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興言走後,王屠夫第一個開口道:“老東西,你好像沒有接老尚那話的意思。”
老劉搖頭道:“你們怎麼知道,主公回來之後,不會挺身而出,守衛術道,應對劫數?”
“你們小看了主公!”
“主公,沒有爭霸之心,不代表他擔不起術道的大義。”
“我跟你打賭:陷陽河之後,你們看到的將會是一個鐵肩擔道義的兩界堂。”
“你們不用擔心,有謝半鬼和王魂同時坐鎮陷陽河。”
“他們不會讓堂主出事。現在,我最擔心的是葉當家。”
老劉在擔心葉陽,我也同樣在擔心葉陽。
我飛快盤算着該如何去找葉陽的時候,是非道人的方向卻忽然傳來了一聲銅錢炸裂的動靜。
我轉頭看時,是非道人正舉着滿是鮮血的手在那罵人:“他麼的,這特麼是什麼鬼地方,天機都亂了。什麼也算不到。”
我看向是非道人道:“算不到,就出去找!”
“我們各走一路,你們往上游,我往下游。”
我話一說完,人就跳進水裡,順水往下游而去。
沒過多久,祝小雨就從後面追了上來,在背後輕輕碰了我一下。
我回手掐住了祝小雨的脖子,把她直接按進了水裡。
祝小雨還在拼命掙扎的當口,我用內力向她傳音道:“小心水玲瓏,她就在附近,你要是沒有對付她的辦法就離我遠一點。”
我回手把祝小雨推向遠處的當口,躲在我身上的藏劍,忽然出手劍光如電的划向了我附近的河水。
我只看見遠處河水,像是在兩股力量的碰撞之下,向外翻滾開來。眨眼之後,便又恢復了原裝。
藏劍的聲音也從我口袋裡傳了出來:“水玲瓏來了!”
下一秒鐘,我便聽見水玲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向我傳來:“你沒死啊!這可真遺憾。我要對不起月影了啊!”
“月影,讓我幫你。可我得聽主人的話,來殺你啊!”
“小術士,對不住了,我得借你的腦袋用用了。”
我凝神靜氣潛在水中飛快捕捉着水玲瓏的氣息。
水玲瓏的笑聲像是水中游動的飛魚,時而忽上忽下,時而順水流動,時而又逆流而上,始終讓人捉摸不透她的位置。
水玲瓏這是在防備藏劍。
現在,唯一能在水裡把她找出來的人,就剩下藏劍了。
水玲瓏笑道:“小術士,臨死之前,你想聽聽,我們的佈局麼?”
我卻在這時閉上了眼睛,僅憑着耳力重新去鎖定藏劍的方位。
水玲瓏也看出了我的意思,聲音瞬間一息,不見了蹤跡。
我的身形卻在這時慢慢向河底沉去,就在我逐漸下沉之間,我忽然感到一股好似長槍般的水流直奔我身前而來。
躲在我身上的藏劍,忽然出手對上了那股流水,被鬼氣之力盪開的激流在距離我身前不到五米的地方四方激射的同時,我也出手往最安靜的一塊水域中抓了過去。
誰知道,我那一掌竟然抓了個空。
當我想要收手的時候,卻覺得脖子上一緊——水玲瓏從後面抱住我脖子的當口,也把兩根手指壓在了我的咽喉,尖銳如刀的指尖,瞬間滲進了我的皮膚:“小術士,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呵呵……”我口中發出了一聲冷笑的時候,水玲瓏猛然一驚:“你笑什麼?”
我淡淡傳音道:“你上當了!”
下一刻間,水玲瓏從腰部以下忽然爆開,卷着磷光的水流從我身邊四散而起時。
祝小雨放出的一道繩索從後面纏住了水玲瓏的脖子,把她硬生生從我身上拽了下來,直奔我們原來寄身的巖洞遊了過去。
等我游回山洞的時候,水玲瓏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人卻還在強撐着向我問道:“你什麼時候對我下了手?我的本體在水神廟,你……”
我冷笑道:“我在水神廟裡殺鬼魁的時候,在那給你做了點手腳。”
“你是不是想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
“我可以告訴你,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你。”
“趙丫頭就算是月影盜,有些習慣她也改變不了。她做事從來都很謹慎,她懷疑你的時候,不會交給你太多東西。”
“兩界堂的暗語,不僅僅是聲音,還有手勢,只有兩者配合才能正確傳達暗語。你看錯了。”
水玲瓏慘笑一聲道:“月影,真的敢背叛主人,我太低估她的膽子了。”
我沉聲道:“我還可以告訴你,真正殺你的人是祝小雨,我在掐她脖子的時候,把一件法器送進了她的領口。引-爆水神廟符籙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轉頭看向了祝小雨:“剩下的事情,你來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