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疏雨說到這裡稍稍頓了一下,又往後說道:
那幾個工人說,土坑裡的先生,忽然扯着嗓子喊了那麼一聲,好像是什麼書中藏的話,就沒了動靜。
土坑邊上的白蠟,也一下被風全給吹滅了。
工地裡面變得一片漆黑。
那幾個工人都嚇壞了,連滾帶爬的從山上跑了下去。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工頭連哄帶騙的帶着人上去之後,才發現那個先生已經死在了棺材上。
那個先生不知道死了多久,屍首還是坐在棺材頂上,兩隻眼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扣下去了,瞪着血糊糊的兩個眼眶子,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工頭乍着膽子想把先生的屍首弄下來,誰知道,他那屍體也挪不動了,就像是被粘在了棺材上一樣,想挪都挪不下來。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別的開發商手裡,多數是寧可賠錢也不再碰這塊地。甚至,還有可能再把那棺材原封不動的埋起來,找到一個下家趕緊出手。
但是,那個開發商卻是出人意料的找到上林村原來的村民,問他們誰能解決那口棺材,只要能把棺材弄走,他願意支付鉅額的酬金。
後來,村裡真站出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具體是誰,又長什麼樣子,就連山林村的人都說不清了。
他們都知道那個人是村裡的,但是誰又都想不起來他是誰?
當時,還有人提醒開發商,別信那個人,還特意點出來那個人身上的蹊蹺。
開發商當着那個人的面兒在村裡問了一圈,那個人明明知道村民都在說不知道他是誰,卻始終一言不發的等在那裡。
等到開發商問完了,才客客氣氣的把他請上了車。
沒有幾天的工夫,工地就開始動工了,那口棺材不知去向。
那個人,好像還在村裡,又好像是不在了,總之,沒有人再談起過那個人。
不過,有確切的消息說,開發商在建上林小區的時候改動了圖紙,把小區修成了現在這種口字形的樣子。
陳疏雨說道:“現在,我能從當時工地追查到的消息只有這些。當時的開發商,現在不在國內,我正在找國外的朋友,幫我找那個開發商。對了……”
陳疏雨想起了什麼:“我還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當年上林村的人,選擇回遷的並不多。大概只有不到十戶人家,還都是老年人。”
“因爲,當年工地上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上林小區的房子也沒賣出去,那裡也就成了廢樓,很少會有人入住。”
“我知道了!查到其他消息馬上通知我。”我掛斷電話道:“這麼說,上林小區裡當年出現的棺材和那個處理掉棺材的人,纔是重點。”
夏夢縈說道:“那個人應該是儒門中人。他應該是一直在用儒門秘術‘熟視無睹’隱瞞自己的身份。”
熟視無睹,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是:經常看到卻跟沒有看見一樣。
如果,你每天都會在一顆楊樹邊上路過,時間長了,你也就不會往樹上看了,因爲,你知道,那棵樹不會有什麼變化。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悄悄把楊樹換成了榆樹,或者差不多的樹木。你可能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發現那棵樹換了。
甚至,還會回憶一下,是不是自己記錯了,那裡本來種的就不是楊樹。
儒門的“熟視無睹”就是如此,施展秘術的人會一次次出現在你面前,但是從來不跟你說話,也任由着你去議論。
時間一長,見過他的人,不僅不會跟他越來越熟,反而會漸漸忘了他是誰。
夏夢縈道:“那個讓我來找他的叛儒,應該就是當年修建了上林小區的人。”
“熟視無睹,熟視無睹……”我念叨着道:“看來,上林小區裡的怪談,是他留給你的考驗!”
夏夢縈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只有我們破開了怪談才能找到對方?”
“對!”我點頭道:“你自己也說,他當時並沒告訴你,他的名字。”
“實際上,他告不告訴你都不重要。他既然已經對村民動用了秘術,你就算知道他姓甚名誰,你也打聽不到對方在哪兒?”
“除非,你一到上林村,他就自己出來見你!”
我沉聲道:“走吧!先進小區看看,那些怪談都是什麼名堂!”
我從小區大門進去之後,直奔小區中間花壇走了過去:“冷狗,你看這個位置,是不是當年埋棺材的地方?”
“看不出來!”葉陽道:“儒門不信風水,他們不會按照風水佈局行事。那口棺材,說不定在什麼地方?”
我心念微動之間,仰頭看向了小區裡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