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曾經也對我有過溫柔的眸子,甚至讓我覺得溫暖。--
我突然間覺得有些冷,抱着胳膊往後退了一步。
二叔!
會是二叔嗎?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是爲了二十多年前的奪妻之恨,還是爲了二十年後的父女重逢?貌似在整個事件裡,現在只有二叔的懷疑最大。
一時間,整個衛生間安靜下來,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
白羽有些擔心的看着我,然後低聲詢問着,“肖琳,你沒事吧?”
“沒事,我在想張欣既然當初實在搬家的途中丟了,怎麼會被我婆婆收養了呢?還有我記得陳佳佳說過,當初送走我之後,把白羽過繼給了她的堂哥,那麼白羽失蹤又是誰所爲?那個人爲什麼要偷走白羽?”
我不想繼續說二叔的話題,我害怕,害怕真的所有人的懷疑都和我一樣,所以我只能把問題拉到了白羽和張欣的身上。
不管是誰,只要不是二叔就可以。
可是當我問完我就後悔了,因爲我看到白羽有些黯然的眸子,我瞬間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呢?
“對不起,白羽,我不是有意的,我……”
“我明白,其實我也一直納悶這個問題。當初既然陳佳佳決定把我過繼給別人,我又爲什麼會失蹤?我問過我的養父母,他們說是在海上碰到我的。當時他們看到有人要殺我,呵斥了一下,那個人就把我扔到了海里。因爲有個小籃子託着我,所以在我還沒被海水淹死的時候,我的養父母把我給救了上來,並且收養了我。”
白羽的話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原來她曾經也命懸一線。
到底是誰要這麼心狠手辣的對付我們呢?
如果真的是二叔的話,他怎麼可能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好像有點說不通。
“那就是說只要找到當時偷走你的那個人,或許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幕後黑手。”
陳隊長此時比我們任何人都冷靜,他的話讓白羽和陸北點了點頭。
我看着陳隊長,覺得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我看不清楚的表情。
“陳隊長,你爲什麼那麼肯定只要找到那個人就能有線索?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先不說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就算知道,經過了二十多年,誰又能認出他現在的樣子?”
陳隊長看着我,沉思了一會,低聲說:“我懷疑我妹妹張欣當初的失蹤也不是單純的。那時候,欣欣雖然?很小,才幾個月大,我媽媽又那麼心疼她,怎麼可能一轉眼的功夫孩子就沒了呢?這個幕後黑手一定知道所有的恩怨,他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周圍熟悉的人。”
陸北的眸子微微一冷,而白羽的手也適時地抓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此時手心的溫度有些冰冷。
我們所有人好像都在一個網中,而現在那個撒網的人我們卻看不到,只能感覺到網口越收越緊,讓我們每個人都覺得窒息。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陳隊長,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或許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佈下了網,我們這些人也有可能都是棋子?。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我們的一舉一動可能都被人注意着,只有你是唯一一顆不定時的棋子。要查清楚當初那個人的身份,只能靠你了。”
陸北輕輕地拍着陳隊長的肩膀,這一刻那眼神說不出的信任。
“你不怕我就此逃跑,再也不回來了嗎?”
陳隊長的眼中劃過一絲晶亮的東西。
“不會!你陳隊長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再說了,你父母的仇你也想搞清楚不是嗎?我們現在可以說是一個戰壕的戰友,生死與共。我相信從你答應要和我們合作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同生共死的!”
我不瞭解當兵的人之間的那種血性,我也不瞭解他們所謂的戰友情誼,可是這一刻,我明顯的感覺到陳隊長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終於咬着牙伸出了手,緊緊的握着陸北的手,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種承諾般的堅定。
“好戰友,生死與共!”
“自己小心!”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對碰,那是我看不懂的情感交流,然後陳隊長放開了陸北的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再次跳上了通風口,轉瞬之間消失在我們的面前。
我對他們的身手除了敬佩真的說不出別的了。
這時候,白羽碰了碰我,笑着說,“肖琳,趕緊裝暈吧,趁機讓北哥沾點便宜,揹着你出去?”
“說什麼呢?”
我被白羽這麼調侃,頓時臉紅了起來,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陸北一把抓住了胳膊。
“讓你裝暈是爲了迷惑外面監視我們的人,我們這幾個人都進來了,而且時間這麼長,如果就這麼出去,會惹人懷疑的。”
看着陸北此時要笑不笑的臉,我頓時覺得挺丟臉的。
“憑什麼要我裝暈呀?”
白羽笑着拉着張律師的手說:“我也要受傷啊!你看我把帶血的繃帶都準備好了。”
說完,她從衣兜裡拿出繃帶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後繼續笑眯眯地說:“再說了,我可以受傷,北哥的身手那麼好,張律師又是和他一起進來的,這裡面你除了裝暈還能幹嗎呀?”
“白羽,你欺負我!”
我頓時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感情這是說我最沒用呢。雖然這是事實,可是要不要這麼赤果果的說出來打擊我呀?
這還是我親妹妹嗎?
“我哪裡欺負你了,我是告訴你你的優勢。你可是我們最好的擋箭牌呢。”
白羽笑着躲着我,任由張律師結果繃帶給她纏在了胳膊上,而白羽瞬間彷彿虛弱般的靠在了張律師的肩膀上。
“張律師,你快扶我出去吧。哎呦喂,我失血過多,站不住了。”
白羽的聲音裝的那麼像,頓時讓我有些鬱悶。
陸北輕笑一聲,沒管我同不同意,打橫抱起了我朝外面走去。
“啊!”
我驚呼一聲,卻聽到他淡淡的說:“閉眼。”
聞着陸北此時身上乾爽的氣息,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陸北抱着我快步的除了衛生間,而張律師扶着貌似有些受傷的白羽,我們四個人的組合一出場,立刻震撼了整個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