得到的。或許我該打個電話讓方哥去刑警大隊檢查一下那個頭顱。如果你說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劉玉的話,那麼那個頭顱應該是假的。”
白羽的話讓我有些迷惑了。
“假的?可是那些屍體是真的呀。”
“屍體是真的,頭顱不一定是真的,否則爲什麼要放在冰箱裡?姐,你想一想,斷肢都是剛死不久的,甚至那血液還是有溫度的,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這個,沙下的斷肢上的血液低落在你的腳後跟上不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的頭顱完全沒有必要放在冰箱裡。而你打開冰箱的時候,頭顱是冒着冷氣的吧?這和屍體的時間點對不上,除非那頭顱是提前放在你們家冰箱裡的。不管我的猜測對不對,先讓方哥查一查再說。”
白羽分析的頭頭是道,我不懂這方面的知識,但是卻聽懂了一些。
看着白羽給方維打電話,我這才意識到,方維的生活圈子我居然很不瞭解。他認識那麼多的人,現在我卻覺得陌生。
“什麼?”
白羽突然提高的音調讓我微微一愣,然後我看到她的臉色很不好。
“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我姐的,你放心吧。”
說完,白羽就掛了電話。
“怎麼了?”
我看着白羽眉宇間的懊惱,頓時開口問道。
“劉玉的頭顱不見了。”
“什麼?”
我頓時覺得白羽的分析是正確的了。就在我們懷疑的時候,劉玉的頭顱好巧不巧的就在這個時候不見了,顯然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
“姐,我感覺整件事情是衝着你來的,雖然現在聯繫不上,但是你以後去哪告訴我一聲行嗎?我得貼身保護你。”
對於這個說要貼身保護我的女孩,我突然間有些感動了。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還有,姐,方哥說你流產了,需要靜養,我打電話讓人送點雞湯什麼的過來給你補補。你都昏迷了三天了,這三天來什麼都沒有吃,身體肯定受不了的。”
白羽比我想象的要懂事的多,這次沒等我點頭,她就已經撥通了電話,吩咐了下去。
在等待的時間裡,白羽向我問了一些我們家的情況。
我有一個視財如命的媽,一個懦弱不頂事的爸,而我媽因爲自己的初戀情人,總是看我不順眼,明目張膽的想要我死。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悲哀,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
當一個女兒對母親沒有感覺的時候,或許他們之間的牽扯就徹底的斷了吧。
我以一個第三者的身份向白羽講敘着我的過去,包括我幾次在親生母親的手裡死裡逃生的局面,聽得白羽是咬牙咬的咯咯作響。
對這個小妮子的憤怒,我一笑置之。那種痛苦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去回憶,也沒必要爲了陳佳佳那樣的女人來浪費自己的情感。然後我和她說了我的方維的相遇,相識,相知,相戀。
就在我們說的興高采烈的時候,白羽叫人做的雞湯送來了。
說實話,我還真的餓了,聞着那香濃的雞湯味道,我頓時覺得肚子餓的難受。
“等等!”
白羽比較謹慎的拿出了銀針探了探雞湯,此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怎麼變成這樣了呢?難道以後就要處處設防嗎?
這一刻,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不過我知道白羽是好意,怕我再次生什麼事情,我只能把這份不舒服的感覺給強壓在心底。
來人被白羽打走了,然後她仔細的給我盛湯,細心地照顧我,讓我心裡挺感動的。
在白羽的陪伴下,我在醫院裡又住了七天。這期間,方維來看過我幾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我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但是想起了他曾經在我昏迷的時候和婆婆說他辭職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擔心的。
索性,我問的時候,方維說,刑警大隊人手不夠,辭呈被打回來了。或許他這陣子在忙局裡的事情。
劉玉 的頭顱一直沒有消息,雖然我和白羽在醫院裡,白羽也和我一起讀讀書,聊聊天,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在醫院裡有些悶。
“白羽,我想出院了。”
“爲什麼?你這才住了十天。我媽說了,流產雖然是小月子,但是好歹也是個月子,需要好好的調養的。你現在出院能去哪兒呀?回你婆婆那兒?我還真不放心。你們家現在還被封着呢,根本沒法住人。”
白羽的話讓我深刻的意識到,我需要有一個住處了。不管是哪裡,我都不想再回到婆婆哪裡。
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我被下毒確實是因爲那小米稀飯,我怕我和他的關係會越來越僵,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我就躲避着。
可是租房子的話太貴了,而且我也有些心疼。
這時候,我想起了我爸爸那所房子。雖然破舊了一些,但是暫時住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白羽,我沒事了。流產七天就可以了,我住了十天了。你看我這身體也好了差不多了,我想回家了。這裡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真心有些不太適應。”
“那好吧,你給方哥打個電話吧,他要是同意,我沒意見。”
白羽的話讓我的心微微的放了下來,我給方維打了電話,他那邊很吵,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當我把我的想法告訴方維的時候,他微微的頓了一下,卻還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或許,那碗小米稀飯也是方維心裡的痛。
“姐,你讓方哥撤訴吧。劉佳被關了十天了,最近方哥瘋了似的給政府官員施加壓力,就希望能給劉佳判刑。我覺得方哥有些瘋了。是,劉佳是該死,她把你推了下去,還害得你沒了孩子,可是劉佳他爸那邊有證明說劉佳得了抑鬱症,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方哥這麼和劉副院長對着幹,確實挺不明智的。我勸不動他,你試試唄。”
聽着白羽的話,我才明白方維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他是想爲我和孩子討回一個公道。只是在美國,他一個沒權沒勢的小人物,怎麼可能鬥得過研究院的副院長呢?
頓時,我開始心疼起這個男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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