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我是感激她的——
“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
我看着張雲飛的眼睛,曾經我覺得這雙眼睛堪比天空上的繁星,可以照亮我的一生。可是這一刻,我恨不得弄瞎了他的這雙欺騙世人的清澈眸子!
我就納悶了,一個心思如此邪惡的男人,怎麼眼神會保持的像嬰兒一般純淨?
張雲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媽,或許有些事情他知道自己兜不住了,眼底劃過一絲愧色,低聲地說:“老婆,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我擡起了胳膊又想朝他的臉甩過去,可是這次卻被張雲飛給攔下了。
“你還敢攔着我?”
我突然聲音尖銳的差點讓自己都受不了。我不知道我此時看起來是不是像極了潑婦,可是這卻是讓我最解氣的一種發泄方式。
“不是!我知道我該打,你打死我都不爲過,可是老婆,我對你是真的有感情的,你相信我,我瞞着你,我欺騙我媽都是有苦衷的。”
張雲飛此時着急的解釋着。
我的右手被他拽着抽不出來,我想也沒想的直接擡起腳,狠狠地朝他的腳背踩了下去。
“嗷——”
張雲飛疼急了,立馬鬆開了我的手,我想也沒想的直接擡起自己的腦袋撞上了他的下巴。
“唔——”
張雲飛瞬間捂着嘴巴後退了好幾步,一臉驚訝的看着我。
我的髮絲凌亂了,經過剛纔的發泄,致使我的體力有些透支,我扶在一旁的牆上大口的喘息着。
“張雲飛,我要和你離婚!”
我看着張雲飛一字一句的說着,我發現了他瞬間慘白的臉。
“不!我不同意!”
張雲飛急的放下了手,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卻被我婆婆給攔住了。
我看到了張雲飛的嘴角滲出了血絲。或許是我剛纔的撞擊讓他的牙齒咬到了舌頭,但是這一刻,我看到他的鮮血居然覺得莫名的興奮,一種報復後的快感瞬間充斥着我,讓我忽略了婆婆的話。
“媽,你瘋了?她是你兒媳婦!你居然支持肖琳和我離婚?”
張雲飛此時完全變了腔調,那尖銳的嗓音劃破我的耳鼓,讓我不自覺的皺眉。
而我也終於聽清楚了婆婆的話。
我說離婚,或許是因爲氣急了,但是婆婆會什麼會支持呢?這是不是有點反常?
婆婆沒有搭理張雲飛的尖銳,也沒有看向我,只是冷冷的對着張雲飛說:“不離婚你想害死她嗎?”
瞬間,張雲飛的腦袋耷拉了下來。
我瞬間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了。
什麼叫不離婚就會害死我?誰要害我?餘靜?還是餘明?
他們只不過想要我的錢,想要庭庭名正言順的繼承我的一切,但是這和我與張雲飛離婚有什麼關係?
我直覺的認爲我的婆婆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內情!可是她和張雲飛都不願意告訴我!
到底是什麼人非要逼着我和張雲飛離婚?
我想不明白,也想不透徹的時候,會客室的門被人打開了,這次進來的人我認識,居然是婁楠死亡現場出現的警察組長。
“肖小姐,又見面了。真不好意思,今天來要帶肖小姐回警局。”
警察組長貌似沒有看到會客室的一切,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拉力瞬間把我往後扯去,然後我婆婆不算高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我兒媳婦犯了什麼事兒?憑什麼要跟你回警局?”
“老太太,你兒媳婦涉嫌謀殺他們家的保姆婁楠,如今證據確鑿,我們要帶她回去接受調查。”
警察組長淡淡的說着,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可是我卻覺得奇怪。證據確鑿?
什麼證據?
我婆婆可能還不知道婁楠是誰,正一臉迷惑的時候,張雲飛突然上前一步,拽着我的手把我帶到了他的懷裡。
“誰都不許帶走我老婆!”
張雲飛的胳膊像鐵鉗一般緊緊的抱着我,我感覺他的力道幾乎要把我勒進他的骨血裡似的,而他的身體居然有些微的顫抖。
張雲飛在害怕!
他居然爲了我被警察帶走在害怕!
這個認知讓我震驚的擡頭看向了張雲飛,只見他雙脣緊抿的瞪着警察組長,如臨大敵似的絲毫不放鬆。
“恐怕這可由不得你了。張先生,我們有人證親眼目睹了肖琳殺人的全過程,更有她的耳環被死者握在手裡作爲證物。恐怕由不得她抵賴吧?就算她身體不好,也不能成爲她逃脫法律制裁的藉口。先前我多次去醫院調查婁楠的死,可是都被她的主治醫生以各種藉口阻擋在門外。如果肖琳沒做虧心事,爲什麼不接受我們的調查?如今證據確鑿,由不得你護着她!”
警察組長的話讓我很震驚。我從來不知道劉峰背地裡爲我做了那麼多,而我卻連累他。這一刻,我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我突然覺得好笑,我沒殺人,他們卻有人證!
“警察先生,你能告訴我,人證是誰嗎?”
我冷笑着問着警察組長,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說:“對不起,爲了證人的安全,我們暫時保密。請跟我走一趟吧!”
我看見警察組長從腰間拿出了冰冷的手銬,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不!我老婆沒殺人!即便她殺人了,你們也不能帶走她!”
張雲飛將我更加緊的往懷裡圈了圈。
“雲飛,你放開我。我沒有殺人,他們不會隨便冤枉我的。”
我覺得張雲飛很不對勁,他的表情告訴我,他彷彿提前知道會有這麼一幕的發生,可是他的驚慌失措又讓我感覺到他此時的無助和恐慌。
“你懂什麼?什麼冤枉不冤枉的?肖琳,你要是跟他們走了,你會死的你知道嗎?”
張雲飛突然朝我大喊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朝我發火,以前即便是他生氣,頂多口氣比較重,然後不搭理我,現在他居然朝我發火了。
但是我卻奇異的沒有生氣,因爲我感覺到了張雲飛真誠的擔心。
這一刻,他的驚慌,他的無助都是那麼的真實。
“張先生,你最好爲你說的話負責!我們是警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我看到警察組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口氣也有些嚴厲。
“會不會冤枉我老婆你們心裡最清楚。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能帶走我老婆。她是精神病患者!你們沒權利帶走她!”
這一刻,我以爲我自己產生了幻聽,頓時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張雲飛。
他說我什麼?
他居然說我是精神病患者!蓄謀已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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