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凱瑟琳點頭道:“他的事我們也很急,多幾個人一起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着急要好。”
“他這次進去,目的就是爲了解決達納庫斯的問題。”芙拉爾皺着眉說道:“他說奈莉在召喚他,他會和奈莉一起配合,用狩獵之箭殺死達納庫斯,同時也是殺死奈莉的軀體,從而讓亡靈們獲得自由,不會再被達納庫斯影響,是這樣沒錯吧。”
“對呀。”麗娜奇怪的看着芙拉爾,有些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問這種廢話:“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很有問題。”芙拉爾陰沉着臉說道:“根本沒有什麼達納庫斯。”
“你這話……”包括亡靈們在內,所有人,都因爲芙拉爾的話愣住了,每個人都在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了問題。凱瑟琳眨了眨眼,像是根本沒能及時理解芙拉爾的話一樣,一臉迷茫的說道:“我是不是聽錯了,你是說根本沒有什麼達納庫斯嗎?這是什麼意思?對不起,我沒有聽懂。”
“你沒有聽錯,就是字面意思。”芙拉爾嘆了口氣說道:“我說的也不夠準確,確切一點說,達納庫斯還是存在的,但是,他可不像咱們想象的那樣早就復甦了,也不像咱們猜測的那樣,現在正在控制奈莉的身體,他很可能只是在神僕們最後一次以生命爲祭品的獻祭下剛剛開始復甦,現在也沒能控制奈莉的軀體呢。”
“怎麼可能?”凱瑟琳掩着嘴,卻掩不住脫口而出的驚呼:“如果達納庫斯剛剛甦醒,那是誰在和奈莉大人爭奪軀體?是誰在控制着奈莉大人的軀體呢?”
“還能有誰。”芙拉爾苦澀的說道:“從頭到尾,都是奈莉自己在控制自己的軀體,也根本沒有人和她爭奪,起碼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和她爭奪,一切都只是她的計劃而已。”
“你在開玩笑吧,女王陛下。”凱瑟琳板着臉,不滿的說道:“奈莉大人爲什麼會這麼做,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啊。”
“因爲……奈莉那個混蛋,想讓凱爾殺死她。”芙拉爾恨恨的說道:“她也不想想,她這麼做,如果讓凱爾知道了真相,對他會有多大的打擊。”
“等等,等等,我腦子有點亂,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凱瑟琳擡起手阻止了芙拉爾繼續說下,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你是說,奈莉大人一直裝出被達納庫斯控制了的樣子,躲進了死神的神國,目的就是爲了讓潘尼斯殺了她?”
“是的,就是這樣。”芙拉爾點頭道:“我前些天最後一次向女神大人祈禱的時候,在女神大人給我的迴應中,隱晦的告知了我這個真相。”
“絕對不可能。”凱瑟琳堅決的否定道:“神僕的半死者們對潘尼斯說過,他們是受到達納庫斯的指引,才舉行的最後一次獻祭,如果是奈莉大人的話,絕不會和那些半死者們牽扯上關係的。”
“神僕們之前的獻祭,都是他們自己擅自進行的,奈莉也一直都沒有接受過,所以和奈莉無關。”芙拉爾像是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想也不想就答道:“唯一有關的,就是最後一次獻祭,你們自己想想,最後一次獻祭,除了他們自己之外,還有誰受到過傷害嗎?沒有了,那次獻祭,只有半死者們和達納庫斯的那些狂信徒們受到了最沉重的打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到影響,沒錯吧。”
“那也不對。”凱瑟琳用力搖頭到:“露茜婭曾經說過,哦,露茜婭就是這位骨龍女士,亡靈之王,奈莉大人在這裡最親密的朋友。她曾經說過,奈莉大人她幾年前開始,就把自己關進了自己的神國,到前一段時間,甚至連回應都沒有了,迴應的只有一片冰冷。”
“很簡單,這些都是裝出來的,而且很容易僞裝出來,尤其是藏在自己神國裡,不和其他人見面的情況下,更容易僞裝。”芙拉爾肯定的說道:“不做出那種表現,又怎麼可能讓凱爾上當,認爲她真的被達納庫斯壓制住了呢。”
“還是不對。”芙蕾雅搶在凱瑟琳之前反駁道:“你覺得,奈莉女士腦子不正常了嗎?廢了這麼大力氣,就是爲了讓潘尼斯殺掉她?這根本就是違背常理的行爲,沒有人會這麼做吧。”
“不,芙蕾雅。”凱瑟琳卻皺着眉對公主殿下搖頭道:“我突然覺得,未必不會有人這麼做,女王陛下說的說不定時真的。”
“解釋一下。”公主殿下沉聲問道:“爲什麼你會這麼認爲。”
“如果把我代入奈莉大人的位置,一種情況下,我說不定也會這麼做。”凱瑟琳認真的說道:“如果我感到,體內達納庫斯的靈魂越來越不穩定,越來越有甦醒的跡象,外界還有達納庫斯的信徒在不斷試圖加速他的甦醒,我已經沒有能力壓制住他,也沒有把握不被他吞噬的情況下,我就會尋找其他辦法。比如,趁着自己還能控制自己的軀體,先一步裝作達納庫斯已經復甦,從而把潘尼斯引來我身邊,讓潘尼斯殺死我,徹底斷絕達納庫斯在我身上覆蘇的可能。由於控制軀體的人現在還是我,在我的配合下,潘尼斯殺死我這件事不會有任何懸念,他不用經歷任何風險,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當然,除了我的死亡之外。”
“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奈莉女士她……”說到一半,芙蕾雅說不下去了,因爲她也知道,如果在場的人裡只有一個人可以揣測奈莉的想法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凱瑟琳,而且,這種寧可自己犧牲生命,也要徹底消除隱患的行爲,的確符合那些最堅定的騎士們的習慣,她們不這麼想,纔是真正奇怪的事呢,所以,公主殿下說不下去了,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原來是這樣。”芙拉爾恍然大悟的說道:“這纔是奈莉的目的。”
“你不知道?”凱瑟琳驚訝的問道:“我還想向你求證呢。”
“我怎麼可能知道。”芙拉爾苦笑着說道:“我只是隱約猜到了那是奈莉,至於她爲什麼這麼做,誰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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