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的瞳術跟我和葉陽不同,我倆瞳術一開,別人就能看見我們眼中光華閃動,林照的天眼是精神力,外人看不出什麼情況,也驚不走鬼魂。
林照微微閉眼之間,眉心上的三眼悄然開啓,看見的卻是兩個小孩一左一右的抱着我的腳,在往一個方向擰。
兩個小孩一邊擰我腳,一邊往我腿上吹氣,我的褲子上已經泛起了一層白霜。
林照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兩個小孩,不是要讓我往牆上撞,而是要掰斷我的腿。
林照天目開啓的瞬間,兩個小孩也一塊兒擡起了頭來,咬着一口白牙盯住了林照,兩雙白生生的鬼手抓着我的膝蓋狠狠往外擰了過去。
我褲管剛被推出了幾個褶皺,我雙手便往下一沉,同時抓住了兩個小孩的頭頂,直接把人給提了起來。
我還沒把人提到眼前,兩個小孩像是雞爪一樣的爪子就往我手上抓了過來,我雙手十指頓時往裡一縮,指尖也扣進了兩個人腦袋裡:“別動!”
我只要再一發力就能把兩個小孩當場捏碎,他們兩個立刻不敢動了。
我沉聲道:“誰讓你們來的?”
“我!”有人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說道:“想出去,我要你的一雙腿!”
我順着聲音看過去時,街口的位置上多出了一個算命攤子。攤子上的算命先生對着我冷笑之間,我纔看見對方沒有眼珠。一雙眼睛就只剩下了那麼黑漆漆的眶子。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裡確實有不少瞎子,甚至有人覺得,只有瞎子纔是正宗的算命先生,因爲算命是老天爺留給盲人的一碗飯,江湖上也就流傳出了“凡人窺天命,必定雙瞎眼”的說法,
事實上,命數師並不都是瞎子,而且算命的瞎子都會選擇遮擋雙目,免得嚇着了膽小的主顧。
按照術道上的規矩,瞎子擺攤只在路邊兒,絕不能把算命攤子給擺到十字路口上去,否則,過來算命的人,也就說不準是人是鬼了。
瞎子沒有算陰命的本事,在十字路口擺攤子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手裡提着兩個小鬼看向對方道:“我沒找你算命,你憑什麼收我的腿?”
瞎子陰聲冷笑道:“這個世上沒有憑什麼這個說法。你們憑什麼能進二林鎮?老夫又憑什麼坐在這兒?現在給你指路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只問你,出不出去?出去就把腿給我留下。”
我冷笑之間雙手一緊,把兩個小孩給捏了個粉碎,鬼魂炸裂的磷火還沒落地,我的人已經到了那算命瞎子跟前,擡手一爪扣住了對方咽喉,腳步前衝之間掐着人往牆上撞了過去。
我身形暴起的瞬間同時傳音:“掩護我,佈陣擋鬼。”
對方的算命攤子被我給撞了個四分五裂之後,扣在對方脖子上的右拳也跟着驟然發力,單憑着硬功炸碎了牆面,頂着人往土坯牆斷開的缺口裡衝進了院子。
我雙腳還沒站穩,葉陽、林照已經一左一右的跳進了院裡。
藏在院子裡的鬼魂剛一露面,葉陽手中迸發的劍氣,就以我們三個人爲中心向四面擴散而出,粼粼綠火在劍鋒之下排空而起,橫飛四方。
從外面看,只能看見院子裡濺起一片綠芒,卻看不清我們人在何處。
我抓着瞎子的鬼魂,雙手往裡一合,生生把對方給扣進了掌心,大步往屋裡走去。
我一腳踹開了房門的當口,林照在我身後彈出兩根系着銅鈴的紅繩,身形飛快的圍着房子連轉了兩圈,用繩鈴將土坯房團團圍住,纔跟着我跳進了屋裡。
我雙手一分把算命瞎子給扔在了地上:“你想說什麼?”
瞎子顯然看不見周圍的情景,腦袋卻來回的轉動,像是想要確認周圍還有沒有別人。
我沉聲道:“院子裡的鬼魂全都被殺了,我們趁着磷火爆發的時候帶你進了院子。沒人看見你,外面我也佈置了結陣,鬼魂進不來。”
那個算命先生是有意要讓那兩個小鬼送死,而且種種表現都是在故意提醒我什麼,我也是抱着試試的想法,才把他給弄到了屋裡。
算命先生嘆了口氣道:“我故意把你們引過來,就是想讓你們放我們出去,我們已經被困在這個鎮子裡不知道多少年月了。出不去,也死不了。”
“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我想出去。”
我沉聲道:“給我說說這個鎮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算命先生道:“二林鎮原本不在這裡,而是在山外上陽坡的那邊。”
上陽坡,不就是解三寶林場的位置麼?二林鎮一開始在那片林場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