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頭夾着煙說道:“你可以去了!”
老闆還沒說話,我夾着煙的手指輕輕一鬆,帶火的菸頭就落到了車下。猶如爆炸般的火光也在車邊轟然頓起。
眨眼之後,停車場的地面就剩下了一片被火撩過的痕跡。
保潔老闆的鬼魂也隨着那掠過的火光消失不見了。
我看了眼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王小渙在後座上說道:“看來那個老闆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跑過來說那兩句話,哪個術士都知道,還用得着他廢話麼?”
“不過他最後那句話,好像是在給你下套啊!”
“讓你唱歌?就你那嗓子,不等一首歌唱完,方圓三十里的鬼魂就都得出來打你。”
我隔着車座給了王小渙一個白眼:“我覺得,那個老闆說得沒錯,有時候瘋子的話未必不可信。”
“他是想告訴我們,那些人裡可能有人不瘋。”
風若行一手拿着地圖在後座上給葉陽指路,一手拿着手機道:“寧康醫院在手機定位上找不到。”
“看來,那是個存在於傳說裡,現實卻沒人能輕易找到的地方。”
葉陽把車開到山腰的時候,風若行說道:“地圖上說,在那顆樹的前面右拐。”
我在副駕的位置上往外看了一眼,汽車右側全是荒草,根本就沒路可走。
葉陽卻在這個時候往右打了方向盤,壓着荒草把車開下了山道。
好在我們的車被葉陽改裝過,要不然,真就不一定能在這滿地荒草的地方移動。
葉陽在看着前面,我看的卻是汽車的後視鏡——被車壓過的荒草,在我的視線裡紛紛歸回了原位。
我能想象得到,現在從外面看的話,路口上的荒草肯定看不到一絲給車壓過的痕跡。
一輛汽車和四個人,就這樣憑空的在山裡消失了。
過去,肯定有人和我們一樣,消失在了這座山裡,無聲無息的成了山中的冤魂。
汽車大概開出去了一百多米之後,又重新開上一條沙土鋪成的路上,也像是開進了與世隔絕的世界。
我明明還是在山裡,放眼所見卻到處都是寸草不生的石塊,就連天空都給人一種灰暗,低沉的感覺。
只有車頭前方那一條黃沙鋪成的大路,帶着其他的顏色。
正因爲這條黃沙路顏色不同,才更讓人覺得路的盡頭會是未知的恐懼。
很快,我就看見立在路邊的標識碑:“寧康醫院”
王小渙低聲道:“這是一座古碑。看石頭風化的程度,石碑應該是立了上百年了。”
我回應道:“石碑被人打磨過,有人把原先的字給磨平了,才換上的寧康醫院。”
我們還在說話的時候,一個醫生打扮的人已經從標識碑背面走了出來。
對方往車裡看了一眼:“怎麼就四個人?”
我回應道:“老闆沒招到人。再說,四個人,五個人都差不多。”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那行吧!跟我走吧!”
我從車窗探出頭道:“你不上車?”
“不用!”那醫生邊走邊說道:“我不適合跟你們坐一起。”
葉陽開着車慢慢跟在那人背後,我低聲向王小渙問道:“獾子,領路的是人是鬼?”
王小渙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瞭解鬼魂的人,就算不用秘術也能感覺出對方的真身。
王小渙答應道:“看不出來啊!過了標識碑之後,我的感觀就跟常人一樣了。”
這裡果然是跟我想得一樣,是一處禁地,可以限制術士施法。
我悄悄運轉了一下真氣,內力還在,我也放心了不少。
我們這些人都是以武功見長,秘術爲輔,動不了秘術,內力還在,我們就有恃無恐。
我在悄悄給王小渙傳音的時候,視線裡已經出現了一座醫院。
我自言自語的道:“這醫院怎麼修得這麼奇怪,看着不像醫院啊!”
葉陽低聲道:“那是寺廟的格局。”
我這纔看明白,這座寧康醫院,一開始應該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寺廟,後來有人拆掉了寺廟的各個大殿,又按照大殿位置在上面蓋起現在的醫院。
那個醫生把我們帶到門口:“車停在這邊,工具都拿上。過來,我跟你們說一下注意事項。”
醫生說着話,拿出了四個塞着木塞,紅繩拴住的玻璃瓶。
瓶子大概只有一寸多長,裡面放着半瓶暗紅色的液體,醫生輕輕一搖瓶子,裡面的紅色就像是掛在瓶子上一樣,在內壁留下一片淡淡的暗紅。
醫生把瓶子交到我們的手裡:“進去幹活,得記住幾件事。要是你們忘了,或者不以爲然,出了任何問題,醫院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