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妹放下電話,雙手使勁按壓“蓬蓬蓬蓬”的心跳,自從上次陰司鎮離別時,我託付她蒐集陰司鎮情報、監視鄭大官人等陰司鎮高官以後,她確實在兢兢業業開展工作,發現了一批鬼嬰被送到陰司鎮,鄭大官人親自出面接納的情況,並及時將情報送到自己的墳墓上,讓許華二取來送給我,爲我破鬼嬰陣起到了一定作用。
此後,許三妹陸陸續續送了一些情報出來,但我一直沒有主動佈置過任務。這次突然接到我的任務,許三妹既緊張,又激動。緊張的是我突然給她佈置這麼艱鉅的任務,激動的是她報仇雪恨的一腔抱負終於有展示的舞臺了。
小青看到許三妹既緊張又高興,哈哈大笑,說:三妹,又碰到哪個有錢有勢的老頭了,或是碰到了那個讓你春心萌動的帥哥了,看你幸福得滿臉紅霞飛。到時別忘分我一杯羹,畢竟是我喊的你接的電話。
許三妹說:哪裡來的有錢的老頭,哪裡有讓我動情帥哥?是我纔出道時一個經常找我包夜的小混混,我早就忘記他是誰了。他問我們這裡有新來的小妹妹沒有?這小雜種還有情有義,畢竟逢場作戲過後這麼多年,還記得我的名字,和你打情罵俏時順便提到了我。我們還是幫他一下,這裡最近幾天有新來的妹妹後,記得告訴我一聲,我通知那小雜種來,絕對不能少了小青妹妹的胭脂費。
小青說:三妹,這裡新來的妹妹必須讓鄭大官人以上的長官先品嚐,這是鐵規,任何人不得違反,違令者斬。前天送來那四個小妹妹,就是鄭大官人的老主顧派人送來的,於公於私必須讓鄭大官人以上的長官逐個品嚐後,才能對外接客。鄭大官人正帶着那個送貨來的徐老闆,親自在一號包房驗貨。三姐,看在那小雜種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鄭大官人驗貨、她們開始接客以後,我絕對給你通報消息,優先讓對你魂牽夢繞的那小雜種快活。
許三妹蕩笑着說:小青妹妹,感謝給老姐面子,老姐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碰見可以託付終身的帥哥絕對介紹給你。
小青一邊浪笑着迴應,一邊說她接客的時候到了,飛快下樓,許三妹立即拿着掃帚、撮箕,慢慢走向樓上一號包間所在的樓層,慢慢灑掃除塵,在一號包間外面打掃得特別認真。
不久,鄭大官人和另外一位相對年輕一點的魂魄有說有笑地從一號包間走出來,許三妹看到這送她一樣的妹妹到陰司鎮強迫賣淫的人,本來怒火中燒,但爲了打探到鄭大官人的情況,立即道了一個萬福,說:奴婢向鄭大官人請安,也向這、這、這位官人請安。
鄭大官人說:三妹,不能稱呼這、這、這位官人,這是經常給我們送“搖錢樹”來的徐老闆,要稱徐總。
許三妹知道陰司鎮“搖錢樹”的意思就是強行禁錮的女鬼魂送到陰司鎮賣淫或者賣爲鬼妻的人,立即給徐總鞠躬道萬福,說:徐總好,奴婢祝徐總生意興隆,財源茂盛。不知徐總在哪裡發財?今後奴婢從鄭大官人這裡退休了,能否到徐總那裡灑掃除塵?
鄭大官人說:徐總,這許三妹當年是我們這裡的臺柱子,近年來身體狀況欠佳,我們就讓她從事灑掃除塵等後勤工作,表現不錯。
徐總說:許三妹,我也想到鄭大官人這裡來效勞,只是我陽壽未盡。再說,我可不敢挖鄭大官人的牆角。你跟着鄭大官人好好幹,前途絕對一遍大好。
陽壽未盡,這徐總居然不是鬼魂,而是像馬家寨的向清明一樣,能夠人魂分離,讓魂魄到陰界活動,許三妹大吃一驚,當即轉身繼續跟着鄭大官人和徐總,想看它們的去向。
鄭大官人瞪着許三妹,說:跟着我們幹嘛,做自己該做的。
許三妹說:是,鄭大官人。
返回一號包房外,許三妹聽見一號包房傳來幾個女鬼嚶嚶嗡嗡的抽泣聲,心想這些女孩是那個徐總送來的,看鄭大官人和他的關係,它們一定不是第一次交易,從鄭大官人和徐總那裡摸不到情況,從這幾個女孩那裡至少那個發現徐總的情況。
許三妹慢慢走近包房,四個十七八歲、瘦瘦弱弱的女孩頭髮凌亂,衣服胡亂地穿在身上,臉上的耳光印子比較明顯,正依偎一張大牀上抽泣。聽到又有人進來,四位小妹妹以爲又是強暴她們的,立即朝牆壁靠近,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門口。
許三妹一邊打掃衛生,一邊流着淚哽咽這說:小妹妹,認命吧,姐姐當年就是這麼過來的。趕快穿好衣服、梳洗打扮吧,訓導你們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們這副模樣,肯定要被暴打。妹妹,聽姐姐一句,趕快穿好衣服,拿出笑臉待人,先活命要緊。
四個妹妹可能剛纔被鄭大官人和徐總毆打、強暴嚇怕了,看到同樣性別的許三妹哭着勸說她們,當即從心理上接受了許三妹,立即下牀,瑟瑟發抖地洗臉、整理衣冠。
許三妹問:四位妹妹來自哪裡?
四位妹妹先後向許三妹介紹自己的家鄉,有來自四川的吳坤娟,有來自河南的羅歡歡,有來自湖南的聶曉婧,有來自山東的高潔。
許三妹拉着那位湖南妹妹,說:妹妹,我們是老鄉啊,我是吉州馬家寨的。
那位妹妹說:姐姐,我是吉州的聶曉婧。
許三妹問: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來自湖南省的女孩說:我們都是大約半個月以前從老家在明昆人力市場找工作時,一個右手只有三個手指、五十多歲的男人,說他在城郊開了一家農家樂,要招聘服務員,我們談好工資後,就上了這個男人的車。車子到了一片叫做“亂魂坡”樹林中,又上來一個年輕男子,喊右手殘疾那人爲“叔叔”,他們應該認識。後上車的男子給了我們一人一瓶飲料,我們本來就非常口渴,一股腦兒將飲料喝完了。沒走多久,我們全部昏迷了,接着就死亡了。我們的屍身被後上車那人賣給一個北方人,正運往北方。我們這身魂魄被那兩個人用鐵鏈鎖在一起,昨日被那個年輕人送到這裡,今日被那兩個千刀萬剮的**,今後不知是什麼生活?
說着說着,幾個女孩又哭起來了。
許三妹說:妹妹,今後你們的日子就是接客。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許三妹立即勸說:妹妹,訓導師來了,聽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果然是一男一女兩個負責訓導的鬼魂,凶神惡煞地走進門,許三妹知道這訓導師心狠手辣,怕四位小妹妹吃虧,說:二位訓導長官,這四位新人思想開化,我看在接客的思想觀念上不用費多大週摺,最多在接客技術上多多指導。
那個訓導官說:但願如此,免得老子費手腳。
許三妹來到吧檯,給吧檯鬼女說:我給一個老相好打個電話。
吧檯鬼女將電話遞出來,許三妹撥通了我的手機,浪笑着說:喂喂,小雜種,你不是喜歡新妹妹嗎?我們這裡才從“亂魂坡”召來了四個小妹妹,分別來自四川、河南、湖南、山東,是一個右手只有兩個手指、另外三個手指長在一起的男人在紅縣人力市場招聘的農家樂服務員。鄭大官人和那個送小女孩來的徐兄弟,剛纔親自檢驗了四個小女孩,我也親自目測了,絕對漂亮。現在,訓導官去訓導了,一兩天就要接客,要不要給你預定?
我問:預定、預定,接了其他客我就不要了。
許三妹哈哈大笑,說:狗改不了吃屎,還是那副爛德行。
然後,許三妹假裝在聽給我說講話,壓低聲音說:拐騙小女孩那人五十歲左右,右手只有拇指和食指,其餘三個手指可能被火燙傷過,長在一起了,另外一個可能是他的侄兒。
許三妹突然提高聲音,說:怎麼?你居然一次要預定四個,你那瘦猴身材吃得消不,我怕你死在這裡,一次定這四個我確實幫不了忙。
我壓低聲音說:掛斷電話後,立即將鍵盤亂按一通,防止別人重撥。