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均辭想要說話,卻被王屠夫從後面彈出了一縷指風點住了穴道,整個人就僵直在了原地。
阿藥朵並沒看見王屠夫的動作,以爲江均辭不肯幫忙,不由得流下淚來:“江均辭,我答應你,帶領苗疆蠱師增援兩界山可以麼?”
“我們蠱師可以打頭陣!”
我笑道:“阿藥朵,你太天真了。”
“你以爲蠱師對我們真的有用麼?”
“蠱蟲對付活人還可以,對付魂魄,我只要巫師就行了,要蠱師有什麼用?”
阿藥朵徹底絕望了。
當你覺得自己掌握了最大的籌碼,可是跟你對賭的人卻告訴你:你的籌碼在我眼裡一文不值,你連下注的機會都沒有的時候。
那種絕望,沒有親身經歷的人,無法體會。
花朝語怒吼道:“殺了他!阿藥朵,殺了他!”
“你不殺他,我們蠱師一脈就真的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阿藥朵顫抖着擡起手時,我胸口的衣兜裡忽然伸出來一隻蜷起了食指的小手,對準金蠶蠱的腦袋輕輕一彈,硬生生的把它給彈出了兩米開外。
落在地上的金蠶蠱就像是喝醉了一樣,仰着身子躺在地上不動了。
我忽然出手一刀砍向了花菡,後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刀風給削飛了腦袋。
花菡的人頭還在空中翻滾的當口,我第二刀已經對準花菡眉心劈了下去,將她頭顱一分爲二。
這一次,飛濺的鮮血當中竟然閃出了一蓬綠火,遠處的花朝語慘叫一聲,捂着腦袋摔倒在了地上。
我在收刀的瞬間,冷眼看向了驚駭欲絕的苗疆蠱師:“把你們的衣服都脫下來。”
阿藥朵驚聲道:“李魄,你要做什麼?”
零開口道:“花菡被九尾附身,剛纔李魄那一刀,雖然傷了九尾,卻沒能殺了它,它現在跑到別人身上去了。”
“被九尾附身的人,身上會有狐毛。”
昨晚,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九尾狐的魂魄是不是殺不死?
按照《封神演義》裡的說法,九尾狐死在了陸壓的飛刀之下,而後,東洋就出現了玉藻前的傳說。
東洋的傳說中,玉藻前被五十萬大軍,連同數千僧侶、法師、陰陽師圍殺身亡,屍體卻化成了殺生石,無論什麼生物靠近殺生石就會離奇身亡。
即使東洋最強的陰陽師,也奈何不了殺生石。
後來,王魂的師父北狼親帥華夏術士東渡重洋,收回術道丟失的九五聖物時,謝半鬼曾經真身降臨東洋出手殺掉了玉藻前的殘魂。(詳情可見《鬼擡棺》)
從這一點上看,九尾狐的魂魄幾乎無可摧毀,甚至殘缺的魂魄仍舊可以通過某種方式重生。
所以,我在懷疑苗疆蠱師的態度,是不是因爲九尾在搞鬼?
老劉也贊同了我的看法。
在他看來,九尾魂魄不滅,或許就是女媧給九尾的補償。
九尾狐是奉女媧之命禍亂商湯,商湯滅亡,截教弟子盡數封神,九尾狐不但沒有神位反而被處斬,對她而言並不公平。
單以殺人來算的話,阻擋西周大軍的截教弟子,哪一個殺人的數量沒有超過九尾?
殺九尾,只不過是避免女媧背上謀算人王的罪名而已。
所以,陸壓斬了九尾,卻沒滅其魂魄。
等於是間接的放了她一條生路。
零反覆推敲了我們幾個斬殺九尾的過程,也覺得太過容易了一些。
尤其是九尾魂魄崩散的時候,卷出去的磷火,似乎並沒有完全落地。
磷火不滅,也就代表着魂魄未散。
如果,九尾沒死,那麼,今天江均辭就一定會拒絕阿藥朵。
無論江均辭是出自真心,還是被九尾控制,他都必須離開阿藥朵。
只有這樣,我們兩界堂纔會跟苗疆大打出手。
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在向我們幾個計算的方向發展。
我們和苗疆蠱師翻臉之後,我和葉陽不斷出手屠殺蠱師,就是爲了試驗九尾究竟是在誰的身上。
九尾雖然詭計多端,卻不是一個敢於赴死的人。所以,它肯定會露出馬腳。
我們出手之後,最爲緊張的是阿藥朵和花朝語。
一直在悄悄退後的人卻是花菡。
所以,我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花菡的身上。
九尾沒了祝紫凝的掩護,果然是被我給找出來了。
這時候,花朝語也從地上坐了起來,雙眼通紅的喊道:“脫衣服,都給我把衣服脫了,九尾害死了我的孫女,我要她血債血償。”
花朝語厲聲怒吼之間,臉上浮起了一道道的血紋,乍看上去就像是有無數條蚯蚓在她臉皮底下來回鑽動。
花朝語這是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