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邪手將地煞血罡貫入蔡文彥體內之後,如同悶雷似的聲響,在蔡文彥身上連爆四聲,對方身軀就像是被真氣吹起來的皮球驟然膨脹。
可是下一刻間,蔡文彥右手上的紅光乍起,人也跟着恢復了原狀,滿面驚恐的跪在地上大聲喘息。
篡命金錢救了蔡文彥一命,卻沒救下被他篡命的杜鬆。
我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爆響,血雨肉塊打在牆上的聲音便隔空而來。我不用去看就知道,杜鬆是被從裡往外爆開的真氣,炸成了碎肉。
蔡文彥雖然沒死,卻失去了戰力。
我趁着對方還沒反抗,擒住對方手腕,從他手上扯下了三枚穿成一串的大錢。
“還我……”蔡文彥剛要伸手來搶。
我的右手五指已經扣住了對方喉嚨,指尖驟然發力之下生生捏碎了他的喉嚨,蔡文彥雙目圓睜着跌倒在地,再沒起身。
從我出手直到兩人身亡,只不過是短短几秒之間,後面的輪迴司弟子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轉身衝向了藏天機。
那時候,我也一樣認爲藏天機僅僅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命師,第一時間返回原處,只是想要保護她的安全。
與此同時,輪迴司的弟子也從另外一邊揮刀殺來。
我們都在以藏天機爲中心快速衝進,也都在爭分奪秒。
誰先衝到藏天機身邊,誰就能佔據先機。
我們雙方都拼命奔跑之間,藏天機緩緩擡起了垂在身邊的左手,迎空一握。
藏天機手中雖然空無一物,我卻覺得那時藏天機就像是可以掌控命運的神祗,擡手之間便能定人生死。
那時,我彷佛聽見什麼東西在藏天機手中簌然爆裂,從遠處衝來的輪迴司弟子紛紛倒地氣絕。
藏天機在遍地屍體當中轉過身去:“你走吧!希望我沒放錯你!”
文一了從遠處圍牆背後緩步而去,遠遠向藏天機拱了拱手,道了一聲“多謝”,便飛身而去。
直到文一了離去,藏天機才轉身對我露出了一個微笑。
藏天機膚白如雪,配上一雙暗紅色的雙眸分外妖嬈。
我往前走了幾步:“你沒瞎?”
藏天機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走!去救葉陽!”
藏天機邊走邊掐算着葉陽方位,口中卻說道:“我從來就不是瞎子。”
“我師父從我小的時候,就矇住了我的雙眼,這樣一來,我無論做什麼都要事先推算一翻。”
“推算命數對我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了。”
藏天機腳步忽然一頓:“怎麼會這樣?”
我的心馬上提了起來:“你算到什麼了?”
“風若行竟然贏了!”藏天機下意識的說道:“我一開始從風若行身上推算到的是死局啊!快走,我們去看看,你揹着我。”
我把藏天機抓起來扔到了背上,飛快的往她指引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還在一路飛奔之間,掌命鬼神就已經衝入了秘葬,遠遠指向風若行厲聲喝道:“你動就死!”
掌命鬼神聲起之時,正是風若行與最後一隻屍鬼舉掌互拼的當口,屍鬼雙爪已至,鬼神詛咒又來,兩面夾擊之間,風若行人卻站在了原地。
掌命鬼神沒有想到的是,風若行身形沒動,兩道劍氣卻從她雙目之間迸射而出。
森森劍氣劃過屍鬼之間縫隙,貫入對方雙目,兩道血箭從屍鬼腦後飛射三尺。
屍鬼失去力道的手掌貼在風若行的指尖上無力劃落,人也跟着撲倒在了風若行腳前。
風若行保持着攻擊姿勢,站在屍山血海當中,周身浴血,形同修羅。
掌命鬼神只能控制別人的命運,卻無法跟人近身搏殺,直被氣得連連怒吼,卻拿風若行毫無辦法。
與此同時,七煞抱屍鎖也從空中掉落下來,葉陽長劍脫手,以神御劍,劍化流光,瞬息十米穿過七煞抱屍鎖的咽喉。
最後一道鎖芯被葉陽擊碎,七煞抱屍鎖懷中圓盤脫手而飛,被葉陽凌空接在了手裡。
葉陽單手按住玉盤說了一聲:“別動!”
掌命鬼神便全身僵直的站在了原地:“葉陽,我們有話好說,我並沒傷害到你們,我們之間的仇恨不難化解,對不對?”
“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葉陽冷眼看向對方:“要談,也等李魄過來再談,他纔是主事人。”
掌命鬼神知道,我和藏天機一到,這裡的事情就不能善了,當即厲聲喝道:“你是不想要風若行的命了吧?她的命還在我手裡。”
葉陽手中真氣陡然外放:“你可以試試我能不能在你殺她之前,先碎了這件東西。”
掌命鬼神的臉色一時間變得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