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看着眼前憤怒的男人,朝他無奈的笑了笑。
軒轅承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最終還是沒有扼住她纖細的脖子。
“這個不是你命令我憋就憋得住的。”她十分委屈的說了一聲。這個沒有氣氛會死星人,還能夠撐得住多久?她反正已經有點受不了了。
突然,她掀開紗帳,衝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軒轅承轉過身來,看着那道身影,磨牙霍霍,他終於受不了,擡起步伐的往外走去。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什麼都吃!”
千玥捏着鼻子,回頭看到着他,“你不會受不了自己身上排到的氣體味道,所以你才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你!”軒轅承無言以對。
“那你每天出恭的時候,就沒有味道?”
“你給我閉嘴!”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女人,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竟然這麼的猥瑣!這樣的話題談起來,都是面不改色!
千玥立即閉嘴,大殿內,寂靜的落針可聞。突然,她彎下腰捂着肚子,有些難受。
看着她那糾結的小臉,軒轅傾此時的心情已經完全被她破壞!特別是整個大殿的那種味道,彷彿經久不散,多待一秒他都受不了!
“我可不可以先去方便一下?”千玥擡起頭朝他詢問一聲,“或者,你要是不介意,我用恭桶也行。”
“滾出去!”軒轅承爆怒一聲。
千玥突然轉過身來,抱起牀上的被褥,迅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這個該死的女人!”軒轅承低咒一聲。
她別的地方沒去,又乖乖的回到了柴房,今天晚上多了一條被褥,一定可以睡的舒服一些了。
久久之後,主殿內傳來一聲爆喝。
“把所有的窗戶全都打開!牀上的東西全都換一遍!地上要用水全部洗刷三遍!地毯,香爐,全部換掉!”
軒轅承下完命令,大步朝書房而去。
寧靜的夜,突然變得忙碌起來,整個主殿燈火通明,又重新將剛剛收拾過的大殿再一次徹底的洗涮了一遍。
遠處,黑暗的一角,一道婀娜的身影站在那,遠遠的看着主殿裡忙碌的景象。
“越是憤怒,越是說明,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裡地位越重。”扎娜緩緩道了一句,眉宇間閃過一絲失落的神色。
太子將這個女人像個囚犯一樣帶回來,卻也不曾真的傷她一分一毫,扎娜心裡清楚,雖然侍候太子才這麼幾日,已經深知太子的習性。他如此憤怒之下,那個女子卻還能拿走一條被褥,躲在柴房裡睡覺,可見太子的心已經沉淪到了何種地步!
只是,太子自己還不知道罷了!那是一個多麼自負的男人,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承認,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動了情。
而且,這個女人,還不屬於他。
扎娜看着書房的燭光,緩步走了過去。她知道,這個時候的男人是最脆弱的時候,她要抓住這個機會,爭取離開這個混亂而又貧瘠的西北之地!
軒轅承坐在燭光前,單手支額頭,他的心中,那種無法形容的憤怒還未退去。
門輕輕開了,一道身影緩步走了過來。她一身純色,如高山之巔的一抹白雪,緩緩跪在軒轅承的身前,將臉貼在他的腿上。
“殿下。”
“你爲何而來?”軒轅承擡起扎娜的臉,捏着她的下巴審視着這張含情脈脈的雙眼。
“自然是爲殿下而來。”她輕聲答道。
軒轅承站起身來,朝內室而去。
“更衣!”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在他的身邊一直待到天亮,這是他一直的習慣。而今日,他只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對象。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所有的憤怒伴隨着那一股熾熱如數泄出,他的心情,卻不見絲毫的好轉。
“殿下,今晚讓扎娜留下可好?”牀上的女子,靜若處子,一雙水眸還有着餘歡未盡的迷離,楚楚動人。
軒轅承轉過身來,將一旁的衣服扔到她的身上,絲毫沒有一點留戀的站起身來。
不一會,立即有人前來更換牀上的用品。
軒轅承只着了一件單衣,大步走了出去,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讓他的全身控制不住的一陣緊繃。他擡起手,揉了揉眉心,望着無跡的夜色。
“殿下,成將軍求見。”
“請!”
這個時候,成思吉定是爲了前方的戰事而來!這麼幾日,甚至連軒轅傾的影子都沒有見到,真是一羣廢物!
……
柴房內,光線昏暗,只有遠處的一盞燈籠,勉強能夠看得清四周的景象。
突然,一束光影緩緩而至,在門口處停了下來。
千玥立即驚醒,坐直身子。
據她所知,看守她的暗衛是從來都不會換崗的,這麼晚了,究竟是誰?她的心中立即涌上一絲警惕。
“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
“沒錯,把人帶出來。”
千玥立即坐直身子,來的人究竟是誰?竟然連軒轅承的命令都敢不聽從,她心中還有一絲疑惑,就見一身黑衣打扮的暗衛走了進來。
“帶走!”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帶我走?”千玥沉聲詢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人說罷,迅速的朝千玥襲了過去。
千玥靈巧的閃開,看準窗戶的方向,朝外衝去!
“攔住她!”只聽那黑衣人一聲令下,原本守在外面暗衛也衝了上來。
千玥剛剛破窗而出,就感覺一股凌厲的勁風朝她的方向襲了過來,她偏身側過,卻感覺肩頭火辣辣的刺痛,一支箭羽擦着她的肩膀而過。
她擡頭朝四周望去,不只是剛剛射箭而來的方向,四面八方都是暗衛,她已經被包圍了!他們的手裡,拿着的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那種可以連發三支的弓弩!
看這樣的情況,這些暗衛好像完全服從那個人,她是插翅膀難逃!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抓我!就不怕太子知道了,要你們的狗命嗎?”千玥冷靜下來,知道這些人是揹着太子行事,只能將太子拉出來拖延一下時間。
“少廢話,帶走!”那人一聲令下,黑衣人迅速的圍了上來。
“來人啊,救命!”千玥突然喊了一聲,希望能夠驚動四周的人。
突然,一個黑衣人迅速的朝她的身上點了一下,剩下的呼喊全都咔在喉嚨裡。
千玥口不能言,又逃不出去,只希望,剛剛那一聲呼喚能夠驚動他人。
書房內,軒轅承看到着桌上的戰報,突然擡起頭來。
“什麼聲音?”
“啊?”成思吉疑惑的答了一句,“什麼聲音都沒有啊。”
軒轅承突然站起身來,朝外走去,成思吉立即攔住他的身形。
“殿下,這份戰報,我覺得有些蹊蹺。”
“來人,去瞧一瞧柴房裡的那個女人。”軒轅承還是不太放心,他剛剛明明聽到一聲呼救。他又覺得不可能,就算是軒轅傾的人來,她更不可能會喊。
成思吉的目光有些閃躲,“殿下,是不是要調動青海城的兵力前去支援?”
“就憑赫連欒的那一點殘兵和軒轅承手下的那點人馬,就調動青海城兵力?”軒轅承轉過身來,帶着幾分譏諷的反問。
被派去查看情況的人迅速的折轉了回來,朝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柴房並無異常。”
軒轅承轉過身來,回到書案前。也許是他的錯覺!他極力的想將這個女人從他的腦海裡揮出去!卻發現,竟然在談論正事的時候還會有這種錯覺!
“赫連欒的兵力撐不了幾日,你命人將剩餘的物資全都轉移到青海城內,就算是耗也能耗死他們。”軒轅承沉聲吩咐。
“是。”成思吉應了一聲。
“慢着!”軒轅承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又朝成思吉詢問一聲,“青海城主霍光可是西北的將軍,一城之主又手握兵權,你保證他確實可靠嗎?”
“殿下放心,當年我來到西北,這個霍光手握重兵卻第一個投靠我,這麼些年來,我已將此人的脾性摸了個透徹,這人,就是一個不成大事的人,無勇無謀。而且他投靠的時候,我曾經試探過很多次,北漠的女王要是還活着,肯定悔不當初將兵權交給霍光這小子。”
“那就好。”軒轅承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太子殿下早些休息,臣告退。”成思吉將戰報收了起來,緩步退了出去。他走到書房外的時候,特意朝柴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帶着一絲得逞的笑意。
千玥的手腳被綁住,就連嘴巴也一併被塞上,這一行人竟然將她帶離了行宮,塞到一個馬車內。她恢復冷靜,既然沒有馬上要她的命,最起碼她還有反擊的機會。
馬車迅速朝前方衝去,伸手一見五指的車箱甚至一個窗戶都有留,她穩住身形,想從一個縫隙晨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她突然想到了耳朵上的那隻讓她無比討厭的蟲子,只希望,軒轅承能夠快點發現她被人帶走了!最起碼,在軒轅承的手裡,她暫時還有活命的機會!究竟是誰要這麼大費周張的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