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世界上最不可得罪的人之一就是醫生。
春山深深覺得這句話說的很對。
而想出這個“據說”來的,自然是在電腦前抓耳撓腮的某作者。
葉迷夏手法很是嫺熟,不一會便已經將微寶手掌心的血水清理乾淨,只不過下手彷彿太狠,微寶不時地痛的哼出聲音來。
春山不顧葉迷夏冷冷的眼神,非常可惡地擠了過來,一邊低三下四地向葉迷夏陪着笑容一邊將微寶從牀上抱起來,好說歹說抱在了自己懷中,氣的葉迷夏瞪了他好一會,最終還是抵不過他討好的笑,試想一個堂堂王爺,居然毫不介意對人作出一副哈巴狗的樣子來,葉迷夏懷疑他若是生有尾巴,一定會拼命地搖起一陣龍捲風,以前他只以爲春山會在蘇盛跟前會刻意地討好一下伊人,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葉迷夏只好繃起臉,對春山的笑容視而不見,手捏着棉球,在微寶的手掌心擦過。
微寶的身子疼的一抖,春山掃着微寶掌心的猙獰的傷,也覺得真切的疼,跟着倒吸冷氣,一邊低聲地哀求葉迷夏說:“小葉,輕點,求你輕點……”
葉迷夏的手一僵,好半天才將這句話給消化下去,蕩然無存,同時心想:幸虧寧子詹不在。不然的話是否會笑的滿地亂滾,或者臉上露出態,他無法想象。
好不容易將傷處理好了,乾淨利落的上藥,將手包紮好了。葉迷夏還未曾開口,春山先鬆了一口氣。葉迷夏看着他的臉,幸災樂禍地說:“你以爲這樣就行了?”
春山轉頭看他,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神色,葉迷夏看地開心無比,卻仍舊冷臉地說:“她發燒這樣重,是因爲傷口發炎不錯,但是我切她的脈搏十分不穩,想必身上還有其他傷。 ”
春山目瞪口呆。驚詫萬分:“怎麼會,怎麼會?”
葉迷夏心頭鬼主意浮想聯翩地翻騰上來:“怎麼會?你是大夫還是我是?王爺麻煩閃開點,讓我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春山表示同意。
葉迷夏的臉上掠過一絲詭異的笑。
春山心頭一動,急速伸手:“且慢!”擋住了葉迷夏伸過來的祿山之爪。
葉迷夏皺眉:“幹嗎?”
春山遲疑看他:“你要做什麼?”
“脫衣裳。”葉迷夏板着臉說。
春山一副剛被雷劈過的樣子:“脫衣裳?”
葉迷夏聳肩:“我說的是漢語言吧。 ”
春山咳嗽一聲:“小葉,能不能不脫衣裳?”
葉迷夏嗤之以鼻說:“不脫衣裳怎麼檢查,難道你以爲我有透視眼?”
春山爲難地皺眉。
葉迷夏哼一聲:“不脫也行,那我不治了成不?”
春山急忙攔住他:“這怎麼行?”
葉迷夏望着他:“那脫還是不脫,王爺你看着辦吧。”
春山:“這……”
葉迷夏翻了個白眼:“我的時間寶貴,要脫你就趕緊的。”
門外有人噶然停住腳步,似乎在遲疑進還是不進。
葉迷夏望着門口。 冷冷說:“要看好戲就進來,自己想象很有趣麼?”
門口有人咳嗽一聲,簾子一動,是寧子詹:“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在做什麼?”
葉迷夏越發冷:“你以爲我是個喜歡夜裡四處遊蕩地人麼?”
寧子詹目光閃動,望見春山懷中的微寶,見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心頭一驚問道:“是小寶生病了?”
葉迷夏看他的樣:“哦啊,看樣子這小丫頭果然人緣不錯。”
寧子詹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迷夏說:“長話短說,就是我們這位英明神武的昭王爺自以爲無所不能。還可以身兼醫職,於是開始大顯身手,沒想到救卿不成,反快害了卿卿性命。”語氣極盡諷刺打擊之能事。
“小葉……”旁邊春山輕聲喚。
葉迷夏回頭:“好吧,我不說了,那王爺你可想好了?不看到傷在哪裡。我可是會診斷錯了的哦。”
寧子詹深深凝望春山。總算知道眼前這一幕戲的戲眼在何處了。
這件事情說簡單很簡單,說複雜又很複雜。
爲什麼昭王爺會在乎一個小丫頭的生死這可以用他宅心仁厚來形容,那麼爲什麼昭王爺要捍衛一個小丫頭的清白那這……要用什麼來解釋?
所有人屏息。
葉迷夏同寧子詹眼神交流。
背對着牀。
寧子詹的臉上有隱忍的笑,葉迷夏卻是陰謀未曾得逞地一點維持尊嚴的不屑一顧。
身後,是的翻衣裳的聲音。
英明神武的昭王爺終究沒有忍心叫葉迷夏看那小丫頭的身子。
他的方法是----
“那麼……”臉色沉痛地,“小葉,就讓本王來看,而後告訴你怎麼樣?”
當時葉迷夏聽到這個絕豔天縱的提議的時候驚豔的簡直要膜拜春山。
而寧子詹地表情也不遑多讓。同葉迷夏差不多少。
春山伸手。將微寶胸前的衣帶解開,又順着向着肋下逐漸摸過去。
一根一根。慢慢地全部解開,目光是凝重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而緊張。
微寶若察覺,緩緩睜眼,問:“王爺……你做什麼?”
春山看她:“小寶乖。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疼。”微寶卻只說了一個字,隨即眉頭一皺。
春山的手一抖,老半天才又拉起她的衣襟,輕輕地向着一邊掀開來,露出裡面小巧地肚兜,裹住了胸前那嬌小柔軟之處,微微突起。
春山聽得自己咽口水地聲音,很重地一聲。
天可憐見,這並非他色心突起。
而是緊張。
手指緩緩向下滑。儘量不去碰到她的肌膚,就在手將外衣完全掀起的時候,眼睛一瞥,望見她右手臂肋骨之處,渾然一大片的烏青在,因着她瘦,肋骨突出,突出的地方帶紫色的血斑。春山的目光直直盯住這一片傷處,手指掀着她地衣裳微微地抖動,目光猶如要噴出火來。 忽然後悔自己就那麼處死了那兩個人……正在發怔心冷,忽然之間心頭又猛地一跳,急急忙忙地又將她地下身衣裳微微向下一拉,身子不可控制地輕輕一晃,定睛仔細看去,纔看到她右邊腰下,同樣是一大團地烏青發紫,有的地方磕破了,彷彿是被什麼撞到了開裂,流出地血將白色的襯褲都給染紅了。
“小葉。小葉……”春山聽到自己顫抖的聲。
葉迷夏心頭一怔,緩緩轉身。
卻望見春山一手抱着微寶,一手握着她的衣襟,只低着頭直直地盯着她,並不擡頭。
“怎麼了?”他問。
他將她的衣裳都給掩上了,他想看什麼都看不到。
然而已經察覺。事情非同小可。匆匆地離開,返回冷幽軒取藥去了。 對向來冷靜而懶惰的小葉神醫來講,這也是生平以來破天荒第一遭。
寧子詹靠在門口,望着牀邊地春山,眼中帶着濃濃擔憂。
春山只看着牀上的微寶,她時而昏迷,時而清醒,醒來便只是叫疼。他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卻只是窩着。說不出來。
不一會葉迷夏返回來,將幾包藥放在桌上,又喚了幾個丫頭吩咐熬藥,剎那間又是一陣忙碌。
春山回頭,求救般望向葉迷夏。
葉迷夏看他剎那之間失神的雙眸,說道:“王爺,你也別擔心了,她的身子雖然弱,這傷的也不輕,不過如果過了今晚,就不會有事。”
這哪裡是安慰。
春山的心被高高地吊起來。
寧子詹只好說:“不會有事啦,小葉神醫的名號是白叫的麼?”
葉迷夏看着他,終於沒反駁回去。
春山心底生了希望,問:“藥熬好了沒?”
“人剛走,哪那麼快。”葉迷夏說,又打了個哈欠,“我累了,先回去睡覺。”
春山伸手一把拉住他:“小葉別走。”
葉迷夏瞪他:“幹嗎?”
春山看他,如看救星:“你留在這裡,萬一小寶她……”
葉迷夏拼命掙脫他的手,春山拉扯不放,葉迷夏怒道:“我是醫生,不是保姆,你放手啦!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春山咬着脣,楚楚可憐看他。
葉迷夏怔住,望着眼前那小白兔般的目光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地眼睛,半晌才說:“子詹,你過來,看這個人還是軒轅春山嗎?”
寧子詹在一邊苦笑一聲:“是那個叫做軒轅春山的人,卻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軒轅春山。”
此言精闢。
春山卻不理,眼中水盈盈的,深情地望着葉迷夏。
葉迷夏覺得頭昏。
一直到春山懷中的微寶微微一聲呻吟。
他這纔回頭去看。
葉迷夏如獲大赦,急忙使勁一扯,終於遠離了春山。
春山低頭看微寶:“小寶,小寶你覺得怎麼樣?”
微寶睜開眼睛看他,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王爺……你怎麼還不睡。”“還疼嗎?”他卻問。
微寶靜了一會,才說:“不大疼了,王爺。”
春山略略心安,望着她有些迷糊的樣子卻仍覺得心疼,手輕輕地撫摸過她地頭頂肩頭,又轉頭看向葉迷夏,身後卻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那人在?忍不住叫道:“小葉呢?”
寧子詹嘆一聲,說道:“他剛走了,難道還留下來陪你不成?”
春山表情空茫,彷彿怔了,寧子詹又說:“你就別擔心了,以他地醫術,若沒十足的把握,怎會離開?你這是關心則亂了,就好像傍晚在……”忽然打住,自顧自搖了搖頭。
因爲春山根本沒有在聽。
他只聽到了他的前半句,對他而言的重點,至於後來……唉。
寧子詹退後兩步,一直慢慢地出了門。
站在門口他看着屋內那人,他依舊是白衣青絲,閃閃發光的軒轅春山,卻真的如他方纔所說,不是那個他們認識的軒轅春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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