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廁所裡的一個隔間門“咣”一聲被人推開,一陣高跟鞋踩地聲音清脆刺耳,一個粉衣女孩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裡,江曉瞥了一眼,竟然是這安恬!
江曉像見到鬼一樣吃驚,很快回過神來,顧不上再看一看自己的儀容,踩着高跟鞋想急急離去,剛剛被周晴奚落一翻,她不想接下來再被安恬挖苦諷刺一頓。
可是,她快,安恬也不慢:“那麼急幹什麼?”她的去路被人堵住了。
“你……你想幹什麼?”江曉眼裡盡是無奈與恐懼,忍住不雙手環抱雙肩,後退了一步。
儘管面對着所有的事情,她江曉可以拍着胸膛說她沒有錯,可是,有些人只認人,而不會認理,將錯歸到他們不歡迎的人身上,然後盡情地討伐。
“我想幹什麼?哼!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安恬手裡突然變戲法一樣出現了一把短短的水果刀,拿在手裡把玩着,金屬色澤在明亮而柔和的燈光下反射成刺眼的強光。
“我警告你,離我的男人遠點,如果下一次再讓我不痛快,天知道我不會毀了你的容,看鋒還想不想看到醜八怪一般的你。”安恬拿刀往江曉面前晃了晃,作勢要往她臉上劃去,卻在快要劃到的時候及時收了手。
江曉嚇得慘叫一聲,身後就是精美的大理石洗手檯,她退無可退,只能閉上眼睛等着那痛苦的一刻到來,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可是,面對安家小公主,那個傳說中張揚任性膽大妄爲的女孩,就是再氣憤,她也必須爲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而選擇閉嘴。
“哈哈哈……”安恬狂笑起來,笑得花枝亂擅,“今天只是嚇嚇你而已,不要讓我真有下手的那一天,至於我哥哥,你就暫時讓他玩玩,反正我哥也需要解決生理需要,你在他身邊,他還免去出去找女人的麻煩!”
等到安恬笑聲及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轉出洗手間大門,江曉纔敢睜開眼睛,因爲虛脫,身子無力順着洗手檯往地上滑去,最後坐在潮溼而冰冷的地面上,她卻全然不自知。
這時,門外匆匆時來兩個同樣身着禮服的女人,她們的對話將江曉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趕快裝蹲在地上擺弄溼裙襬的樣子。
“剛纔不是有人守着這個洗手間說壞了嗎?爲什麼才過了一會兒就修好了?”
“應該是,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就是不一樣,連修洗手間的速度都那麼地快!”
江曉這纔想起,這個洗手間其實是離舞廳最近一個,按道理應該很多人來使用,爲什麼由始至終就周晴安恬及她來過?難道是周晴與安恬設計了她?就是爲了警告她?
“哼!多此一舉!”江曉臉上冷若冰霜,心裡卻再次糾結她應該如何處理她與安然之間的關係纔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想着,她洗了手,小心地整理了一下儀容,轉身出了洗手間,因爲她想多走一段路,讓自己的思緒有平復的時間,所以選擇走一條更爲曲折的路返回舞廳。
當安然看到並肩返回來的周晴與自己妹妹安恬時,他心裡好像想到了什麼,惱火地瞪了妹妹一眼,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順便掃過周晴:“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安恬像被點着了火一樣:“哥哥,你說我能把她怎麼樣?你喜歡她也不能把她寵成這樣吧?是你妹妹重要,還是你那個暖牀的重要……”
安然沒再理會生氣跳腳的妹妹,扭頭問周晴:“她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出來的時候她就跟在後面,但是,我走了一段路後,才發現她不知怎麼回事就落下了,可能因爲覺得悶,想到一邊透透風吧,安少,你別想多了,你知道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怎麼會對她不利呢?”周晴說得泰然自若,一副君子胸襟坦蕩的樣子,作爲法官,安然當然相信她的自律性會比一般人高。
這時,又一首曲子開始了,安恬一掃臉上的不快,像一隻小鳥般飛到了正在與別人閒扯的李劍鋒身邊,大庭廣衆之下,毫不忌諱地張開雙手,抱住他結實的腰,任男人怎麼扯也扯不下來。
隨後,李劍鋒無奈地選擇妥協,帶着她又滑入了舞池。
看到舞池裡人影雙雙,周晴心裡也一動,主動伸手過來拉安然:“咱們再去跳一曲吧?”
“你跟黃迅跳去!”安然板着臉,不時看向洗手間到達這裡的唯一通道,心裡不些焦急不耐。
這時,姜啓迪與黃迅圍了過來,看到安然心神不寧的樣子,兩個大男人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你就等你的小白兔吧,我們去跳舞了。”黃迅強行拖過周晴往舞池走去,而姜啓迪也帶着自己的表妹跳舞去了。
作爲堂堂安氏總裁,在大庭廣衆之下,他實在拿不出勇氣往女洗手間找人去,只得焦急地踱着步子等待着,時而還拿出手機撥打一兩個電話。
時間又過去了幾分鐘,他實在無法等下去了,便拉過一個路過的女服務員,將情況說明一下,然後女服務員飛快地跑往洗手間,很快又折了回來,說裡面沒有人。
安然心裡一沉,猛地推開服務員,正想撒腿就往洗手間跑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瞄到了另一個洗手間的出口處冒出一個人,那種勝似閒庭信步的閒散神態,有如黑珍珠般的雙眸,一襲飄逸的長裙,在迷離的舞燈之下,她就像傳說是的九天仙子踏着雲朵款款而來。
“死女人!”安然怒罵一聲,看到她好好的,吊着的心頓時落了地,快步走向江曉。
這時,江曉也看到子然一身的安然,本來壓抑的心猛地狂跳了起來,他是不是在等自己呢?想到有這種可能,之前那些不快統統被她拋到了腦後,只想一個猛扎撲到他的懷裡,不用說什麼語言,只想好好地停在他的溫暖的懷裡感受一點他的氣息。
可是,讓江曉意外的是,就在兩人距離兩米遠的時候,安然站住,雙手插進褲兜裡,眼裡滿是鄙夷:“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手段?不就是還沒跟你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