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凌晨希站在門口,看着她的動作淡淡道。
路曼心裡一窒,她心裡想什麼,他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而他的心中所想,就是給自己十個腦袋也是琢磨不透的。
頓時,就覺得世界忽然不公平起來。
“我怎麼了?”路曼把一杯水都喝完了,喉間實在是幹得難受。
凌晨希凝了空杯一眼,答非所問:“還要嗎?”
路曼急忙擺手:“不用了。”
“餓嗎?李嬸中午送了罐湯過來,還在爐子裡溫着。”
路曼看着他又要往外走的身影,咬着嘴脣道:“是不是我的病又發作了?”
凌晨希不答,她心裡卻已經有答案了。
“我這次有沒有傷到你?”
“沒有。”凌晨希瞳孔眯起,語氣裡有絲調侃,“但我想,你該剪指甲了。”
路曼起初不明其意,直到凌晨希傾身爲她舀湯,脖子上的抓痕不經意地露出來時,她才意識到他的話中之意。
頓時覺得無地自容,她聲如蚊蠅:“對不起,原本想剪的,可是我找不到指甲刀了。”
凌晨希因爲她突如其來的話語愣了愣,隨即擡起一隻手攏緊了襯衫的立領。
“不礙事。”他說。
她更不好意思了,卻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抱着他遞來的雞湯,低頭悶喝着。
“你想不想去s大的美術系,我記得你高考的第一志願填的是那裡。”原來沉默地凌晨希突然開口。
路曼擡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黯然:“我專業分沒夠上。”
s大的美術系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專業分數收得很高,曾經是路曼心中最理想的學府。
但是,她並明白爲何凌晨希會提起它。
“曼兒,那裡有我認識的一個老師,如果你想去,我便請他安排讓你當插班生。”
他凝着路曼,墨色的眸裡一片氤氳。
“我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進s大。”路曼下意識拒絕。
還有一個她不願意說出來的原因,她想留在a市,留在他身邊,就算她已經打算放棄心中對他那份難捨的愛意。
“曼兒,你有多少能力我再清楚不過,我不知道高考的時候,你爲什麼發揮失常,但現在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彌補遺憾,你還猶豫什麼?”
路曼放下空碗,咬脣不說話。
想離他近一點這種心思,她怎麼可能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心裡百轉千回了好久,她纔看着他定定道:“s市沒有另一個你知道我怕黑。”
路曼在賭,索性凌晨希只是微微蹙了眉頭,卻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她心頭的大石頭終於緩緩地落下。
“我們不回凌家嗎?”路曼走進客廳,不解地看着在茶桌上看文件的凌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