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喬意之堅定地看了他一定,便踩着高跟鞋腳步如風般離去。林生看着她沒入電梯中的背影,一陣恍惚。
他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才旋開門把手走進,凌晨希正拿着手機正打算給誰打電話,看見是他,就掛斷了電話。
“講。”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有些煩躁償。
林生把安娜昨天落在包廂裡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上:“這是路小姐被搶走的手機。另外,由於淩氏的介入,那些跟方氏的合作商大部分已經撤資,只要沒有資金量的補給,再加上輿/論壓力,不用半個月,方氏就會宣告破產,boss,那我們手裡掌握的方家的那些事,要賣喬小姐一個面子嗎?攖”
喬意之來求過凌晨希,那這些本來毋庸置疑的事或許還有待商榷。
凌晨希沉了沉眉:“林特助,這些事情還要我教你嗎?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你先出去吧。”
林生心驚,看來凌晨希這次是沒打算放過方家了,也對,誰叫方慧惹得人是路曼,他斂了斂眉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Wшw ▪тt kán ▪c○
林生離開辦公室後,凌晨希的手機正好跳進一條簡訊,他脣角勾了勾,把兩部手機都塞進口袋,披上西裝外套,撈起車鑰匙朝外走去。
***
季煦走後,安娜在地上坐了很久,不知爲何,此刻她很想凌晨希,就算見不到,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她準備起身的時候,腳踝處卻傳來一陣劇痛,疼得她又重新坐了回去,她擡眼望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氣,此刻被黑沉沉的烏雲遮住,風從窗戶縫隙中灌入,帶着刺骨的涼意,她來a市的時候,還是初秋,現在馬上就入冬了。
安娜揉了揉腳踝,扶着窗柩慢慢起身,她把窗戶拉上,顫顫地往沙發的方向走去,她拿過自己的包包,急躁地翻找着手機,找尋幾遍無果後,她這纔想起自己的手機昨天在酒吧裡被那個男人搶了,現在約莫也找不回來了吧?
思緒定了定,她記得附近有家營業廳,安娜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無端地執着,她拖着疼痛的雙/腿,能跑的時候就跑,不能跑的時候就慢慢走,十幾分鍾終於到達了營業廳。
“小姐,請問你要辦什麼義務?”大堂經理臉上掛着標準的笑容。
“補卡。”
大堂經理了然,迅速幫她取了號,又拿過一張單子給她填,等待的時候,她去櫃檯那邊看了手機,現在的營業廳都有賣手機,這樣就省得她去手機店跑一趟了,方便。
女營業員拿着一部手機在她身邊不厭其煩地介紹着:“這款手機的內存是64g,而且可以雙卡雙待,前置像頭像素是800w……”
安娜看也沒看她,她指了指櫃檯中一款很普通的手機,對她道:“就這個吧!”
營業員臉色有點變了,她還是不甘心道:“這款手機性價比不是特別高,而且功能很單一,我建議還是我剛纔推薦的那款,4g流量上網也快,比較符合現在年輕人的需求……”
“這款手機不能打電話發簡訊上網嗎?”安娜固執地指着自己看中的那款手機,看向營業員的目光有些凌厲。
那營業員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都可以的,就是功能沒那麼好。”
廣播音已經叫到了安娜的號碼,她往led屏幕的方向看了下,對營業員道:“就這部吧,麻煩開下單,我現在只需要拿它打電話發簡訊,我去那邊補好卡後就來付款取手機。”
營業員看着她微跛的走姿有些莫名其妙,她是個有眼色的人,她看得出來安娜身上穿得是迪奧的當季最新款,看來就不是缺錢的人,所以她一直往貴裡給她推銷,沒想到她卻要拿一部幾百塊的手機。
雖然莫名奇妙,但她還是按安娜的意思取了一部新機,安娜很快就補好卡,她付了款,營業員幫她把卡裝好的時候,她手指顫了顫,撥通了凌晨希的號碼。
補卡的關係,手機的通訊錄上已經全空,但是凌晨希的號碼,她已然滾瓜爛熟。
她不知道爲何自己心中這麼急切,可是她就想聽聽他的聲音,就算他不說話也好,她就靜靜聽着他的呼吸,她也會很安心。
嘟嘟的聲音響了很久,最後傳來系統繁忙的提示音。安娜重新撥了一個過去,還是一樣的結果。
她想,他可能在忙,於是手指迅速編輯了一條簡訊過去。
【在忙嗎?不忙的時候給我回電,我想你了。】
安娜毫不遲疑地按了發送鍵,發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瘋了,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尋求安全感嗎,還是要急切地證明自己跟季煦說的打算留在a市的選擇是對的?
她剋制住自己想要再次撥通電話的衝動,跟營業員道了一聲謝之後離開了營業廳。
腿越來越疼了,她走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剛闔上門,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提示跳動着號碼是凌晨希的。
這一瞬間,安娜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劃開通話鍵,由於太緊張,差點劃成了關機鍵。
“凌晨希……”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那段沉默無言,除了綿延的呼吸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可安娜卻莫名的心安。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安娜頓了頓,終於反應過來剛纔做了什麼傻事,她急切解釋道:“如果你忙的話,我先掛了,我沒有什麼事,我只是、只是……”
她有些語無倫次,然後她聽到電話那端有低低的笑聲傳來,屬於凌晨希的暗啞低沉的嗓音,很好聽。
“只是想我了對嗎?”凌晨希止了笑意,低啞的聲音裡有幾分魅惑:“你沒有打擾我,而且我現在很開心。”
安娜這纔想起來剛纔給他發的簡訊,不免耳根子燙了,她在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如蚊蠅般應了一句:“嗯。”
“有多想?”
安娜的眼裡已經有模糊的淚意,她啞着聲音道:“很想很想。”
“哭了?”他的聲音裡有不容置疑的篤定。
“沒有。”安娜猛地驚醒,她擦乾眼角的溼意,用自己聽來很正常的聲音說道:“我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如果你忙的話,我先掛了。”
“等我五分鐘。”凌晨希說完直接收了線,安娜聽着系統裡面傳來的忙音,有些失落,她懊惱地手機丟到一旁,她這是怎麼了?
其實她明白,雖然跟季煦說得信誓旦旦,但她的內心其實還是恐慌的,不然她不會在季煦走後就慌忙地去聯繫凌晨希,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安全感,她想,她需要他的態度來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五分鐘後,電話鈴聲準時響起,凌晨希的聲音裡裹着粗喘,他說:“開門!”
安娜先是愣了片刻,隨即連蹦帶跳得跑過去開了門,門一打開,就看到凌晨希耳邊貼着電話站在門外,胸膛劇烈起伏,額頭有汗水冒出。
深秋的天氣根本就不至於流汗的程度,所以他是跑上來的,而且還跑得很快。
凌晨希慢慢放下手機,金邊眼鏡下的眸子如同璀璨的星光,他看着她上氣不接下氣道:“剛纔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小區門口了,我也很想你,所以我等不及電梯,迫不及待地跑上來了。”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住的樓層是十五樓,從小區門口到十五樓,五分鐘之內停車,再爬樓梯跑上來,他是神人嗎?
安娜再也忍不住撲進她的懷裡,緊緊圈着他精瘦的腰,嗔道:“你個傻子。”
凌晨希被她撞得往後踉蹌了一步,他揉着她的頭髮無奈又寵溺道:“曼兒,你再這麼用力下去,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安娜一驚,連忙鬆了力道,她擡頭驚恐地看着他:“現在還會難受嗎?”
凌晨希看着她鮮豔欲滴的紅脣,心思驀地一動,他一個巧勁,把她推進公寓,門在身後“砰”地一聲關上,凌晨希把她抵在門上,俯身就朝她的兩片脣/瓣吻去。
此刻的凌晨希不及往常溫柔,甚至有點粗暴,安娜軟着身子,承受着他的掠奪,屬於他的清冽香味混合着藥味涌/入鼻尖,她幾乎要呼吸不過來了。
凌晨希趴在她的肩頭喘着氣,聲音暗啞魅惑:“你這小妖精,我該拿怎麼辦纔好啊!”
相比凌晨希,安娜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按着胸口,喘着氣,臉頰酡/紅一片,兩片脣被凌晨希咬得有些腫。
“忍不了了!”凌晨希一拳砸在門上,俯身將她抱起,迅速地閃進公寓,急躁朝安娜的房間走去,這公寓他來過一次,此時已經輕車熟路。
擡腳踢上了房間的門,他把她壓在柔軟的棉被裡,脣再次壓了下來,他沒有淺嘗輒止,灼熱的吻從他的脣角一到耳/垂,一路向下,再到鎖骨處。
雙手更是迫不及待地在安娜身上游移,安娜跟着他的動作,止不住地顫抖着。可最終,他停下了動作,只是深深凝視着她。
安娜睜開迷濛的雙眼,先是疑惑地看着他壓抑的臉龐,隨即明白了什麼般,回以一個更熱烈的吻。
“木頭,我受得住!”她堅定地看着他。
凌晨希渾身一顫,他不可窒息地看着身下已經有些意亂情迷的女人:“你叫我什麼?”
安娜眼裡有了一絲迷茫:“木頭啊,難道你不是嗎?”
凌晨希定定地看了她幾秒,俯身堵住她的脣:“我是,我是你的木頭。”
衣裳盡褪,相較於昨夜的不知所措,今天的安娜是主動的,她低低的吟哦刺激了身上的男人,帶來無盡的掠奪,當一切風平浪靜後,安娜疲憊地躺在他的懷裡,心裡很平靜。
“累不累?”凌晨希撩/開她有些汗溼的頭髮,在她的額頭親了親。
“嗯。”安娜枕着他的手臂。凌晨希悶/哼了聲,她眉心一擰,忽然想起什麼般,連忙擡起頭,果不其然看到被她枕着的那條右手臂上早上剛包紮好的紗布上滲出一點紅色的血絲,她的眼珠子猛地一縮,愧疚道:“對不起,我忘了你手臂還受傷呢!”
凌晨希換了一隻手固定住她亂動的身子,轉移話題揶揄:“爲什麼對不起?剛纔你很主動,我很滿意。”
安娜臉色一臊,卻還是憂慮着他的傷口:“疼不疼?”
“痛並且快樂着!”凌晨希滿足得在安娜脣上汲了一口,看着她目光灼灼道:“你剛纔叫我木頭?爲什麼叫我木頭?”
安娜抱着他的腰,嘟噥着:“不知道,自然而然就叫出口了。”
凌晨希眸色一沉,緊緊地把她揉進懷裡:“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對了,你怎麼會過來?”安娜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疑惑道。
凌晨希這纔想起正事,他伸長手臂,從地上凌/亂的衣服中摸出她的手機遞給她:“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給你送手機回來了?”
安娜一喜,她急忙搶過手機:“我剛纔還以爲手機丟了,去補卡買新的了呢!”
凌晨希按住她,下巴在她臉上亂蹭着:“真的這麼想我?”
他的下巴有個胡茬兒,撓得安娜有些癢,她慌亂地躲避着,無語道:“想你不好嗎?”
凌晨希把她拉了回來,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怎麼辦?我也想你了?”
安娜手裡還握着手機,她啞然地看着他,昨夜已經摺騰得夠嗆,剛纔又經過一場劇烈的戰鬥,現在還來?
她果斷地拒絕了他:“不行,吃不消了!”
凌晨希委屈地動了動身子:“曼兒,你不知道三十歲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嗎,況且我還是一匹被餓了整整五年的狼。”
安娜啞然,所以她是引狼入室嗎?
不出意外,又是一陣沉浮,凌晨希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的時候,她已經疲憊地睜不開眼睛了,癱軟着身子任由着他折騰着。
“你快回去吧,琬兒等下回來看到不好!”凌晨希爲她套了一聲乾淨的衣服,她滾進被窩裡,強撐着眼皮子道。
凌晨希勾脣一笑:“阿南說晚上要加班。”
“不待這麼濫用職權的啊!”安娜一陣無語,無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那你清理一下,也趕緊回去!”
季煦雖然去了酒店,但是保不準什麼時候回過來,今天她就是單純地想給凌晨希打電話,可是後來發生的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凌晨希不悅得擰了擰她的纖細的腰:“又趕我走?”
“我又沒讓你來!”安娜沒好氣地蹬了蹬腿,疼死了。
“好,是我自作多情,以爲你想我了就是想見我了,於是從淩氏屁顛屁顛跑過來了,可你倒好,伺候舒服之後就是翻臉不認人了,總而言之,就是我自己犯賤!”凌晨希扯着脣角苦笑,他一來就看出來安娜心裡有事了,可就算二人肌膚緊密相貼了,她也不肯對他說清楚,這讓他無端地惱火。
安娜扯着被子翻了個身,身後有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響起,然後是腳步聲,關門聲,再然後就沒了動靜。
天已經黑透了,加上窗戶拉着厚厚的窗簾,這時候房間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安娜拖着痠疼的腿起身,她沒有開燈,而是循着感覺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霓虹初上,夜影婆娑,涼風灌進鼻孔中,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關了窗戶,摸/到牀邊打算去打開暖燈的時候,就看到書桌前坐着一條傾長的人影,窗外的光正好打在凌晨希的臉上,他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這讓安娜無端生出一抹恐懼來。
她手指顫了顫,擰開了暖燈,擡眸看向他訝異道:“你怎麼還沒走?”
凌晨希走了過來,從背後攔住了她,他似乎很喜歡這樣抱着她。
“你讓我走我就走?”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呵氣:“說吧,今天和我分開之後見了什麼人,你剛纔不對勁,你以爲我看不出來?”
安娜聞言脣角勾起,她的雙手覆上他的手,輕輕扯着:“你先放手!”
凌晨希纏得更緊了些,他咕噥着:“不放,一放你就趕我走。”
這活脫脫小孩兒的口氣,比小寶還更勝一籌,安娜看不到凌晨希此刻的表情,但是光想象就覺得雷酥/酥的。
聲音裡也有了一絲笑意:“我不趕你走,你先放開手。”
“你以爲我會信嗎?有無數前科的女人!”
“我就剛纔趕了你一次,你還是個男人嘛,怎麼這麼斤斤計較!”安娜翻了翻白眼。
凌晨希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了,他趴在她的脖頸咬了一口,才慢慢鬆開她:“不要跟我討論是不是男人這個話題,你知道後果很嚴重!”
安娜摸着脖頸,瞪着他,欲哭無淚,又咬人!你丫的屬狗的是不是?
凌晨希抱着胸,下巴傲嬌地擡了擡:“解釋!”
安娜剛想開口,肚子卻不爭氣得叫了一聲,她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看着凌晨希道:“可以先吃點東西嗎?”
“可以!”凌晨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沉沉道:“把衣服穿上,二十分鐘後出來。”
他說完,飄了出去。安娜身子瑟縮了一下,又打了一個噴嚏,她連忙翻了一套厚衣服穿上,這才摸着鼻子走出房門。
廚房裡有香味傳來,安娜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她蹭過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隨便吃點泡麪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
凌晨希關了火,他的鏡片上此刻凝了一層白白的水霧,猶如雪天玻璃上的霜花:“我不想吃泡麪,外面等着。”
兩碗陽春麪被端上了桌,安娜握着筷子撇了撇嘴:“不都是面嘛,有什麼區別?”
“不吃我倒了?”凌晨希不高心了,作勢要去拿安娜的碗。
安娜急忙拍開他的手:“誰說不吃的,餓死了!”
她低頭挑了一口面含進嘴巴里,這才輕聲道:“季煦來a市了。”
---題外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