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都黑了,能不能明天再見那個許姐?”我不好說我現在不在縣城,只能推脫說天色已晚。
“她是我多年老朋友,似乎有什麼急事,我開車去店裡接你。”甄青衣說完,就要掛電話。
“等等,我現在不在店裡。”我語氣急促說着。
“這麼晚了,你跑到哪裡去了?”甄青衣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
“我……我在市裡辦點事,等我半小時,馬上就回來。”我有些心虛地瞥了方老師一眼,飛速掛斷電話。
賴先生見我另有事情,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說:“我一般都在市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我接過名片,做了個有空聯絡的手勢,除了二叔以外,這個神秘的賴先生,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有真本事的風水師。
走出精神病醫院大門,清冷的夜風一吹,肚子不爭氣的響了兩聲。
跟在後面的方老師,小跑了幾步,臉色微紅站在我對面,“給你添麻煩了,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說實話,我肚子確實有些餓了,不過想到甄青衣那邊,還有人等着,只能拒絕了方老師好意。
感覺有些疲憊,坐在車裡的時候,我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過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我,駕駛位上的方老師,總是不時的偷看我。
我心裡苦笑一聲,當初一連三次相親被嫌棄,見到美女也是隻敢偷偷摸摸的看,沒想到自己這個窮屌,也會有被美女偷看的一天。
一路上,我閉眼躺在座椅上,回想着這兩天遇到的事情,方老師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了,你去哪裡,我送你過去。”方老師輕聲打斷我沉思。
我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到了縣城,這裡離甄青衣家裡不遠,便沒有煩勞方老師繞路,打開車門走下去。
“喂,謝謝你幫忙,明天請你吃飯。”方老師探出車窗招呼了一聲,不等我拒絕,開着車一溜煙跑了。
“她是誰?”一張俏臉湊了過來,盯着遠去的甲殼蟲,聲音充滿狐疑。
“你怎麼在這裡?”我被嚇了一跳,回頭看着幽靈般出現的身影。
“許姐還沒吃飯,我出來買點吃的,別轉移話題。“甄青衣手中提着兩盒外賣,一雙嫵媚的眼睛,狐疑地盯着我。
“這事吧,說來話長。”我支吾了半天,忽然發現,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表面瞧着老實,一肚子花心思。”甄青衣送我一個大白眼,提着外賣走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等等我,肚子餓死了,我去買點吃的。”我快冤死了,天地良心,我這人最老實不過。
“大晚上折騰什麼呢,真沒吃飯?”甄青衣回過頭。
肚子不爭氣再次響了兩聲,我老臉發紅,心裡快尷尬死了。
甄青衣撲哧一下笑了,指了指路邊餐館,“看你可憐兮兮的,我請你吃飯吧。”
真是餓的狠了,在甄青衣驚訝的目光中,我把兩菜一湯橫掃一空,十分沒形象的打了個飽嗝。
“瞧你那德行,被美女拉去做苦力了?”甄青
衣白了我一眼,站起身去結賬。
回到別墅,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那身影,我神色一愣,側臉問甄青衣,“她就是你說的許姐?”
“對呀,你們認識?”甄青衣有些奇怪地望着我。
能不認識麼,甄青衣口中的許姐,不是別人,居然是小雨的繼母,那個三十出頭的漂亮少婦。
“認識,見過一次呢。”我臉色有些不自然,心裡揣測着對方目的。
“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但是,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許姐站了起來,神色憔悴,眼眶微紅,似乎剛剛哭過。
“說什麼呢,這麼多年朋友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幫你的。”甄青衣走過去,把外賣放在茶几上,摟着對方低聲安慰。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走了過去,說實話,若不是她是甄青衣朋友,我絕對不會管這閒事。
“許姐和她老公鬧矛盾了。”甄青衣摟着少婦低聲安慰,一邊擡頭向我解釋。
我滿頭黑線,在心裡狂罵,她和老公鬧矛盾,關我鳥事,這麼晚了,把我找來算什麼?
“不是鬧矛盾,是他想殺我。”許姐驚恐地擡起頭,聲音有些顫抖。
“那報警啊,我又不是警察。”我覺得眼前的少婦,雖然人長得漂亮,但是腦子有點不夠用。
“沒用,他們會邪術。”許姐身子瑟瑟發抖,緊緊抓住甄青衣胳膊。
“唉,當初你嫁給他,我就不是很贊同。”甄青衣輕嘆一聲,輕輕拍着少婦肩膀。
“他們是誰,能不能仔細說說?”我下意識想起那羣南洋番子。
“那天你們走後,他夜裡說夢話,提到仇東珠名字,還說讓她在牆裡好好安息,我……我害怕,就推醒了問他怎麼回事,結果……”許姐說到這,滿眼驚恐地停住。
“別怕,你現在在我這邊,他動不了你。”甄青衣摟着對方安慰。
“他臉色一下變了,用手掐住我脖子,問我聽到什麼,我說就聽到他提仇東珠,他不相信,把我反鎖在屋裡。”許姐留着眼淚,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畜生!”甄青衣憤憤不平,緊咬着牙齒。
“後來發生了什麼,還有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分析着“牆裡安息”這幾個字的含義,繼續追問。
“第二天,那個姓郎的來了,我靠在門邊偷聽,他們說煉製降頭缺少材料,爲了保住秘密,正好殺了我煉製降頭。”許姐顫抖着手臂,想拿茶几上的餐巾紙,抓了幾次都沒抓住。
“沒事了,你已經逃出來了。”甄青衣拿起一張餐巾紙,替對方擦乾眼淚。
“還好,那個黑瘦青年傷還沒好,他們開門瞬間,我推倒那青年,逃了出來。”許姐雙手緊緊抱着甄青衣手臂。
“你先吃點東西吧,這裡很安全。”我瞧着少婦樣子,覺得她有些可憐。
許姐可能一整天都沒吃什麼,餓的非常厲害,顫抖着手,就要去拿茶几上外賣,忽然驚叫一聲,指着窗外,“來了,他們來了。”
我眉頭一皺,一股無名怒火升起,覺得那羣南洋番子欺人
太甚,回身向窗外望去,想看看誰那麼不知死活。
一顆孤零零的頭顱,漂浮在窗外,面孔有些腐爛,脖子下面血淋淋的,十分噁心。
“飛頭降!”我脫口而出,對於大名鼎鼎的南洋飛頭降,早有耳聞。
“好惡心,怎麼辦?”甄青衣一隻手扯着我衣服,聽聲音有些害怕。
“哐當!”一聲脆響,玻璃碎了,血淋淋的頭顱飛了進來。
“啊!”許姐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緊緊抱住身邊的甄青衣,全身顫抖。
甄青衣同樣緊張的不得了,抓住我衣服的手,不停顫抖。
“特麼的,不主動找你們麻煩,還跑到頭上來拉屎拉尿了。”我乍然看見飛頭,心中有幾分緊張,不過迅速被怒火取代,揚手丟出幾張燃燒的符紙。
飛頭十分靈活,微微一晃,躲過飛去的燃符,呲着血淋淋牙齒,一臉猙獰向這邊飛來。
“青衣,你們先去房裡躲着。”我語氣急促交代。
“我……我有些腿軟……”許姐的聲音,帶着一絲哭音。
我暗罵一句,順手抄起茶几上一個杯子,向着那飛頭砸去,飛速掃視四周,尋找稱手武器。
甄青衣十分機靈,雖然害怕的厲害,還是一溜煙跑進廚房,幫我拿來一把菜刀。
“注意保護好自己。”我匆匆說了句,腳踏魁鬥步,迎面向飛頭衝了過去。
飛頭十分狡詐,還未等我靠近,凌空拔高,懸浮在房頂,想要越過我,襲擊後面的二女。
“不能讓飛頭過去。”我心中一緊,揚手丟出一張燃燒的符紙。
飛頭躲過符紙,張嘴吐出一團黑氣,在黑氣的裹挾下,速度陡然提升一倍,向沙發那邊的二女衝去。
“小心,快躲開!”我嘴上急得冒泡,拔腿向那邊衝去,手中不停丟出燃符,拖延飛頭的速度。
似乎感受到情況危急,後背潛龍紋身處,傳來一股熱流,遇到雙肩激發後的陽火,如火上澆油,我感覺全身燃起一股烈焰,身體都似乎輕了幾分。
“啊,救命!”許姐抱頭蹲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
“去死!”我跳了起來,一刀向那飛頭斬去,手臂上熱流蔓延至刀身,整個菜刀微微發紅。
飛頭躲避不及,被帶着炙熱氣息的菜刀,一刀劈落在地上。
我見到飛頭在地上掙扎,追了過去,雙手握住菜刀,閃電般彎腰下劈,周身帶起一股炎熱氣流。
菜刀落在飛頭上,一股炙熱的氣流沿着雙臂,澎涌而出,無比猛烈的陽氣,將那飛頭烤成一團焦炭。
別墅的遠方,隱隱傳來一聲慘叫,我追了出去,見到遠處路邊,一輛黑色轎車飛速駛離。
“跑的了和尚,怕跑不了廟,你們等着。”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決定明天就去找那羣南洋番子算賬。
“怎麼了,是不是遇到賊了?”幾個別墅區的保安,打着手電筒,向這邊跑來。
“青衣,你先去應付下,我把那腦袋處理下。”我飛快走進別墅,若是被保安看見地上飛頭,那有嘴也解釋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