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頓時來了興趣:“他們之間還有恩怨?”
鬼魂道:“有沒有恩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樊方覺得是孫老頭把他的屍體藏起來了,所以一直在找他。”
“但是孫老頭卻怎麼都不承認,甚至見都不見樊方。他倆就是這麼僵了兩年。”
“一個要找,一個不見。有點意思!”林照稍一思忖道:“樊方的屍首找不到,他的鬼魂在什麼地方?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真不知道!”鬼魂道:“我在這殯儀館裡混着還行,出去就混不開了。樊方也不在殯儀館裡,我哪兒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原來是這樣啊!”林照說着話蹲下身來,讓自己的臉跟鬼魂保持在了同一個高度上:“那我問你,老孫頭前幾天爲什麼忽然離開殯儀館,還找了一個人替他?”
“不知道!”鬼魂搖頭道:“老孫頭那屋,我們誰都進不去,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
林照似笑非笑的看着鬼魂道:“行,那我問你點兒你能看見的事兒。院子背後的八角井是怎麼回事兒?誰在井裡?”
鬼魂趕緊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哇!你也知道,那樣的地方不是誰都能去的,我一個遊魂野鬼,哪兒敢隨便往前湊合。”
“哦!”林照笑着在對方肩膀拍了兩下:“行,該問的,我都問完了。你想起什麼,或者打聽到什麼再告訴我。你的消息有用的話,還有更大的好處給你。”
林照從殯儀館買了包元寶,點着了扔進爐子,趁着鬼魂一個個往出取元寶的工夫回了值班室。不動聲色的向我傳音道:“這個殯儀館藏了不少秘密,至少,這裡不止老孫頭一個術士。”
“我去牆角找鬼魂的時候,有人過來喊我‘別撒尿’……”
林照話沒說完,我差點噴了,林照眯着眼睛道:“嚴肅點,這是正經事兒!”
“好好!”我在自己臉上使勁抹了一把,總算是把隆起的肌肉給按下去了:“你繼續說!”
林照咬牙切齒的看着我繼續傳音道:“那個人以爲我沒有感覺,其實,我已經感覺到了身後有陰魂的波動。也就是說,當時是有鬼魂擠走了原本寄身在牆角里的孤魂野鬼,故意出來跟我說話。”
“這至少能說明,殯儀館裡有人在針對老孫頭。他忽然離開肯定有什麼蹊蹺。”
我用手指敲着桌面道:“小趙,老孫頭給你介紹過運屍體的人沒有?”
“沒有!”小趙道:“不過,我發現一點,凡是綁了紅繩的屍體,都是一輛黑車拉來的。其他的屍體用的是白車。”
我繼續道:“你給死人洗完臉,是誰去給屍體整理儀容?”
小趙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給死人洗完臉就回值班室了,後面的事情,我也不去看啊!殯儀館裡有證的入殮師有三個,還有兩個沒證的。”
我看向對方道:“沒證的那兩個人都是誰?最近來了沒有?”
“我也不知道啊!”小趙道:“那兩個入殮師因爲沒有證,照片也沒貼在員工欄裡,我就是聽說過這麼兩個人,沒見過啊!”
我微微點了點頭道:“行,你先去找人給我們弄兩張牀,就說工作沒交接完,你還得再住兩天。這兩天,我倆陪着你。”
“哎哎!”小趙一聽我倆陪着他,趕緊就跑出去找牀。
我坐在屋裡繼續向林照傳音道:“現在看,這個殯儀館至少有四個術士。”
“開車把屍體運回來的那個人,應該是擡屍匠的傳人。”
“老孫頭是洗屍匠。”
“還有兩個是縫屍匠。”
“四個人一整套下來,才能讓屍體入殮,缺一不可。”
“按照正常的程序,兩年前開發商樊方應該是經過了四個人手之後,纔會送進冰櫃保存。”
“如果,那個遊魂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在老孫頭的洗屍那一環上出了問題。如果不是,那就有點意思了。”
我沉聲道:“我估計,今晚就能有戲。”
林照道:“我們要不要先去八角井看看?那邊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不用!先別打草驚蛇!”我搖頭道:“斬鬼容易,要找真相卻不容易。我們的目標是樊方。現在大張旗鼓的在這裡動手,怕是容易驚走了樊方。樊方的這條線不能輕易斷了。我們現在只能等着他自己出來。”
我還在說話的工夫,小趙已經把牀給弄回來了:“李哥,林哥,你們委屈一下,明天我再去給你們找好牀。”
我裝着漫不經心的問道:“老孫頭就沒給你講過他以前的事兒嗎?”
小趙道:“他沒說過。不過,我聽別人說過。說是兩年前,老孫頭接過一趟綁了五根紅繩的停屍牀,那之後,他還大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