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兩面,就如同當初唯利是圖連親生‘女’兒都可以利用千相宇。.訪問:. 。
雖然,她不知道爲何有些人的命運打破了最開始她看到的結局,但是她現在希望,軒轅承也能如此。
因爲至始至終,他都不曾對她做過任何過份的事情。
“或許,你也不記得了,但我卻記得,你一次也沒有喝過,所以,今日我特意在這裡煮茶。”軒轅承將‘玉’杯遞到千玥的面前。
微微挽起華袖,給她斟了一杯。
他帶着一絲豁達,彷彿過往的一切,都如眼前這一片騰昇起的白煙一般,隨風而散。
從太子到廢太子再到一代帝王,雖然這一生很短暫,但他去經歷太多太多,驀然回首,他發現,心中至始至終最牽掛的人,還是那個從來都對他不屑一顧的‘女’人。
曾經,愛過也好,恨過也罷,甚至當初都她起了殺意,到頭來,還是放不下。
他知道,她會回來的。
哪怕,來奪走他的江山,奪去他的‘性’命,他都有着強烈的期待,只希望能夠像此時一樣,坐在這裡,靜靜的爲她泡一次茶。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一人一馬,就隻身一人!
“好茶。”千玥輕輕喝了一口,這茶顏‘色’看似清亮,喝起來卻是那麼的苦,苦的整個舌尖都有些微麻。
但是當所有的苦澀全都退去的時候,卻又是那麼的甘甜,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喝一口。
軒轅承拿起一旁的‘玉’壺,又給她倒了一杯。
“軒轅傾已經回到西北了吧?”
千玥拿着杯的手突然一抖,滾燙的茶水落在她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立即被燙紅了片。
軒轅承看着她的反應,眼中的笑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心,他情急的握着她的手,拿起一旁的涼水輕輕給她衝着。
“沒事。”千玥將手‘抽’了回來,“軒轅傾在天瀾。”
她聽得出,軒轅傾承這個問題,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天瀾?他怎麼在天瀾?”軒轅承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軒轅傾辜負了她。
千玥連連搖頭,“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那是怎麼回事?”軒轅承突然覺得自己太過急切,有些尷尬的笑着補充了一句:“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只是隨口一問。”
“孤星衝煞,紫皇星‘亂’,這紫皇星,乾坤陣開啓,一千年的輪迴周而復始,前任國師只是卜算出他命格,卻並未算出真正的紫皇星是誰。”千玥說完,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意。
軒轅傾在她的懷中漸漸冰冷的身軀,是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惡夢,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樣結局。
雖然乾坤陣說,一定會有辦法,可是她畢竟沒有抱着活生生的軒轅傾,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虛妄!
軒轅承看得出千玥眼中的悲涼,心中已經猜測出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乾坤陣開啓後,紫皇星已經降臨,他纔是一統天下的人,那軒轅傾……”
“如果軒轅傾還活着,紫皇星就不會降臨。”千玥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軒轅承的神‘色’一陣僵硬,那麼來說,軒轅傾已經……
這其中的事情雖然他不曾參與,但是過程也想清楚了個七七八八,他看着千玥的眼神,更多的卻是心疼。
“你回帝都的目的?”
“我想去無極宮,將母親帶回西北。”
“好,我來安排。”
千玥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輕聲勸道:“真正的紫皇星已經降臨,而西北軍之所以兵變,也是我授意的,大胤時代就要結束了,我看得出,扎娜對你是情真意切,你不如放棄一切,和她歸隱,做一對平凡夫妻。”
要是以前的軒轅承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勃然大怒,但是今天的他卻沉默了。他的心裡甚至還有一絲歡喜,千玥這是真的在爲他考慮。
何爲天命?他以前從來都不信,可是軒轅傾竟然不在了……
這件事情,對他的震撼,超越了所有。
“千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以前,我從來不想知道答案,今天我想問問你,究竟是什麼原因?”
“你太自負,當然,你的自負的資本,還有,你的身份讓我排斥,從一開始,感情在我的世界裡,從來都不在考慮的範圍,無關乎哪一個人,但是緣分與命運,又有誰說得清。”
軒轅承似乎明白了,突然朝一旁的燭火指了過去,“你也太過於自負,自負的讓人恨壓根發癢!你看這世界上哪有你說的暖不熱的人,你不信去‘摸’一‘摸’,這宮牆全都是熱的。”
千玥看着那些燭光很久很久,原來,他將殿內點了那麼多的蠟燭,竟然是因爲這個,終於忍不住笑出來,笑着笑着眼中泛起一絲晶瑩。
“能夠來到這個世界,認識你們,對我來說,是一件幸事。”她停頓了一下,擡起頭真誠的看着他,“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我從來都不是個善類,有着自己的心防,就如你所說,我可能比你更自負。”
但是到頭來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你不顧一切的去付出,願意與他此生與共。
軒轅承也笑了,“你承認就好,只要讓我知道,我不曾輸給軒轅傾,只是輸給了命運我的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你只管往這方面去想。”
氣氛,竟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餓了沒有?我讓宮人上膳。”
“最好再準備點酒。”千玥補充了一句。
“好,等着!”軒轅承親自站起身來,吩咐宮人上膳。
……
南苑,軒轅天對着燭光描繪着一副畫,身爲帝王的他,從來沒有留下過任何的丹青水墨,他畫上的是一片枯黃的草原。
從背景來看,可見道一座熟悉的山脈。枯草荒原之中,一頭黑‘色’的駿馬正在急奔,馬背上坐着一道嬌小的身影,衣着與髮飾畫得極爲‘精’致,栩栩如生。但是畫中的‘女’子,卻沒有五官,只有一個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