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紫凝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林照卻在這時流下了淚來:“你們換一種方式不行麼?爲什麼一定要犧牲門主?”
我回答道:“詭棺門已經被輪迴司滲透,不這樣騙不過祝紫凝。況且,薛門主也時日不多了。他給你和林霰留了信,回頭你可以找零去要。”
我並不是在騙林照,而是薛紹元已經被查出身患絕症,早就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他當年故意把林照派走,其實是對林照的保護。
薛紹元之所以遲遲沒有傳位,一直強撐着病體主持詭棺門,就是因爲他不敢退位。
零找到薛紹元的時候,他當即提出了以自己爲死間的計劃。
只不過,這個計劃,我們一直在瞞着林照。
我繼續說道:“祝紫凝,你上一次能贏我,不是因爲你的計謀高明,而是因爲你提前知道了我們的動向。”
“祝紫凝,其實你並不是一個出色的謀士,更不是一個頂尖的將領。”
“你在不知道對手動向的情況下,就不敢出招了。”
“所以,老劉給你下了一個定義,你一生只能使用陰謀,不會使用計謀。只能利用背叛,不能奇謀致勝。”
“你的成就也就只有這麼高了!”
“所以,這一次你想算計林照的時候,還是會故技重施,想盡辦法竊取我們的情報。”
“飛耳盜,已經被我殺了!”
“你再想拿到我們這邊的動向,就只有在林照的身上做文章。你遲遲沒有發動針對林照的計劃,就是爲了控制林霰,通過他從林照這裡獲取情報。”
祝紫凝雖然一言沒法,臉色卻被氣得鐵青!
我故意說道:“從薛紹元出現給我們傳信開始,我把一切都解釋的合乎情理,不是爲了給林照聽,而是爲了給你聽。”
“你被我給耍了!”
祝紫凝雖然沒說話,垂在身邊的雙手卻已經攥成了拳頭。
我繼續說道:“零,考慮了很久,才把征戰之地定位在了大度河。”
“這裡,不是我的地盤,也沒有我的朋友。但是,這裡有無數的冤魂。”
“以你的性格,在知道這裡沒有我可以調動的資源時,纔會放心的跟進來。”
“你肯定會提前一步過來,收買這裡的鬼魂爲你所用,在這裡給我設下伏兵!”
我笑道:“祝紫凝,你不是我,沒有在陰間做大元帥的祖師爺!”
“我給這裡的太平軍開出的條件是,讓他們入籍成爲陰兵。你能做到麼?”
“想要讓兵魂成爲陰兵,在別的術士那裡難如登天。但是,在我這裡也就是兩位祖師爺一句話的事情。”
“零過來的時候,就帶着祖師爺麾下的書辦,沒用一天的時間就把太平軍變成了陰兵。”
“你說,他們是會聽你的還是會聽我的呢?”
我笑道:“你給他們開出的條件也很奇葩啊!”
“讓他們給你效力?”
“你能給他們什麼?只不過是給他們畫餅而已!”
“不過,你忘了一點,死在這裡的太平軍早就被人畫餅畫怕了,你畫出來的餅越大,他們就越是反感。”
我淡淡說道:“好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你也可以做個明白鬼了。請聖女上路吧!”
我揮手之下,太平軍發動了又一次猛攻。
這些太平軍活着的時候就是能征善戰的驍兵悍將,拼殺起來悍不畏死,雖然前面一輪衝鋒損失了上千人馬,但是也激發了他們的兇性,進攻也更爲猛烈。
沒過多久,祝紫凝等人的身影就被淹沒在了人海當中!
從我的角度已經看不見祝紫凝的身影了,她的聲音卻仍舊可以傳進我的耳朵裡:“李魄,你以爲這樣就能殺得了我麼?你等着,我們來日方長。”
我哈哈笑道:“祝紫凝,零說了,這次我們留不住你。下次,你再跟着我們走,你就死定了。”
“故弄玄虛!”祝紫凝不屑道:“你師父從沒替自己的失敗找過藉口!”
我揚聲道:“是不是故弄玄虛,你把自己腳下的那塊石頭翻開,看看上面寫着什麼。你就知道!”
祝紫凝沉默了數秒之後,突然暴怒道:“混賬!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我笑道:“祝紫凝,你要是有三分骨氣,就別按零寫的去做!”
對面的祝紫凝,果然不再出聲了。
林照好奇道:“那塊石頭下面寫的什麼?”
“那上面寫着:祝紫凝在此使用九頭蛇玉!”我說道:“一個謀士,不。算師最大的恥辱,不是敗給了對手,而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算了個分毫不差。”
“這隻能代表着:她不配去做算師!”
“我說的對麼?祝紫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