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大怒道:“你說人話吶?楹楹是花狐貂啊?還能飛出去咬人?”
林照聲音沒落,就聽見輪迴司的船上有人喊道:“準備——”
林照頓時被對方激怒:“楹楹咬他們!”
身穿勁裝的蕭楹從身上摘下一把長弓站到了船頭,還不忘了對林照做了個鬼臉:“看我怎麼收拾你!”
“放——”輪迴司怒吼之下,船頭亂箭齊發,密如飛蝗的箭矢,向船頭覆蓋而來。
“臨——”蕭楹嬌吒聲中長箭破空而起,箭鋒之上寒光爆閃,迎空化出了一個“臨”字,向對面箭雨急迎而上。
下一刻間,臨字上的寒光,便橫空暴漲,猶如風刀將鋪天蓋地的箭矢攔腰斬斷,無數斷箭在失去力道之後紛紛落水。
蕭楹的長劍卻是去勢不減,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煞氣四溢的弧線,將爲首的輪迴司弟子釘穿在了甲板之上。
“九字真言!蕭家人。”輪迴司戰船上有人怒吼道:“蕭家弟子,馬上放下武器離開兩界堂,輪迴司可以既往不咎。你不要自誤。”
蕭楹差點被嚇哭了:“完啦!他把我認出來了,要是讓我爸爸知道了怎麼辦?林照,你快想辦法啊!”
林霰站起身來,拎着船槳走到蕭楹身後:“既然知道了,那就把他們全都留下吧!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林霰還在說話之間,輪迴司的戰船已經飛快接近,船上高手同時縱身離船,腳踩虛空向三人這邊飛掠而來。
林霰一聲長嘯,船槳脫手而出,人追着船槳在空中連行幾步, 腳踩船槳邊緣,借力再起,踏入高空,雙手同時伸展而出,五指如鉤,人如鷹隼向來敵滑落而去。
“十三絕手——絕空!”
“十三絕手——絕命!”
林霰吼聲未落,林照怒喝又起。
林霰御空而出,林照踏水而行。
兩人一天一地,雙向絕殺,滔滔大河瞬間被爪影覆蓋,一道道的人影像是被狂風撕裂的紙片,狂飆着鮮血當空激飛。
濺血的水花圍繞小船上下翻滾之間,有人硬生生的衝突了兩人防線,一隻腳踏上了船頭。
那人腳步還沒站穩,被一杆長槍貫穿了咽喉,單手持槍的蕭楹,手抓槍柄往後一帶,對方屍體當即栽落水中。
林霰、林照同時倒飛數米並肩落在了船上,擋住了手拄着長槍的蕭楹。
林照側身問道:“你沒事兒吧?”
蕭楹的臉色有些發白,握着長槍的手掌還在微微顫抖。蕭楹雖然槍出如龍,兇猛很辣,到底是沒經歷過江湖搏殺,更沒殺過人。
第一次出手斃敵,多少會有些驚慌。
只是她現在太過緊張,纔沒在處處浮屍,血染長河的景象面前眩暈、嘔吐。
遠處觀戰的江鈞辭微笑道:“詭棺門三爺,果然名不虛傳啊!不過,那林霰夠壞的,故意放了一個人登船,這是想讓蕭家小丫頭見見血啊!”
莫采薇迴應道:“不見血,永遠成不了江湖人。林霰做得沒錯。”
江鈞辭笑了一下:“小丫頭的表現倒是可圈可點,只是還嫩了一些,比起兩界堂那些前輩,還得歷練啊!”
江鈞辭笑聲未落,就聽見摟住蕭楹的林照縱聲長嘯道:“江鈞辭,你個癟犢子,還想看熱鬧看到什麼時候?”
江鈞辭愣了幾秒之後哈哈大笑道:“傳令總攻,輪迴司一個不留!”
“嗖——”一支哨箭破空而起,猶如厲鬼嚎哭的哨箭在帶着尖銳刺耳的聲響越升越高,直到達到了極限,也把棺材門總攻的信號傳遍了化寧河。
片刻之後,就見上百口棺材從化寧河上游隨波漂來,河面上一時之間被黑漆漆的棺材換上了顏色。
隨棺而來的殺機,一時間讓人心膽俱寒,輪迴司的人站在船頭上喊道:“棺材門的朋友,我們輪迴司與棺材門一向無冤無仇,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遠處的江鈞辭無奈笑道:“我也知道跟你們無冤無仇啊!可是,我欠下李魄天大的人情,我有什麼辦法啊?”
輪迴司的人聽不見江鈞辭說話,卻能看見上百口棺木在向自己接近,對方知道今天的事情難以善了,當機立斷道:“一船二船向兩岸靠攏,三船留下斷後!”
“不要戀戰,儘可能撤離。回去找到統領再跟棺材門算賬。”
那人下令之後就率先帶船往南岸開去,從上流下來的棺材也紛紛撞上了殿後的三船。
船上人馬頓時亂箭齊發,一波波的箭雨帶着咄咄聲響釘上棺木之後,漂浮而來的棺材就像是被箭射死的屍體,浮在水上不再動了。
船上的輪迴司弟子,也試探着看向了水裡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