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阻止他們,一定不能讓她踏入這裡半步,否則,災難即刻降臨,世界即將終結。”密室之中,全身包裹在斗篷裡,臉上還帶着一個可笑的小熊面具的男人低聲說道。凝重的氣氛,明滅的燭光,晃動的陰影,嚴肅的語氣,在這些的烘托下,即使是憨態可掬的小熊面具,臉上傻傻的笑容也顯得詭秘而妖異:“所以,我們每個人都需要竭盡全力,抱着或者成功或者死亡的決心,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們狙擊在警戒範圍之外。”
“兄長大人。”小熊面具旁邊,則是一個柔弱的小兔面具,兔子面具的主人是個聲音聽起來還很稚嫩的少女,只憑聽覺推測,恐怕不超過十二歲:“咱們真的可以做到嗎?要知道,敵人可是……咱們加起來真的會有勝算嗎?”
“還記得父親大人怎麼教育咱們的嗎?”從小熊面具下傳來了帶着懷念的聲音:“真正的戰士,永遠不應該因爲懷疑是否擁有勝算而猶豫,面對挑戰,身爲一個戰士,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戰鬥,然後迎接勝利。”
“當然記得,父親的教導絕不敢忘。”兔子面具的所有者握拳錘擊胸前:“即使父親已經拋棄了兄長大人和我,但是他的教導依然銘記在心。”
“所以,不要去爲了是否擁有勝算而困擾。”小熊面具昂起頭說道:“只要我們拼盡全力,一切都是可以戰勝的。”
“是,兄長大人。”兔子面具的激昂的答道:“我們永遠無所畏懼。”
“很好。那麼,在座的諸位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熊面具藉着微弱的燭光,目光在密室中巡視了一圈。密室中,影影綽綽的或坐或站,有着不少人影,每個人的臉上都扣着一個詭異的面具,森林狼、草原獅、夜刃豹、岩羊、蠻牛、虎鯊,各種飛禽走獸游魚的面具充滿了這個密室空間:“事情的嚴重性大家也有所瞭解了,希望諸位可以爲了世界和未來,把自己的力量借給我,做我翅膀下的風,讓我藉助你們的力量飛翔吧。”
“事情有多可怕我們是知道了,把力量借給你也沒問題。”齜着兩顆獠牙的野豬面具彈了彈臉上的牙:“但是,能不能先把這些愚蠢的面具換掉?我怕我們以這樣的形象去和邪惡戰鬥,就算獲得勝利,也不是把敵人打死,而是活活把對方笑死的。”
“不會獲得勝利的。”土黃色的肥貓面具上,兩腮還有兩塊鮮紅的顏色,肥貓面具的主人,一個略顯低沉嘶啞的青年女性的聲音說道:“在把敵人笑死之前,我們一定會因爲過於羞恥先自盡了。”
“不能換。”兔子少女焦急的說道:“戴着面具是爲了……”
“我們知道,戴着面具是爲了表示不惜與過去決裂的決心。”面具是一直還留着口水的草原狼形象的青年說道:“但是沒必要用這樣殺傷力巨大的面具來表達決心嗎?”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小熊面具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明明面對強敵都無所畏懼的你們,難道因爲面對着幾個面具就退縮了嗎?如果連這種小小的犧牲都無法承受,又怎麼能成功的阻止那個人的邪惡計劃?阻止她的來臨?”
“好吧好吧,你是首領,你說了算。”所有的動物面具都怏怏的揮了揮手:“不就是帶個面具嗎,我們忍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沒有了。”小熊面具用力揮拳,振奮的說道:“大家加油吧,一切的一切,就看明年年初咱們的行動了,大家回去好好準備,一切都是爲了勝利,爲了未來!”
“爲了未來!”密室之中,氣氛一下就熱烈起來了,所有人都充滿了信心的振臂高呼,彷彿已經看到了拯救世界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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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知識之都,別有一番風味。雅拉大陸北熱南冷,中立之地雷亞又位於大陸偏南的位置,所以每當新年臨近,知識之都附近經常會有雪花飄落。每當這個時候,城市裡的大街小巷,經常可以看到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們,在路上快樂的奔跑追逐,爲都市裡憑添了幾分活潑,幾分生氣。當然,不只是小孩子,紛飛的雪花也同樣吸引了各個年齡段的人們在嚴寒中出遊,在飄落的雪中尋找快樂與童真。
與其他城區相比,福克斯大街所在的街區,由於位置比較偏僻,並沒有太多的人流,只是偶爾會有路過的行人經過,面對地面上光潔的雪面,猶豫着自己是否忍心破壞。
“快走啦快走啦。”不遠處,兩位十五六歲的少女互相拉拉扯扯的走來:“再不快點天就要黑了。”
“可是,總覺得好害怕啊。”比較文靜的少女小心翼翼的說道:“傳聞什麼的好嚇人啊。”
“放心啦,有我在呢。”活潑的少女拍了拍初見雛形的胸部,用力推着文靜少女向前走:“我會保護你的,沒問題啦。”
兩個女孩正在糾纏中前進,從路邊的樹枝上,突然一顆頭倒吊着垂了下來。其實說是一顆頭並不恰當,垂下來的是一個完整的人類,腳勾在樹枝上,身體垂向地面。但由於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在昏暗的冬日夕陽下,與潔白的飛雪混爲一體,突然一看很難區分,給人一種只有一顆頭的錯覺。
垂下來的頭顱一臉帥氣的露齒一笑,兩眼飽含深情的凝視着兩個女孩的眼睛,用一種古怪的詠歎調吟誦道:“如此寒冷的冬天,讓兩位美麗的小姐在外面奔波實在是一件令人無比痛心的事,不如我請兩位小姐到前面的店裡一起喝一杯,談談理想談談人生,然後……啊!”
“啊啊啊啊啊,出現了出現了,色鬼退散。”文靜的少女突然發出一陣堪比女妖之嚎的尖叫,閉着眼用盡全力揮舞着手裡的挎包,雨點般砸在垂下來的頭顱的臉上:“退散退散退散。”
倒吊着的人在重擊之下,啪嗒一聲從樹上摔落,頭朝下栽在地上,卻引得剛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的文靜少女又一陣大叫和挎包攻擊:“啊啊啊,頭都被我打掉了還睜着眼,好可怕啊,退散退散退散。”
“哈哈哈哈。”活潑少女拉着文靜少女從倒吊男身邊逃開,一邊大笑着一邊奔跑:“出現了出現了,這次又出現了,我贏啦,我就說會出來吧,哈哈哈哈。”
“總感覺被當做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倒吊者自然是潘尼斯,正四肢張開的埋在積雪中,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神啊,爲什麼女孩子見到我就逃走呢?”
“因爲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剛剛從學校回來的薇薇安從頭到尾看到了一切,這時走到潘尼斯身邊,用法杖捅了捅他的頭:“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是不是你在過去那種負罪感的壓力下,終於感到不斷進行精神上的自我折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現在改爲*上的自我折磨了?如果真是這樣,你可千萬不要隱瞞,我們三個都很樂意幫忙的,嘿嘿嘿嘿。”
“我纔不是變·態。”潘尼斯從雪裡擡起臉,帶着滿臉白花花的積雪抗議道:“而且我也沒有自我折磨,我只是在發現美麗追求美麗而已,追求美麗是無罪的,我沒有錯,錯的是世界。”
“是這樣嗎?”凱瑟琳壓抑着危險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一直在院子裡清理積雪的凱瑟琳從尖叫聲響起那一刻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但是因爲實在太丟人沒敢出面阻止,這時才終於露面了。
“啊?凱凱凱凱瑟琳,今天好大的雪啊,哈哈哈哈,剛纔什麼都沒發生,我有點熱,所以到雪裡涼快一下,哈哈哈哈。”潘尼斯猛地從積雪裡跳起,撓着頭爽朗的大笑着:“真的只是這樣,我絕對沒有搭訕美女然後被從樹上打下來,絕對沒有。”
“唉,這個白癡沒救了。”薇薇安一拍額頭,頭也不回的拄着法杖走回洋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存在也真是個奇蹟呢。”
“一個月,從閃光森林回來,你只用了一個月。”凱瑟琳揪着潘尼斯的領子大聲咆哮:“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已經變成了福克斯大街的一道風景。”
“一道街景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馬尼亞斯大街的梧桐樹大道,法師區的六芒星法師塔,商業區的中心商業街一樣,成爲了一個地區的標誌性存在了啊混蛋。很多無聊的傢伙都特意帶着女伴從這裡經過,就是爲了猜你會幾分鐘內出現啊混蛋,別人經過這裡都會指着咱們家笑的像個白癡啊混蛋,我現在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把你的遺像立在門口供來去的行人瞻仰了混蛋。”
“等等,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潘尼斯突然嚴肅的伸出手,止住了凱瑟琳的咆哮:“爲什麼是遺像?我還沒死呢啊。”
“呵呵,呵呵,呵呵。”凱瑟琳低下頭,黑髮從額前垂下遮住了眼睛,用詭異的語氣說道:“是啊,我差點忘了呢,你還沒死呢,不能立遺像啊。”
“對吧,我就說有哪裡不對吧。”潘尼斯點點頭,得意的說道。
“不過沒關係。”凱瑟琳鬆開揪着潘尼斯領子的手,慢慢摸向單手劍:“馬上就可以了,很快的,會很快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遺像雕的漂漂亮亮,不會讓你白白死去的。”
“我纔不要死。”潘尼斯似乎已經看到了圍繞着凱瑟琳的實質化的怨氣,嚇得手腳並用向洋館裡爬去:“救命啊,薇薇安,凱瑟琳她瘋掉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