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大概是爲了讓我瞭解當年的情況,又繼續問道:“我聽說,當年李春風用李魄的髮膚餵雞,用雄雞餵養鬼神。”
“你需要進補血食?”
吳詠思笑道:“李春風,能探查到帝王之氣,卻不知道我已經取代了李家村下面那條蛟龍。”
“他還以爲,蛟龍是守護帝王氣數的靈獸。所以才用了誘殺靈獸的辦法來對付我。”
“微臣也是利用這點,才重創了李春風。”
吳詠思又說道:“李春風逃走之後,我故意用他家的電腦給李魄留信。把蛟龍說成了殭屍,又挑撥了李魄和曲默之間的關係。”
“不過,李魄和曲默都沒受我挑撥,還是跟着曲默走了。”
我這才知道,當年我爸除了用我的頭髮、指甲餵雞之外,應該是還在飼料裡摻雜過別的東西。
我爸用的這種手法,並不算奇怪,說直白一些,就跟山上獵戶的辦法差不多。
在東北的獵戶,遇上難以對付的野獸,就會採取這種慢慢誘殺的手段。
比如,獵戶想要捕捉靈狐的時候,就會不斷往一個地方投食,直到靈狐放鬆警惕,再一點點的引誘靈狐進入自己的陷阱。
這種辦法,可能需要幾個月,甚至是一年的時間才能奏效。而且,中間稍有不慎就可能功虧一簣。
尤其是最後捕殺的環節最爲重要,如果獵戶失手讓靈狐逃脫,那麼它就再也不會上同樣的當了,只能另外想辦法進行誘殺。
我爸當時的修爲,應該是不足以單槍匹馬屠龍,才用了這樣的手法。而且,也敗在了最後關頭。
我和我師父趕回村裡的時候,只看見了一口棺材。加上吳詠思在破廟裡用人的形態跟我對過話,我們纔沒往李家村傳說的方面去聯想。
吳詠思似乎不想再跟葉陽去說過往的事情了,乾脆直接說道:“微臣身爲帝王右相,決不能允許謀害帝王之人逍遙法外。臣,僅代表雙相、八衛,請王爺出手誅殺李魄,以全大義,正法理!”
葉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吳詠思剛纔那句話,明顯是在向誰傳訊。
吳詠思不可能不知道,我和葉陽之間的關係。
他這是在用帝王逼葉陽選擇。
自古以來,刺王謀逆都是不赦之罪。
無論謀逆的主謀是帝王的兒子,還是兄弟,失敗的結果不僅是本人難逃一死,甚至要牽連成千上萬的人一同陪葬。
這不僅僅是帝王之怒,更是對宵小之輩的震懾。
如果,謀害帝王之罪都能被赦免,那麼,還有什麼罪名不能商量?
無論當初我爸知不知道他要抽取的氣數屬於帝王,帝王麾下的人馬都不會輕易將此事揭過。
吳詠思,或者說帝王麾下的雙相、八衛都在等葉陽的態度。
葉陽幫我:就等於是要割斷葉陽和帝王之前的情分,兩界堂和帝王之間再無合作的可能。甚至,黑夜梟都有可能被我們牽連。
葉陽不幫我,就得出手把我斬殺在這荒山野嶺。
葉陽沉默之間,祝紫嫣先一步站了出來:“吳詠思,你說李春風謀害帝王,那我問你,帝王意志最後是不是潰散在了李春風的手裡?”
“一個婦道人家,退到一邊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吳詠思雖然是在呵斥祝紫嫣,聲音裡卻少了幾分底氣。
祝紫嫣冷笑道:“婦道人家?難道,你們帝王麾下的龐孤芳不是婦道人家?難道,你們帝王的三宮六院都是錚錚鐵漢?”
“你敢欺君?當誅!”吳詠思一句當誅,我們周圍的草葉,立刻化作了利箭,以暴雨之勢向我們襲來。
我和祝紫嫣的護體罡氣陡然爆發之間,又連綴在了一起,向四面抵擋而去。
向我們飛來的草葉,雖然數量驚人,卻沒有太大的威力,直接被我們擋在了身外。
葉陽冷聲道:“吳詠思!本王還沒做出決斷,你就敢動手殺人,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吧?”
吳詠思趕緊說道:“微臣只是一時氣憤,還請王爺恕罪。”
葉陽淡淡道:“本王也很想知道,你看護的帝王意志到哪兒去了?”
“這……”吳詠思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祝紫嫣卻在這時開口道:“吳詠思,你剛纔不是在給人傳訊麼?怎麼現在不敢說了?”
“你該不會是,藉着李春風出手的時候,自己吞噬了帝王意志吧!”
“住口!”吳詠思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葉陽已經冷聲道:“吳右相,你得讓人說話。如果,你有什麼意見,完全可以等到祝紫嫣把話說完再做辯駁。”
“祝紫嫣開口,你就想要殺人,是做賊心虛,欲蓋彌彰麼?”
吳詠思道:“微臣不敢,只是這個祝紫嫣詭計多端,又擅用媚術,我怕她暗中使出什麼陰謀手段。”
葉陽道:“是不是陰謀,本王自有判斷。你讓祝紫嫣把話說完,我們再做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