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長景?”路曼雖是詢問的語氣,但言辭篤定。
林瑾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看了她一眼,乾涸的嘴脣動了動:“曼曼,你打電話讓哥哥來接我吧,我不想待在醫院。”
林峰接瑾予回家的時候,順道把路曼也送到了君越新城樓下。
吊燈光線朦朧,映着落地窗旁的那道身影更加傾長。
客廳瀰漫着淡淡的菸草味。
凌晨希沒有轉身,語氣更是平靜地出奇:“我記得你下午沒有課。”
路曼的心卻猛地一跳。
“有點事。”
她抿抿脣,俯身換了雙拖鞋,衣服前襟還沾着瑾予身上的血,她看着總覺得心裡難受,此刻,她急需要洗澡。
凌晨希緩緩轉過身子,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跡時,瞳孔微不可見的一縮。
“不是我的血!”路曼在他開口之前,解釋。
“換身乾淨的衣服再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
“這是什麼?”路曼疑惑地打開桌上的牛皮袋,只看了一眼就把資料重新塞回去。
“我不去!”
“曼兒。”凌晨從煙盒掏出一根菸,叼在嘴邊,擡眸看着她,“我從小到大都縱容着你,但這次無論如何,你都得去!”
“你要趕我走?”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s大你不喜歡,我想巴黎美術學院的offer你會滿意,想進這裡,都要有點實力,曼兒,他們看上了你的作品。”
火石清脆一響,飄浮的藍紫色火焰在一室的靜謐中顯得晦暗不明。
路曼歪着頭,想了很久。
最後認命地闔了闔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亮:“我可以去!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嗯?”
凌晨希冷硬的側顏輪廓對着她,好看的眉眼裡有淡淡的困惑。
路曼深吸了一口氣,“十一月八號,十一月八號後我再走,我只有這麼個要求。”
凌晨希聞言怔了怔,他擡頭揉了揉她的頭髮,“曼兒,你這又是何苦?”
何苦嗎?她總覺得要給自己找一個離開的理由,給自己找一個不愛的理由。
“你跟喬珊訂婚宴後,我馬上走,絕無二話!”路曼攥着拳頭,堅定地對他道。
凌晨希彈了彈菸灰,又抽了一口,墨色的眸中濃霧繚繞,意味不明。
“我答應你!”他的聲線依舊很平靜。
煙燃盡,他起身打算離去,“早點睡!”
“木頭!”路曼猛地站起來,喊住了他的腳步。
凌晨希握在金屬門把上的手頓了頓,他回過身,只看見一道人影撲入他的懷中。
下意識地,他擡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可就在下一秒,他就愣在原地,手有些僵硬地搭在路曼的腰側。
脣上溫軟的觸感,夾雜女孩兒發間的清香。
踮起的腳尖慢慢放下,她垂着眸,細長的睫毛剪影遮住她的神情。
“凌晨希,剛纔吻你的人是路曼,你的曼兒!”
凌晨希喉結滾動了一下,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