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哪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下手?就拿我找到闖王藏寶的事來說吧,那可是歷盡了千辛萬苦才僥倖成功的。有很多的運氣的成分在裡面。尋找的過程對我來說不但一點也不刺激,而且非常枯燥乏味。”陸明苦笑道。
水玉潔只看到了事的表面,卻不知其中的艱辛甚至危險,絕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我就是喜歡享受解開秘密的那一瞬間的快樂,至於辛苦點那是應該的,沒有付出哪有回報?”水玉潔並不以爲然。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怎麼入手?”水玉潔興致高的讓陸明無言。
“暫時還沒有什麼思路,順其自然吧。走一步算一步唄。”
“嗯,這可不是你陸大老闆的風格啊,什麼困難能難倒你?不要有畏難緒嘛。”水玉潔調侃道。
“這事一點線索都沒有,我也是人不是神啊。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更何況我不是巧婦。”
“你啊,是個醜婦。”說完水玉潔咯咯笑個不停。
陸明覺得水玉潔越來越油滑了。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也如此麼?
第二天,陸明什麼也沒有做一門心思放在這件事上。他把乾爹提供的各種信息逐條寫在紙上,推敲其中的關聯。
還別說,這種方法簡單直觀,較爲有效。
經過陸明這麼抽絲剝繭的一番剖析,陸明對殺死馮師長的人確定了大概範圍。
當時馮師長被人槍殺於臥室,可以肯定兇手就是跟在馮師長邊的人。兇手或許是特務埋在馮師長邊的“雷”亦或是覬覦馮師長截獲的那批寶物。
關於兇手的份還需再和乾爹再印證一番,他若是能提供些線索就最好了。
而敵人放出風來說乾爹殺死馮師長當是蠱惑人心攪亂局面乾爹現,好伺機爭奪寶物。
爲了使自己的推論不致於太過偏差,陸明對那本記重新仔細讀了一遍,逐字逐句的分析推敲,不放過任何細節。
中午他給乾爹乾孃帶了一些他們吃的糕點,去養老院看望他們,藉機向丁老頭求證一些事。
“乾爹,您的那幾本記我都看過了,我還有一些疑問。”陸明道。
“哦,說說看。”丁老頭道。
“根據您描述當時的況,我覺得殺死馮師長的兇手應該就是他邊的人。”陸明說完這幾句後平靜地看着丁老頭。
丁老頭沉思片刻,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忽然心頭一震。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當時馮師長是腦後中槍,顯然是沒有防備。我當時確也懷疑過,但每想到那十餘人都是跟隨他十多年的心腹就略過了。現在想來多半是有人見寶起了異心,下的黑手。”丁老頭低沉道。
巧珍老太婆在旁聽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乾爹,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兇手絕非普通士兵,應該是軍官。應該是跟馮師長很親近的人。”陸明分析道。
“不錯,那跟隨馮師長回來的十餘人都是他的鐵桿親信,均有官職。”丁老頭回憶着腦海裡的畫面。
陸明的分析入入理,丁老頭連連點頭。
“深夜能出入馮師長房間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樑副師長、趙參謀長及盧團長了。後來這三人我都沒見過,後來打探多次也沒有任何消息。看來兇手應該就是他們三人中的一人了。沒想到馮師長縱橫沙場數十年沒死在敵人的槍下卻死在自己弟兄的手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丁老頭爲馮師長的死憤憤不平。
其實,有時敵人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卻是邊朝夕相處的自己人,在你毫不設防的況下背後捅一刀,比敵人的刀要可怕的多。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所謂的“朋友、兄弟”的手中,即便是和平社會的今天,這樣的悲劇也不在少數,尤其是生意場上。這是人的悲劇。
“乾爹,您給我講講他們三個人的況吧。”陸明低聲道。
丁老頭沉重地點下頭,慢慢地講述起來。
陸明邊聽邊把一些重要的信息記在了本子上,動筆的習慣是在李虎教官的潛移默化下形成的。
幾個小時後,陸明從養老院出來,回到了柳鎮。在路上陸明一直思索着,半個多世紀前的那場命案早晚會在自己的努力下浮出水面的。
在別人看來這事就是一樁懸案,怎麼查也不會有結果,幾乎鐵定了的事。半個世紀以前的命案怎麼去查?換成旁人早就搖頭退縮了。陸明卻把困難當樂趣,憑毅力和智慧去解決問題。他的執着和細心完全可以做偵探,如果給他機會或許能成長爲福爾摩斯那樣的超級偵探也說不定。
陸明之前無論是尋寶還是生意上的成功絕非偶然,他鍥而不捨地堅持起了很大的作用。做事者大多虎頭蛇尾,忍受不住寂寞或是煎熬從而功虧一簣。大凡成功者都是在風雨中過來的。
到飯店後,水玉潔外出還沒有回來。他掏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說些事。一摸衣袋,這一天光想着乾爹交給的事了,才知道今天手機居然忘帶了。
當他回到房間,手機正靜靜地躺在桌子上,顯示屏上有數個未接來電。陸明翻看了一下,號碼是省城的,比較生疏。他一想自己省城沒有親戚朋友也沒有生意往來,實在想不出是誰打來的,遂沒有在意。
第二天清晨,陸明還在甜睡中,手機驟然響起。迷迷糊糊中他抓起來放在耳側,心裡埋怨誰這麼煩人大清早吵人清夢。號碼正是昨天來電未接的那個號,他有心不接手機卻叫個不停。等了約有一分鐘他還是接聽了。
卻聽那端傳來哭喪的聲音,“是陸明吧,不得了了,出大事了,你快來吧。我要死了!”
陸明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他聽出來是吝老頭的聲音。
“不要着急,吝大爺有事您慢慢說。”他想不出這老頭好端端跑到省城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