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一落,老於頭就擡起眼睛向我看了過來:“你怕我是死人?你仔細看看,死人在外面。”
我轉頭的工夫果然看見門口那裡站着一個人,那人也是老於頭,對方跺着腳道:“你們怎麼進白線裡面去了?裡面是死人呆的地方。我不是說了,我有事兒,讓你們自己進屋嗎?”
老劉嘩的一聲展開了摺扇,輕輕搖着扇子道:“你說他是死人,他說你是死人。你們究竟是誰死了?”
“你說呢?”兩個老於頭同時笑了,陰森詭異的笑聲,就像是在兩個人嘴裡一來一去頻頻互換,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在笑。只能看見兩個人都是翻着陰冷的眸子往我臉上看。
“鬼眼,開——”我雙目怒睜之間,眼中紫光森然而起,兩道人影在我眼裡同時被掩上了一層微弱的紫光,兩個人卻仍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伸出手在桌子上點了點道:“老劉,術道上有沒有一個雙胞胎術士?”
“有,還是借命人!”老劉慢慢搖着扇子道:“雙胞胎術士沒有,倒是有個三胞胎術士,還是借命人,綽號:三眼彪。”
我冷然一笑道:“給米天月傳信,告訴她:殺三眼彪全家。不用擔心三眼邪找她麻煩,這邊的人,我殺了。”
兩個老於頭同時雙目圓睜,往我臉上看了過來。
老劉的扇子輕輕往下一壓,搭在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身上。老劉那把輕飄飄的扇子,壓在對方身上卻像是重若千斤,輕輕一搭就把對方給壓低了幾分。
老劉慢慢說道:“本來,我該讓你跪着跟東家說話,不過,東家讓我給你留下幾分顏面,你還是坐着回話吧!”
那人掙扎道:“你們怎麼沒被陣法困住?”
我隨手摘下一顆釦子扔在了地上,縱橫交錯的裂紋從我腳下直奔門口蔓延而去,站在門外那人驚聲道:“鬼陣子!”
老劉一手壓着扇子,冷笑揚頭:“玩陣法,東家是你們祖宗。你以爲,自己畫上幾條隱陣就能困住我們東家?你也不打聽打聽,兩界堂什麼時候在陣法上吃過虧?”
門外那人深吸了一口氣道:“李堂主,這次我們兄弟認栽了,這趟生意我們不做了,你放了我三弟,我們兄弟馬上就走。”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道:“有話進來說,站在門口算是怎麼回事兒?”
那人一咬牙邁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距離我兩米左右的地方纔停了下來:“李堂主,這次是我們兄弟冒犯了,我在這兒給你陪個不是。還請你高擡貴手。”
老劉一收扇子:“東家本來就沒想跟你們計較,否則,你還能站着說話嗎?”
被老劉壓住的那人身上力道一退,馬上竄到了同伴身邊,小心戒備着往我臉上看了過來:“李堂主,我們兄弟已經認栽了,你還想如何?”
我看向對方道:“我想知道,你們爲什麼要跟我動手?”
那人強壓怒火道:“李堂主,你這話……”
他身邊的人一擺手攔住了對方:“在下許二,這是我兄弟許三。我們接下了陰司密令,要來帶走陳家老爺子陳世海的地魂。李堂主既然也要陳世海的地魂,我們兄弟就不參與了。”
原來,對方是把我當成搶生意的人了。
一開始對我動手,無非是爲了護着自己的生意,現在發現不是我的對手,果然認慫,放棄了生意。
我搖頭道:“我沒興趣搶你的生意,同時,也不知道這裡還有借命人的同道。我過來是爲了解決別的事情,跟你們的生意沒有衝突。”
許二沒有說話,許三卻露出了一幅不屑的表情。
我掏出巡撫令扔了過去:“你們自己看。”
許二、許三接過借命人令牌之後,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許三趕緊拿出巡撫令來,跟我的令牌碰撞了一下,兩塊令牌之間毫無反應。
借命人能確定對方身份,一靠直覺,二靠巡撫令。地府爲了不讓借命人之間產生衝突,在巡撫令上施加了秘術,只要兩塊令牌到了一定範圍之內就會產生感應。
可是,我們兩個人的令牌都已經碰到了一起,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隻能證明,其中一塊巡撫令出了問題。
老劉搖着扇子問道:“兩位在這裡做生意,怎麼沒留個標識?”
術道中人無論是不是借命人,在要動手做生意的時候都會在附近留個標記,爲的就是提醒同行,免得產生誤會。
我們進來的時候確實沒看見什麼標識。
許二用手往邊上一指:“我們做的標識就在巷子口!”
我看着對方手指的方向,雙目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