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皇坐在車裡等着,耐心而又耐心,可是說是“等一會”的兩個女孩卻一直沒看到影子,便放平駕駛位的座椅,雙手環胸,摁了一下音樂鍵,輕鬆愉悅的輕小提琴樂曲便在車裡飄蕩。
他的雙眼一直盯着灑店大門,好不容易看到那兩個並肩而出的身影,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間又看到她們飛快往回跑。
“喂……”他剛想揮手叫住她們的腳步,卻看到迎着她們而去的,有兩個男人,而他剛好認識,那就是安然身邊的兩個保鏢兼司機阿洪與阿越。
將一系列他看到的事情串起來,他冷冷地一笑,升起座位,啓動車子,一踩油門,車子開出停車場,繞了一個大圈,停在酒店後門。
果然,他的車子纔剛剛停下,後門便伸出兩顆腦袋,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然後撒開腳丫子跑出來。
金逸皇降下車窗,朝着兩個驚慌失措的兩個女孩招了招着:“喂,在這……”
葉蘭與江曉驚喜地跑過來,上了車才喘着氣問:“你怎麼知道來這裡接我們?”
扯了扯嘴角,金逸皇打趣地說:“神機妙算唄!”
江曉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她的事有多少,但那不動聲色,卻能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的人一定不簡單,感覺他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心裡禁暗暗有了戒心,嘴裡卻笑着恭維他,還感謝他幫助。
葉蘭摸了一下額頭的汗:“金先生麻煩你送江曉一程,我還要回停車場開車。”
等到金逸皇說沒問題後,她便又重新下了車,很婆媽地叮囑江曉注意事項,還讓他開車小心點,然後才從後門進去。
按照葉蘭的交代,金逸皇將江曉送到她的家裡,放下江曉後,只與她道別,然後開着車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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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洪與阿越按照安然的指示,利用衛星定位找到了江曉最後一次使用手機的大概位置,可是,等到他們走進灑店後,卻沒有找到人,問了一下,才知道走了不久,兩人直接追到江曉家裡,卻又是撲了一個空。
安然是這一天下午五點回到a市,剛剛下了飛機的安然劈頭蓋臉就將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保鏢臭罵了一頓:“你們兩個怎麼會那麼笨?……”
他剛剛盤算着怎麼才能將江曉找回來,迎面開來的一輛綠色軍車擋住了他的去路,車上跳下兩個安副總司令身邊的警衛,先是恭敬地稱了一聲“安少”,然後面無表情地說是安副總司令讓其立即到軍區大院一趟,做出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他安然從來就不是聽話的主,眼看接他的車就到來了,他便扯了一個謊,不顧兩個警衛的態度如何,便想鑽進阿洪開來的車裡,可是,這時,知道他個性的安靖達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揚言:如果不回大院,有的是你後悔的日子!
不知道爺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最後,安然與阿洪交帶了幾句話後上了軍車,幾乎是半押半請地將他弄到了軍區大院安宅。
大院裡,聚集了安、周、李三家人,大家都集中在門口聊着天,好像在等什麼人似的。
安然在大院門口一下車,三家十多口人都將目光齊“嗖嗖”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直纏着李劍鋒的安恬放開了手,像一隻小鳥一般飛到他的身邊,咬着指尖,歪着頭:“哥哥,你終於回家來啦?我的手信呢?”
向妹妹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你是幫兇吧?還想要手信,做夢去!”
安恬很委屈地說:“我什麼也沒做,是你自己讓她走的,陳嫂說的,你不管她了……”
聽到這裡,安然心裡暗暗叫苦,可是,嘴巴一點都不鬆動:“那你快告訴我,爺爺那麼急讓我回來幹什麼?”
“嘻嘻,還不是家長見面會唄?你也是主角之一,怎麼能少得了?不過,哥哥,你真的會娶周晴姐姐嗎?以前那個準嫂子……”
“住嘴!”安然沒等妹妹說完,便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的行禮箱在後面,裡面第一層第一格,有你要的東西!”
“哇!還是哥哥好!”安恬飛快繞過到車尾廂翻東西去了。
“小心點翻,別弄亂我其他東西,也不要碰其他東西……”安然說着,從警衛手裡接過好幾個袋子提在手裡,準備過去與那些人打招呼。
“嗯,好哩!”安恬在車尾廂翻了一陣子,又伸出頭來,“哥,這裡有一串項鍊,很漂亮……”
“叫你別亂翻了!”安然親自繞到車尾,與安恬嘀咕了一陣子,才讓警衛幫手將行禮箱提出來,放在一邊,又再三警告安恬不準再翻,然後他才放心走向人羣。
看到言笑正歡的人羣裡,安家父母與爺爺正分別與周李兩家人聊天,周副市長與夫人看到他朝他們看去,都衝他客氣地微笑點頭,周晴坐在她父母身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偶爾擡頭看他一眼,臉上卻帶着羞澀笑容。
這樣的周晴,脫掉莊嚴外衣,變成一個懷春少女。
他看不慣這樣的周晴,目光掃過她身上後,他就覺得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的潛意識裡,周晴就像男人一樣,他喜歡跟她一起玩,也欣賞她的才能學識,但是,那僅僅停留在朋友層面上的互相欣賞,並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欣賞,更無法將她看作自己的愛人。
在他看來,此時的周晴,就像一個健壯無比的男人,突然間化妝成一個僞娘,而偏偏這個僞娘有着高大魁梧的身材,還有怎麼矯揉造作都無法掩飾的那公鴨般的聲音,儘管化妝得完美,但是,他本質上還是男人,與其嬌美,不與陽光帥氣更適合她。
“周副市好!市長夫人好!”安然打着官腔,上前與兩個大人物一一握手寒喧,然後才樂呵呵地與周晴打招呼,順便還提了一下黃迅。
周晴本來很開心的,在聽到他說黃迅待會就會與姜啓迪一起來後,她臉上的喜色瞬間暗淡下來,直至消失,板着一副在法庭上纔會有的面孔,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