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彥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乾脆一通破口大罵!
委屈求全,交出篡命金錢,他跑不出這個道口。
抵死不交,他又徹底得罪了杜鬆,杜鬆只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纔沒立刻動手,等他想明白自己只要對蔡文彥只擒不殺,就能奪走篡命金錢,蔡文彥還是死路一條。
蔡文彥很明白,只有徹底激怒杜鬆,讓他一時間無法思考,自己纔有逃命的機會。
杜鬆被平日裡唯命是從的手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揭開了老底兒,連連羞辱,一張老臉陣紅陣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完全忘了只有擒下蔡文彥纔是解決問題的捷徑。
我把一切看在眼裡,卻沒出聲提醒。
因爲,我也在等蔡文彥給我創造翻盤的機會。
蔡文彥嘴上在罵着杜鬆,腳下卻在向外挪動,對方挪出兩步之後,忽然指向了文一了:“還有你文一了。”
“堂堂玄門傳人,前途一片大好,卻偏偏心甘情願的當了祝紫凝那個娘們兒的舔狗,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
“更可笑的是,你被騙了一次還不夠,還要現巴巴湊回來再讓人騙上一次。你還是個男人麼?”
“住口!”杜鬆怒吼道:“你敢辱罵聖女?誰給你的膽子。”
“罵了又怎麼樣?”蔡文彥猛一轉身:“這裡誰不想罵那朵白蓮花?你……還是你……”
蔡文彥指着一個輪迴司弟子連走了幾步,對方當即被嚇得臉色慘白,躲到了一邊:“你別亂說……我……”
對方話沒說完,蔡文彥腳下忽然發力,使出了八步趕蟬,直奔距離自己最近的道口衝了過去:“老子走了,你們就等死吧!”
“追!”杜鬆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蔡文彥給耍了,氣急敗壞的怒吼道:“追,追上去生擒蔡文彥,我要親手拔了他的舌頭。”
輪迴司弟子還沒反應過來,掌命鬼神便慢悠悠的說道:“誰動,誰就死!”
杜鬆急得跺腳道:“尊駕,你沒看見……”
掌命鬼神一揚手阻止了杜鬆:“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們作爲賭具,應該有賭具的覺悟。剛纔讓你們說話,只不過是本座的一點消遣,你最好不要把本座的消遣當成是仁慈。”
“本座還沒無聊到要去給賭具斷個官司。”
杜鬆被羞辱得滿臉通紅,卻不敢再說話了。
掌命鬼神看向我道:“李魄,你該不會介意有顆骰子掉到桌子下面的事兒吧?”
我淡淡道:“落地看點,這是賭桌上的規矩。蔡文彥跑出去,算我的。”
掌命鬼神這是把蔡文彥比作了從碗裡蹦出去的骰子了。
過去玩擲骰子,都是把三顆骰子往碗裡扔看大小。有時候,扔不好骰子就容易從碗裡跳出來。
賭徒之間爲了避免有人故意扔出骰子,要求重看大小,通常不會讓對方再扔第二次,要麼是骰子落地再去看點,要麼就是直接判輸。
我按賭桌上的規矩迴應對方,是有我的考慮。
全場當中,對我威脅最大的人就是杜鬆。
既然蔡文彥篡了他的命,我爲什麼不拼上自己的命,跟他們賭上一手,通過蔡文彥去幹掉杜鬆?
杜鬆的性子,我已經摸清了八成,那是一個到了緊要關頭,寧可拖着別人一起死,也不會跟別人合作求生機的人。
既然這樣,我就得尋找一切機會幹掉對方。
掌命鬼神一挑拇指:“不錯!”
掌命鬼神的表情顯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過他沒有一點想要揭穿我的意思,反而笑盈盈的說道:“過會兒,我再把他抓回來,我們就拿他當賭具算了,反正他也能篡命,不如就多玩他幾次。”
我們兩個一來一往說了兩三句話的工夫,蔡文彥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身後的杜鬆忽然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等我回頭看時,杜鬆的一條腿已經完全從膝蓋的位置折了過來,腳尖向上的支在了杜鬆身前。
蔡文彥已經遇險了。
杜鬆斷掉的那條腿,本來應該斷在蔡文彥的身上。
那三枚篡命金錢,難道還有替身傀儡的作用?
我還在皺眉之間,掌命鬼神身上忽然殺機暴起:“你們掩飾天機,讓人抄我後路?”
掌命鬼神是在對藏天機說話?
我一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藏天機能成爲一方魁首,絕非庸人,她在掌命鬼神出現之前,也沒表現出後來畏首畏尾的樣子。
她一直在給掌命鬼神製造自己不敢輕言天命的假象,就是爲了迷惑對方,好掩蓋葉陽、風若行潛入青巖村深處的天機。
如果我沒猜錯,掌命鬼神已經在村裡安排了某個存在截殺葉陽和風若行,藏天機正是利用命數,讓對方覺得葉陽兩人已經戰死,纔給葉陽創造了直搗黃龍的機會。
好個藏天機!
竟然能隱藏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