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動了動刀尖:“現在能好好說話了麼?”
那具活屍對着我眨了兩下眼睛,我才慢慢抽出了匕首。
誰知道,我剛把匕首拿出來,活屍的嘴裡就爆出了一聲鬼音。
我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的時候,右手也本能的送出了匕首。
等我的視線再次恢復的時候,匕首已經刺進了對方的腦袋。
我冷聲道:“你再喊一聲試試!”
那具活屍咬牙切齒的看向我時,附近所有汽車同時亮起燈光,調轉車頭,把我和葉陽給圍在了中間。
汽車的發動機蓋,也跟着震動而起,像是示-威般的砰砰聲響,在我和葉陽四周此起彼伏。
原來,每輛汽車裡面都藏着活屍,那些屍體纔是鬼車行走陰陽的關鍵。
下一秒間,無數鬼魂也出現在了修理廠廢棄的汽車當中。
我目光向外一掃,最少看見了十多條渾身血跡的鬼魂。
我和葉陽刀劍出鞘的當口,就聽見左老頭在樓上喊道:“都住手,住手,那是我的貴客。”
左老頭的聲音傳來,那些汽車便熄滅了燈光,緩緩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左老頭從修車廠迎了出來:“兩位屋裡請,咱們慢慢說!”
左老頭的雙眼通紅,臉上的淚痕還沒擦乾淨,看樣子是剛剛哭了一場。
秦心的《追憶》應該是起作用了。
我跟着左老頭往屋裡走時,對聶小純說道:“讓小橙子查一查,那些黃泉偷渡者是不是在附近藏了屍體?另外,讓米天月把她剛纔弄死的那些人的屍首也給搬到這裡來。”
聶小純聯繫陳疏雨的時候,我跟着左老頭走進辦公室,重新坐了下來:“想通了?”
左老頭長嘆了一聲道:“想通了。義是雙方的東西,我自己守着就是傻啊!這也是因爲年輕的時候……算了,不說了。”
“李爺,有什麼事情你就問吧!”
我指了指外面的車道:“那好像不是通陽車馬?”
“那當然不是!”左老頭道:“那就是我用僱來的一些鬼怪製造的鬼車,走走鬼神秘境還算可以,通陰陽就差了點意思。”
“通陽車馬很難製造!”
“算上被地府收走的兩輛之外,就只剩下左家的那三輛了。”
“李爺要是有興趣,我現在就把車馬弄出來,給你看看。”
我擺手道:“不着急,我先說事兒。”
“你說,當年左寒月重整了通陽車馬。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左老頭道:“先祖左寒月,找到了老祖宗藏在山裡的兩輛車,重新干起了走陰陽帶鬼器的買賣。”
“他那一輩子,倒是沒出什麼大事。”
“不過,他的孫子那輩卻出事了。”
“左家一直是一脈單傳,到了左寒月孫子那輩的時候,卻生了個雙胞胎,一個取名左峰,一個取名左林。”
“左寒月爲了公平起見,就把兩架車馬各自分給了兩個孫子,也就是後來左氏分家的原因。”
“根據族譜記載,左峰他們兄弟因爲意見不和才分了家,各自帶走了一套車馬。”
“那之後,兩家就再沒正式碰過面。”
“我屬於左林這一支,我們一直都是在做鬼神秘境的生意。先祖做生意的時候,曾經幾次看見了左家另外一支架着車馬往黃泉路上走。”
“我家先輩因此判斷出,左家另外一支還是在做地府的生意。”
“爲了不受那一支牽連,我們乾脆舉族遷移來到了東北。”
“這些年,我們一直偷偷摸摸做生意,知道我們的人非常少。”
左老頭說到這裡才解釋道:“你剛纔說,有人從地府帶出了黃泉並蒂蓮。我估計,那應該就是左峰那一支人做的買賣。”
我點頭道:“你能不能聯繫上左峰那一支的人?”
左老頭搖頭道:“我們早就斷了聯繫了。不過,我大致上也能猜出他們在什麼地方,我給你畫個範圍。”
我趁着左老頭在地圖上畫圈的當口,對聶小純說道:“一會兒把圖紙傳給零,順帶把這裡的事情也告訴她。”
“說不定,對她能有什麼幫助!”
聶小純點頭答應了下來,我又繼續問道:“來找你做生意的那人是怎麼回事兒?”
左老頭說道:“那是我一個朋友介紹過來的生意,說是要送一百具術士的屍體進大夢鄉。屍體他們出,我負責運貨。”
“我見有利可圖,就接了生意。誰曾想,是這麼個結果。”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你去過大夢鄉?”
左老頭道:“倒是去過幾次。那幾次,也是送活人去大夢鄉,送死人還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